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36章二更合一(1 / 2)
谢稹玉没动, 一时吃不准桑慈是什么意思,迟疑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窗外天色。
桑慈看到他这个眼神了, 立刻炸毛了, 瞪他一眼:“你想什么呢!”
谢稹玉默然, 随即自己也笑了,又看他一眼, 却没脱衣服, 反而坐到她身边,挨着她。
挨得很近。
仅仅是胳膊相碰,他温热的体温便传了过来, 扑面而来的谢稹玉的气息,将她笼罩住。
热气蒸腾的好闻的味道。
桑慈本来目的很单纯, 只是想检查一下谢稹玉身上有无新伤。
像他这样不爱说话的性格,木头呆瓜一个,受了伤也不会喊疼,报喜不报忧,她就是想看看……
“挨这么近做什么?”
桑慈脸红了, 一把往旁边蹭了一点。
谢稹玉静静地看着她,眼里是笑,又慢吞吞往她这边蹭了点,就要挨着她。
“小慈。”他低声叫了她一声。
桑慈面红耳赤, 明明他也没做什么,就是叫了她名字而已。
也、也就是他们几日未见, 有点、有点不习惯这种亲近吧!
她不看他,散了散脸上的热气,回归正经事:“叫我做什么?不跟你嬉皮笑脸, 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谢稹玉不想脱。
桑慈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想以沉默来抗拒脱衣服。
桑慈立刻狐疑地打量他,更加坚定道:“那我自己动手了。”
谢稹玉左顾言它:“你不是说想吃我做的土豆烧鸡了吗?回来路上我捕了只山鸡,现在去膳堂?”
有猫腻。
桑慈抿了抿唇,看了看他,决定不跟他废话了,双手按住他肩膀不许他动,皱着眉头拉开他衣襟。
谢稹玉抗拒了一下,手按在衣襟处和她角力了一番,最后在桑慈眼神威胁下败下阵来,无奈地松开手。
桑慈心无旁骛,解开腰封,又把衣襟扒拉开,脱掉外衫,再解开内衬系带,很快将他上半身脱了个精光。
如今八月初的天,气温还很高,但桑慈的指尖温凉,脱衣时触碰到谢稹玉的胸口,他的肌肉一下子绷紧了。
谢稹玉垂头看桑慈。
她垂着眼睛仔细打量他身体每一处,神情认真专注,脸颊微微鼓起,好似他这身体只要有一点她不满意她便要发脾气的样子。
十几日未见,她看起来似乎瘦了点,又似乎又长开了一点,眉眼更舒展了些。
少女的秾艳再也遮掩不住。
“转过去。”
桑慈看过前面,视线最后在谢稹玉紧实漂亮的腹部停留几秒,镇定说道。
谢稹玉默然,安静转过身。
先前他背上的伤已经好了,只是大片雷劈过后的灼伤留下的痕迹还未完全消退,白皙的皮肤粉色的新肉还可以见到当初的惨样。
她的视线又下移了一些,落到那几个不断重复累加的刀伤上,这一处好得慢,不知是否和灵根有关的原因,到了此时,那刀口才算是真正结痂。
桑慈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
谢稹玉的腰瞬间收得更紧了一些。
桑慈注意到他的动作,回过神来,便觉得他身上肌肉每一处此刻都是绷紧的,已经近乎成年男子的体魄精壮有力,脊柱沟深深的一条,一路蜿蜒到腰部一下。
哼!
反应这么大,这么紧张吗?
她的目光大胆又放肆,大胆浏览过每一处后,迟疑地看了一眼他的腿。
下半身大约是不易受伤的,就不看了。
桑慈将随便丢在一边的衣服又拿起来丢到他怀里,“好了,穿上吧。”
谢稹玉转过身来看她一眼,手臂一展,默默穿上衣服。
桑慈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他漂亮的肌肉分明的身体,见到他系上带子,将肉遮得严严实实还有些遗憾。
看着他渐渐将外衫也穿上,又拿起放在一边的腰封,将纤薄的腰一束,桑慈才回过神来,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脱衣服。”
谢稹玉抬头看她一眼,将腰封扣上,“嗯。”
桑慈疑惑了:“既然如此,干嘛开始不脱?”
