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2 / 2)
猜疑在心下不断扩大着,无数的猜测从脑海中的各个角落里冒出来,却是零散的,串不到一起,就如同她现在的局面一般,一切七零八落的线索拼凑在一起,也只能勉强找出两个可疑之处。
而那两个可疑之处又恰恰是最关键的。
桃夭叹了口气,定了定心神,决定不再去想这些毫无头绪的可疑点。若是没有更多证据与线索,一昧的空想也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到线索才是,她不由得低下头,瞥了一眼那吊坠,它仍是还剩下三分之二的亮度,但她很清楚的明白,要不了多久,那光芒便会再暗下去一截。
从初始的惊恐到慌张再到现在的能够平静的面对如沙漏一般快速减少的时间,她总算是有所成长,虽然其中也少不了勾黎有时的帮助。这个人族少年并不如她初见时以为的那般粗浅无知,反而,他异常的冷静清醒,有时甚至更胜她几分,这让她不由得有几分佩服。
桃夭把从吊坠上的目光收回来,脑海中莫名想到了那尊玉女像,那上面一闪而逝的黑气着实让她怀疑,她今晚须得再去那国师府的密室里探探才是。
心中打定了主意,桃夭缓缓阖眸,开始打坐调息,继续尝试突破体内对法力的桎梏。
这一打坐就是一天,时间很快便到了晚上,经过此般久的调养,桃夭只觉自己的状态好了不少,虽是仍旧没能完全突破桎梏,但是也恢复了不少法力,甚至连精力都充沛了。
不过奇怪的是,整整一天之久,这间牢房里原本的那位狱卒都未曾来过一次,甚至本该是由他送饭食的时候,来得却是另一名新的狱卒??看着很面生,不过倒是很和蔼,说话轻声细语的,就是话音里似乎有些发颤,食盒里的饭菜也跟着好了许多。
终于到了子时,桃夭蹑手蹑脚地起了身,确认周遭的少女都已熟睡后才暗暗施法,从面前的虚空之门中跨了进去。
一睁眼,她便发觉勾黎已然在柴房内等候,他并没有主动说些什么,只是垂下眸,寂寂地看向她,然后目光一点点下移,他似乎是在一寸一寸的端详着她,直到将她浑身上下都扫视了一遍后,他才别过了脸,面上始终没有什么神情。
桃夭有些奇怪于他的反应,但是没有多言,只是即刻施法向国师府邸中的密室出发。
不过片刻,二人再度睁眼时便已身处密室之中。
满堂烛火摇曳着,投映在墙壁上如粼粼波光般不住流动着,带着让人放松的暖意,仿若一场飘摇的幻梦一般。但桃夭却觉不出丝毫的温暖,心下唯有对此地的怀疑。
不待犹疑,几乎是在她脚尖一沾地的那一瞬间,桃夭便立刻奔向了玉像的方向,她一把掀开青丝帐幔,露出里头的玉像来。那座玉像仍是维持着相同的位置,与她记忆里的分毫不差,并没有任何被人动过的痕迹。
可是这一次,无论她怎样观察,甚至都动用了术法去探查,都未曾在玉像的身上,找到任何不详的气息。
怎么可能?桃夭不可置信地盯着玉像,昨日她明明便在这玉像上看到了那一丝黑气,不会错的,她一向都对这些气息很敏锐。
莫非是……脑海中骤然忆起昨夜那阵可疑的脚步声,会不会是那人发现了什么,于是刻意把这玉像上的气息敛去了?她蹙起了眉头,果然,还是自己来晚了。
玉像的异常被人掩盖,就意味着她原本以为的第一个突破口不复存在,没有更多的证据,她先前了解的所谓的线索,也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胸口处的吊坠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又一次暗下去了一截,此时,吊坠的亮度只剩下了三分之一。
她懊恼地咬紧了唇,无意识的攥紧了裙裾,心下心思急转,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一定会有的……
对了!她骤然想到了什么,旋即开口道:“勾黎,你身为祭司,可知道祭祀的地点?”
是了。她先前只顾着关注着浮在表面的蹊跷之处,纠结着幕后黑手的目的,导致她所掌握的一切信息都是碎片化的,很难得出什么结论,却没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忽略了最重要的东西??即是祭祀的本身。
她只知道这是一场活人祭祀,以及一些祭祀细则,除此之外,她简直是一无所知。她早就确认了这场祭祀不对劲,若是她的推测不错,那祭祀的场所,说不定也隐藏着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我知道,我带你去吧。”她听见男子这样说。
他分明紧抿着唇,唇角也没有任何的弧度,可那灼灼的目光却意外让她感受到一种情绪,好像是…她突然获得了他的一丁点的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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