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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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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丝黑气虽然消失得极快,却莫名给她一种熟悉感,仿若在哪见过一般,但她一时间竟有些想不起来了。

桃夭皱眉沉思着,正打算和勾黎一起上前细细勘验时,耳畔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桃夭心下暗道不妙,这回定是有人来了,此地不宜再留。双手掩于袖中迅速反转着,她倾力结出一个法印,虚空中瞬间破开一道仅容他们二人大小的口子,犹如一扇门一般,就这样悬浮在他们的面前。

脚步声极快,仿若发现了什么般极速地靠近着,几乎要到那道房门前了。

来不及了,桃夭再顾不得什么,下意识地拉起勾黎的手迈向虚空之门,二人的身影顷刻间消失在空气中。

再次睁眼已然到了柴房处,桃夭抚了抚胸口,总算松了口气。还好她跑得快,方才那个情形,倘若再慢一刻,她和勾黎就很有可能会被发现。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知道了国师府邸的位置就方便多了,至少有危险时还能用术法瞬移回来,否则若是像来时那般慢慢走回去,可早就没命了。

桃夭仍是有些心有余悸,片刻后,她才忽然反应过来什么。

适才紧急之下,她直接一把抓住了勾黎的手,而此刻,她的手仍是搭在勾黎的手腕上。

她登时有些不自然地松开了手,悄摸摸地抬头观察他的反应,还好眼前的男子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什么,或是说,并不太在意她方才的小动作。

她又将目光收回来,不知怎的,心里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辨不出已至何时,些许晨光已然顺着破旧的窗棂探进了房内,却仍是昏暗的,扬尘在稀薄的光线中肆意飞舞着。

是时候该回去了,趁着这天色尚未大亮。望了望窗外,桃夭心念。白天偶尔会有狱卒进来,若是在清点祭品人数时发现少了人,那可就麻烦了。

她于是扬起头,看向身侧的方向轻声道:“我先回去了,晚上子时再会。”她正准备施法回牢房时,瞥见自己衣袖上的血污,想起来什么似的,不放心地向男子嘱咐了一句:“对了,千万不要为难那个狱卒,这里已经很危险了,我不想你被他们怀疑。”

一瞬间,她似乎看到男子在听见某一句话时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然后又很快恢复如常,他只是勾了勾唇角,看着很乖巧地对她轻轻点了头,却奇怪地没有应答她的话语。

不过桃夭也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在勾黎点头后她便立即开始施法,身影转瞬便已消失在原地。

她刚走的后一秒,男子垂眸寂然地瞥向她原本站立的地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牢房内一如往常般透着阴森诡异的气息,索幸她回来得还算早,那些少女们仍在熟睡中,她听见轻微的,起起伏伏的呼吸声,又看见她们紧紧地挨在一起相互取暖,忽然就觉得有些心疼。

眼前的这些少女们,还有这个幻境里的所有人,虽然只是魄灵的一段记忆,但他们也曾是活生生的人啊,竟是这般被那作恶之人永生永世困在这里,如同傀儡一般被利用与操纵。

桃夭只觉得无比愤懑,但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与怜悯。

受苦的永远是平凡的百姓。

无论是各界的斗争,亦或是谁人的私欲,无论是什么,牺牲的永远是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

为神者兼爱天下,只愿她集齐神器碎片后,神界的当权者,能够为这乱世间带来正道。

桃夭叹了口气,再次望了望那些蜷缩着的少女,眸光充满了悲悯。等她破开这幻境后,她便会超度他们,即使这些人早已无法再入轮回,但至少也不会被幻境中的一方天地束住手脚。

她依墙坐下,开始仔细回顾今日发生的一切。

所有的不对劲都是从国师府邸开始的,那道暗门,以及那尊伪造的神像,他甚至都还是这起祭祀的操控者,她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国师便是织造幻境的元凶了。

但有一些她还是有点想不通,那座伪造的神像很显然并非是为了像神界祷念,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有他所谓的献祭,他费劲心机地造出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幻境来,将邺城吞噬为空城又用活人当作祭品献祭,真的只是为了用献祭得来的力量维持幻境的运转那么简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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