谢稹玉沉默了下来,又看她一眼。
桑慈被他这一眼又一眼看得有些恼火了,一下用指尖点了点他胸口:“看什么看?说啊!”
谢稹玉被她戳得心口麻痒,伸手攥住她的指尖。
桑慈被一握住手,难言的羞涩又涌上来,想缩回手,但被谢稹玉握紧了,放在手心里。
“不好随便袒露身体。”谢稹玉低声说道。
桑慈听完又不爽了:“我又不是别人!”
谢稹玉听完笑了,还是摇了摇头,“等以后。”
等以后什么?
他又不往下说了。
桑慈哼了一声,心道不给看就不给看,搞得我好像很想看一样……虽然是挺想看的!
她转移话题,扭捏着手指,问道:“那个公主到底怎么回事?”
以她的直觉,就觉得那公主是被人夺舍,与她前世的情况很像。
谢稹玉便将把那日的事情说给她听,“……后来那魔物从公主体内蹿出来,想进入我体内,幸亏你那日提醒过我,我有所防备,阻止了。”
桑慈听得紧张,仿佛也在现场一般。
她心想,上辈子的时候,谢稹玉质问过‘她’为何不直接夺舍他,当时那系统说的是谢稹玉修为高深,又心性坚韧,难以占据他的身体。
怎么这辈子那疑似系统的魔物却是想要去夺舍谢稹玉呢?
不,那魔物也想夺舍楚慎。
但楚慎那人虽然常年冷脸举止霸道,但他似乎是传闻里唯一一个没有堕入魔道的人。
也或许是‘她’遗漏了消息,也不知最后他是怎么死在李扶南尸骨旁的。
这魔物或许和上辈子的“系统”不是同一个?
还是……上辈子夺舍她之前,那系统就曾经尝试过夺舍谢稹玉但失败了?
所以,这疑似系统的魔物,究竟是不是上辈子那个?
如果这魔物就是上辈子那个,那么,如今它被困住,十月初七那一日,是不是‘她’就来不了?
桑慈想到这,心里有些高兴。
若是能知道上辈子有没有燕京这事就好了。
可惜上辈子谢稹玉从问机堂接任务时,不会和她说太多任务的东西,当然最重要的是她也不太耐烦听。
“那个锁灵珠,楚慎给了莫长老了?”桑慈回过神来,又神情古怪地问道。
谢稹玉不明白桑慈为什么是这个表情,但点了点头:“莫长老应当会和其他前辈研究一番那魔物,若这是九幽魔地新出的魔种,恐人间要大乱,如今凡界已是有大乱迹象,帝王子嗣如今只剩下几个年幼公主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上辈子人间大乱了吗?修仙界不参与皇权更迭,若是因此产生的战乱,修士本就不会多管,她更不知道了。
不过这辈子人间要不要大乱另外再说,楚慎没了锁灵珠,若是李扶南再次挖古墓时遇到上古魔息入魔,重现上辈子的事,楚慎或许连她最后一缕残魂都留不住了。
“我能见见莫长老,看一下那颗锁灵珠吗?”桑慈想了想,说道。
谢稹玉摇头:“恐怕不能,得知这锁灵珠里的东西的危害,莫长老已经将其锁起来,并用上了法阵封印。”
桑慈有点可惜,可仔细想想,就算自己看到了,其实也不能分辨出那究竟是不是上辈子的魍魉。
“小慈,你快筑基了。”
谢稹玉忽然道。
桑慈自己也有些感觉,她情绪暴燥也有灵气满溢即将筑基的原因。
之前没心情想这个,这会儿听谢稹玉一提,有些得意,想笑,又努力压了压唇,道:“筑基也不是很难。”
谢稹玉还握着她的手,见她昂着下巴,那表情神气活现。
他盯着看了会儿。
想渡气了。
可这里没有水。
谢稹玉心里痒,脸上却不表现出来,只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滑过她的唇瓣,又很快移开目光。
“你先前说等我筑了基,李扶南去那神树古墓时便带我一起跟着去,你可别忘了跟她说。”
“嗯。”
“还有,我筑基时,你得守着我,哪里也不许去,我怕我会出什么事。”
“嗯。”
“栖凤盛会筑基境就可以参加了,到时候我也想参加你说行不行?”
