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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此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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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打声骤然静止,孟知言和燕时保维持着抱摔的姿势再次看向宋观玄,就连高重?也好奇起来。

天气干冷,监天司说十天半个月都不可能下雨。

宋观玄捧着手炉,好整以暇地看着十几双眼睛,小孩子就是好糊弄。

倒不是他宋观玄要显灵,只是上辈子这场雨来得出其不意,消息传到了玉虚观而已。

为着这天气,宋观玄还拖着病体念了几日祝祷,腿都跪青了两块。断断忘不了这时日,不想还有这样的好事刚好拿来唬人。

“崇贤馆内岂是喧哗之地?”顾衍拿着戒尺在掌心敲了两下,开口先点高重?的身份:“身为皇子,怎可不做表率?”

孟知言即刻偃旗息鼓,高重?更是把头埋低,唯独燕时保梗着脖子似乎还有不服。

此时若是道歉,责罚可免大事化小。

偏生遇到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这回要将高重?拖下水了。

火上需浇油,宋观玄将自己一点,投入这乱局之中:“此事因我而起,观玄愿意受罚。”

这话果然把顾衍罚面壁思过的话头堵了回去,宋观玄这模样去静思一个时辰,还不得走着进去躺着出来。

高重?偷偷抬眼觑着顾衍神色几变,都怕被宋观玄讹。

顾衍思及高重?在宫内的日子,学业不精也罢,再遭了体罚只怕更加难以度日。宋观玄这么一顶罪也算是解了他的难处,便顺着话头道:“那他俩呢?”

“皆因此事。”宋观玄拱手道:“若非观玄病秧子一个不能服人,孟知言也不会出言和燕时保起争执,更不会纠缠得殿下也混在其中。精进学思岂有不一道锻炼体魄的道理,只是,观玄这身子倒是不知能……”

活到几时。

宋观玄声音越说越弱,连着咳了一阵,这四个字便没能说出来。

顾衍听得出来,便清楚这人是谁骂的。他与宋观玄并不熟识,却也记得那几页算纸。瞧着宋观玄像是说不下去自己短命的话,心里也有些惋惜。身轻命重本是件苦事,这话听下来,当即便将孟知言的过错摘了出去:“孟知言为人正直维护同学,可免责罚。”

高重?也听得出来。你倒是也知道人家骂你说的是这个,倒是一天天的云淡风轻起来?他是想和宋观玄讲,好赖还能活十几二十年,不必现在就练这身铁打的本事。可是宋观玄站在那里,抵着唇咳了好一阵,看也不看他一眼。

余下的人听得明的眼中有些惋惜,听不明的也为燕时保的口不择言而恼怒。

宋观玄缓过气来,到底这病就这么一个好处:狗听了都流泪。既然是医不好了,还不能好好利用一番吗。人要是两句话就能说死,观里还拜什么三清,直接拜他宋观玄不就行了?

顾衍沉吟片刻:“高重?身为皇子不做表率,宋观玄挑起矛盾而不知化解,两人罚抄千字文一遍,明日交来。”

“是。”

“是。”

两人异口同声。

顾衍点点头,目光落在燕时保身上:“摘人痛处,妒人才德,扰乱学风。虽是初犯,不可姑息。面壁静思一个时辰,望你洗涤本心。”

燕时保不服自己一人罚得最重,也只能咬牙道:“是。”

尘埃落定,众人散去。

孟知言过来扶了扶咳得眼泛泪花的宋观玄:“多谢。是我莽撞。”

宋观玄瞧了眼孟知言,又瞧了眼高重?。推开扶他的手,挑了句俏皮话问道:“玄学你信不信?”

高重?望着宋观玄飘进崇贤馆的背影,不知他在胡说些什么。

申时。

顾衍正讲着课,忽闻屋外噼啪作响。

果真下起雨来。

屋内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宋观玄的眼神肃然起敬。

宋观玄微微一笑:“巧合巧合。”

顾衍蹙着眉头,不知这雨哪里稀奇。

是夜。

云影殿内灯火重重,高重?趴在桌上奋笔疾书。

宋观玄支颐旁观,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研墨。看他眉眼沉静自有威严的模样,心想高重?倒是长着一副贤明面相。

没写两行,高重?就换了三支笔,在凳子上改了八回坐姿,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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