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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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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下起小雨,地面水迹拖曳霓虹灯。

孟恪依旧在打电话,最后几个展品,被那头抬价抬得不耐烦了,叫李羡随便报个价。

她茫然,以为是玩笑,在他给的价格上加了一百万。

他真叫人报了,而且拍卖现场立马成交。

李羡盯着柏油路积水拖曳的信号灯的红光,听见落锤的声音,抿紧嘴唇,再不说一句话。

毕竟是一百万。

半个多小时。

到了机场。

因为是单独的航站楼,停车场通阔,除了稀疏几辆汽车,几乎不见人影。

下车后李羡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了,“要送你上去吗?”

她犹豫着,不知道自己能否进站。

孟恪抬手穿大衣,“饿不饿,上去吃点夜宵。”

好吧。这个理由不大好拒绝。

孟恪于是吩咐司机在这

() 里等半小时。

李羡回神将包拿出来,跟上他的脚步。

电梯只进了两个人,平稳运行,忽然出现吱吱的塑料摩擦声。

孟恪看过来。

李羡抿唇,将揣在兜里的手拿出来,捏着沈夏那里薅来的棒棒糖,抬头问:“你要吗?”

孟恪眼底短暂地闪过意外,不过因为是她,倒也不十分意外。

“不用。自己留着吧。”

李羡抬手蹭了蹭鼻尖,若无其事地将棒棒糖装回去。

进了航站楼,助理林哲时在这里等着了,大概有什么事要跟他谈,孟恪将证件交给工作人员办手续,又吩咐人带她去拿点吃的。

李羡要了两份鲜虾云吞,很快被送进隔间。

晶莹剔透的皮包着红色虾仁,汤汁鲜香,她食指大动,吞咽口水,两手交扣起来,望向隔间门口。

孟恪来时,见她这样眼巴巴等着,愣了一下,“怎么不吃。”

“一起吧。”李羡分了两人的勺子。

孟恪倒不饿,还是扯椅子坐下,捏起瓷勺,往嘴里喂了两颗,放下勺提壶倒茶。

李羡吃了几颗云吞,见他不打算吃了,咽下嘴里的东西,问:“这次要去几天?”

孟恪喝了口茶,“一周左右。”

“喔。”

这地方是候机室用楠木方格柜单独隔出来的一个个小隔间,柜子里放了些金属摆件,光可鉴人,李羡忽然看见自己的脸,吓了一跳。

孟恪抬眼看她。

她赶紧放下勺子,将脸捂住了,要不是还要看人,眼睛也要捂住,“洗手间在哪?”

“出门右手边。怎么了?”

“我还没卸妆......太丑了。”话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几分羞恼。

她知道舞台妆现实里看有多夸张,两根笔直的鼻影和厚重的假睫毛够引人侧目的了,她刚才大摇大摆浑然不觉,不知道被多少人笑过。

脸颊火辣辣地发烫,说着就要起身。

“是么。妆是俗了点,你今天很生动。”孟恪这句话大约也没有经过考量,以至于说罢自己垂眸,沉思片刻,也许自己也没想到在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评价。

他只是忽然想起后台“谈判”那一段——她一定要把嘴唇抿紧,忍着咳嗽,眼神发亮。

再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之后,她含泪抬头,两颊绯红。

扇形的假睫毛、眼窝连着鼻梁两道笔直的阴影、唇上油腻的猪血红,都不重要了。

浓墨重彩的一张脸,在那一刻显得格外生动。

李羡低着头挨在椅子旁翻包,试图找出可以卸妆的东西,因为局促,没有留心这句话,却忽然注意到孟恪的眼神。

他跷着二郎腿闲散靠在椅背上,下颌微仰,视线垂落下来,浓得像化不开的烟墨,落到她眼睛上,掠过鼻尖,在唇珠停顿。

这眼神她不是没见过,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机见到,眼神里的

温度略微灼烫,使她面皮发热,下意识抿唇。

她搁在包里的手指蜷起,什么都没抓到,又松开,勾着带子将包放到一边沙发。

放在桌上的手机亮起屏幕。

沈夏给她发了几十张照片,全部都是她的舞台照。

底下跟了好几条语音。

李羡长按转文字。

沈夏:【你看大群了吗?】

沈夏:【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滴,最后一条没有转文字,声音外放出来:“好多人嗑你和应玚的CP,说超ti......”

甜字没说完,李羡划屏退出微信。

孟恪抬眸看过来。

李羡低头,放下手机,捏起瓷勺,“.....不小心点了外放。”

“怎么不听了。”

“现在空不出手回复,等晚上回去再听吧。”

李羡手里的勺子偶尔碰到碗沿,发出泙泠声响。

孟恪视线落她脸上,停留片刻,并不十分在意。

他撑手起身。

李羡抬头。

他说你吃你的。

“你去哪?”

孟恪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烟盒,挨着手背轻磕,半截烟露出来。

他抽出这支烟,指了下窗外。

李羡点头。

隔间空荡。

李羡继续吃自己的云吞,吃光了,再喝两口汤,肚子被填满。

她翻过杯子倒茶。

对面孟恪那碗云吞基本没怎么动过。

浪费可耻。

可她饱了。

纠结那么两三秒,李羡捏起勺子,勉强舀一颗塞嘴里。

农民伯伯要怪就怪孟恪吧。

她喝了盏茶,拎起外套,朝外走去。

夜里风大,李羡推门的一瞬间就感受到刺骨寒意,于是拢紧衣服,小心地带上门。

露台空荡,孟恪站在不远处围墙前,忽地回头看她,唇角火光像一朵橙花,忽明忽灭,青雾随风散,深邃五官掩映在迷蒙之下,身上挺括的柴斯特大衣的衣角随风猎猎翻飞。

她抱着手走过去,发丝被风吹得四处飞扬,迷了眼睛。

风太大,今晚纠结的心事一时间都想不起来了,也算两清。

“怎么出来了。外面这么冷。”孟恪掐烟将手落到离她远些的一侧。

李羡走到他身旁,探头向外看,这里围墙高度大约到她胸下,雕饰花纹,虽然只有四层,向下看仍有眩晕感,她怏怏缩了回来,后退两步。

孟恪失笑。

空气中似有若无的他的烟丝的苦香味道,李羡忽然好奇他抽烟时在想什么。

“我能尝一下吗?”她低头看着他指间那段白。

孟恪抬手,“这个?”

“嗯。”

他招手,她于是朝他迈一步,伸出手。

“省省吧。”孟恪淡声,将烟按在围墙上碾灭,丢进烟灰缸。

李羡一愣,觉得被人耍了,不大高兴,然而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臂被人拢住,轻轻一带。

她受力向前跌,孟恪转了个身,将人接住,反手按至围墙。

李羡来不及反应,后背碾过围墙装饰线,钝痛感冲溢开来,颈间掐了只微凉手掌,抵她后仰,紧接着孟恪俯身碾下一个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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