“行。”
“还有……”
桑慈有许多许多话想和谢稹玉说,只想和他说,想把攒了许久的话都跟他说,结果她兴致勃勃说了半天,余光一扫,就见他神色心不在焉的。
她一下就不高兴了,“谢稹玉!”
谢稹玉抬起头来,看过来的目光深邃。
桑慈本很生气,就要指责他此刻不专心,此刻被他用这样的目光一看,竟是生出了逃离的心思。
谢稹玉却忽然靠近,抬手按住她脑袋,将她压向自己,叩首吻住她额头。
他气息内敛又深沉,体温很高,衣料摩擦间,隔着衣衫都要烫到桑慈,他的吻更是滚烫火热,似要将她融化。
桑慈有一瞬间的茫然,脑袋空了,随后热气蒸腾上来,呼吸都停住了。
她的心脏跳得很快,但她却不想阻止。
而且,就……就只是额头。
可谢稹玉又很快松开了她。
桑慈面红耳赤地看过去。
谢稹玉强迫自己移开目光,耳根发红,手指放在腿上,道:“吃不吃糕?”
桑慈眼神缥缈:“……吃。”
没有别的了吗?
谢稹玉:“还有土豆烧鸡,吃不吃?”
桑慈依旧眼神缥缈:“……吃。”
什么鸡?什么土豆?
谢稹玉快速看她一眼,见她脸涨红了,有些羞涩,又还有些无措,他移开目光,垂眸笑。
他先站了起来,往外走。
桑慈看着他走了几步,终于回过神来,立刻站起来,想追上去,又顿住脚步。
谢稹玉停下脚步,回头等她过来。
桑慈趾高气扬,但看在谢稹玉眼里多少有点像小猫被惹怒了后色厉内荏地伸出爪牙,“刚刚那是什么?给额头渡气吗?”
她有些阴阳怪气。
谢稹玉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桑慈当然不会躲开,只瞪着他。
他又弯了唇角,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桑慈是想倔强地站在原地等谢稹玉一个回答的,若是那答案她不满意,她绝不会跟他走。
但是,她的脚有些不听使唤,就这么由着他牵着,跟着他走了出去。
“不是渡气。”谢稹玉忽然这么说,声音低柔。
不是渡气是什么?
桑慈下意识就要质问。
但是这问题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便被她生生掐死。
不是渡气还能是什么!
桑慈瞥他一眼。
真是个木头,就只能是额头吗?!
谢稹玉没御剑,也上了一朵莲。
他察觉到有人在偷偷看自己,偏了偏头,就见那只小藤妖躲在花丛里,颤巍巍从花朵后面探出半个身体看过来。
见他看,又害怕得缩了回去。
桑慈也见到了,哼了一声,朝小藤妖招了招手。
小藤妖已经不畏惧桑慈了,但有点怕谢稹玉,毕竟谢稹玉杀过妖,身上的剑意如杀气。
她小心过来,攀上一朵莲,又小心爬上桑慈的裙子,一路凑到她袖子里藏进去。
桑慈摸了摸她的芽苗,对谢稹玉哼声道:“当爹的也不知道把孩子带着。”
谢稹玉哑然失笑。
到了膳堂后边的小厨房,桑慈搬了个板凳坐在厨房外的院子里,和小藤妖玩藤蔓绕手指的游戏,不亦乐乎,心情极好。
小藤妖能感受到主人的欢喜情绪,也活泼了一些,甚至在桑慈手心里开了几朵小花,让主人更高兴一些。
谢稹玉处理了鸡和土豆,炖上,又做了些水煮花生并一些盐炒坚果,端着盘子出来时就见桑慈和小藤妖玩得高兴。
他在一旁坐下,将买的甜糕和水煮花生、坚果一起放到另外一张小板凳上。
小藤妖看到谢稹玉就躲进了桑慈袖子里。
桑慈拿起一块甜糕,又给袖子里的小藤妖塞了一块。
谢稹玉看到了,只当没看到。
毕竟都被人喊爹。
他安安静静给桑慈剥花生,剥完花生剥核桃,剥完核桃剥瓜子,等她吃了会儿,才收起盘子道:“吃多了也不克化,一会儿饭就做好了。”
桑慈也想吃烧鸡,点点头,难得乖巧。
谢稹玉忍不住又摸了摸她脑袋,视线在她红润的还沾着点心屑的唇瓣上滑过,伸手轻轻擦了一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