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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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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鸮口中的好儿子,自然不可能是郁棉,那只可能是郁棉的大哥,如今任曹扬府兵马指挥的郁寻春。

不过自那日郁棉口中得知,他与郁寻春年少时似乎还同在学堂里念过书,算得上是同窗。

此事留到日后慢慢探究,穆澜已经穿好外袍,起身对南鸮道:“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来到调和堂时,周遭已经挤满了围观的百姓,见到他来,都主动让出一条道,却一个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穆澜如同未见一般,径直走进堂内。

不出所料,里面的人吵得不可开交,双方都在接对方短,而坐于调和席上的几位老者无奈摇头,围观的百姓也早已见惯不怪。

“你这个挨千刀的老匹夫,多年前偷挪我亡妻之坟的旧账我还没跟你算清,既然要算账那就从这个算起!”

“哼,当时我分明付过银票,那地也是我光明正大买下来的,我的地,上面的东西挪不挪自然是我说了算。”

“你那哪里是买,分明是明抢!狗把你良心吃了,才让你做出这种缺德事,真该让你列祖列宗从棺材里爬出来看看,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养出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满口污言秽语,是你妻子的坟挡我运势在先,自从把坟挪走后,不仅我家安顺不少,我大儿寻春不出半载便任了曹扬府的兵马指挥,一年后二女阿盈更是嫁与录定县丞为妾,如此看来就是那坟安措地儿,或者保不准就是你妒恨我郁家,故意为之!”

双方犹在吵嚷,穆澜已经找了个穆结善身旁的位置坐下,抬头刚好和对面郁棉的目光对上。

郁棉仍旧装出一副谦和大度的模样,甚至还朝着微微颔首。

穆澜亦勾了勾唇角,颇为轻蔑,而后便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吵也吵了,骂也骂了,觉得差不多,主席上的一名老者抬手敲敲桌,开口道:“好了莫要再争了,今日父老乡亲都在,就只把要事放上来说吧。”

郁千丞听后,转身恭敬地朝着老者拱了拱手:“李老说的是。”

穆结善看不惯他这副伪君子做派,只是冷哼一声,坐回原位,却发现穆澜不知何时来了。

“儿子,怎么病才好就出门?什么时候过来的?”

“就刚才。”

李老手持郁家递上来的调和书,照着当众念出。

果真是那日郁棉落水的那件事,只不过在调和书里又被郁千丞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倒真将穆澜说成是个十恶不赦,因妒生恨,心狠手辣的坏人,最可恶的是文书末尾还说虽然穆澜行错在先,但郁家家风向来以宽仁德厚训诫子弟,故而只要穆澜肯认错,诚心悔改,便不予追究。

听的周围不明所以的人们,无不私语夸赞郁棉心胸宽广,以德服人。

通篇听下来,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连穆澜都忍不住想给他鼓掌。

李老念罢,未下定论,而是将目光移向穆家父子:“穆澜,对郁棉所述,你有何想说。”

“不是我做的,不认。”穆澜道。

“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郁千丞怒气冲冲,对上座老者言:“李老您看,这孩子真是和他爹一副德行……”

“就事论事,你攀扯我爹做什么,”穆澜不耐烦的出声打断:“郁老爷总这样愤愤不平,张口就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掉水塘子里的是你呢。”

周围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吭哧笑出声,郁千丞气的面红耳赤:“竖子无礼!”

穆澜挑眉:“都说了别激动还这么激动。”

从始至终沉默的郁棉,此时终于出声,却是带着浓浓警告的意味:“穆少爷,怎么说我父亲也是你的长辈。”

“哦,所以呢?他是你爹又不是我爹,你一个做儿子的都能一言不发的看着,难不成还要我替你孝顺啊?”穆澜看向他,若不是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真的无法让人将草堂那日的人同今天坐在这儿的谦谦君子联系在一块儿。

郁棉脸色也终于有些挂不住,不知怎得,总觉得穆澜和从前不大一样,尤其是这嘴上功夫,能说会道了不少。

郁千丞也知自己说不过他,便直接给了身旁的下人一个眼神:“废话少说,你推我棉儿下水这件事,今天我定然要讨一个说法!”

说罢,下人带着几人陆续走了进来。

是那一日随储绥一同路过,刚好目睹的几人,以及郁棉的贴身丫鬟青韶。

郁千丞把握十足的捋了捋胡子:“我们有证人。”

穆澜目光扫过几人,转而勾起嘴角:“很好,我也有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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