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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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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换来的是储绥的沉默。

片刻后,他方才启唇:“时机未到。”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是听的千裘愈发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就提剑去把那两人砍了。

若是放在从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主子,昇都的太子殿下会落魄到如今这种任人欺负的地步。

那时候,闯宫谋逆一案未发,殿下还是昇都乃至朝野上下最耀眼、最不可忽视的存在,天纵英才,年少成名,在整个昇都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时的他是如此意气风发,周身光茫让人不可直视,上敢在朝堂上毫不避讳直指东厂三督并一一列其罪状;在定北将军被弹劾时跪殿金銮,求君上彻查;下能因水患治理迟迟不见成效,问责官员,若遇贪吏,绝不姑息,杀伐果决。

这样一个天之骄子,朝中官员心目中储君的不二人选,百姓更是称赞有加太子殿下,不过短短数月,曾经辉煌不在,还被一个穷乡僻壤的员外强行招为赘婿,配他那个快病死了的恶毒儿子,如今更是连区区下人都能责打于他。

千裘心中所有的不甘,最终都化为一声叹息。

这声叹息本为无奈,传入储绥耳中却似是多了几分其他意思。

储绥淡淡开口:“如今昇都局势未明,需先暂避这段风声鹤唳之期,这里就是最好的选择。”

东宫大火连烧三夜,火灭后废太子不知所踪,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朝中各方势力皆派人四处查探,可他们派去的人,都循着官道北上,只因北面是太子外祖父离漠候封地所在,他们料定走投无路的废太子,只能到离漠去投靠他外祖父,绝对想不到他会反其道而行之,南下到了白水镇。

白水镇四面环山,交通不便,去距离其最近的曹阳城都需行一日一夜的路。

这样一个地方,昇都那群人恐怕连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想得到。

可即便如此,千裘仍为储绥愤愤不平:“都怪穆结善那老匹夫,若不是他,殿下你避过风头便能离开,如今却被困在这儿,给穆澜那个病秧子做夫郎……”

话音未落,却被储绥突然抬手止住。

门外,似乎传来了脚步声。

因下着雪,雪在路面上堆积了小层,两人竟都没听到声响。

储绥马上示意千裘离开,可柴房门开已经传来开锁和铁链拽动的声音,窗户隔这儿还有一段距离,来不及了。

千裘猛地侧身,躲进窗户前立起在一旁的木柴垛子里,屏住呼吸。

门开了,一阵寒风卷着飘雪自外边灌了进来。

储绥冷冷抬起眸,看到来人的那瞬间,有些许错愕。

南鸮正跟在他身后收伞,穆澜披着狐绒斗篷,浅青色的靴子靴头有些湿了,此刻那双漂亮又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正盈盈朝他看过来。

储绥微微启唇,声音冷淡至极:“小小柴房,容不下穆少爷大驾。”

语气不善,其中敷衍更是毫不掩饰。

若是换作从前的穆澜,早命人把他打一顿了,可谓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但如今的穆澜已经非彼的穆澜了。

他并未生气,甚至嘴角微勾,露出一抹笑意,说话也有些漫不经心:“不过是来看看你死没死。”

穆澜本就生的极为漂亮,眉目昳丽,又生了一双风流的桃花眼,因身弱偶尔的颦蹙,段是让人心生怜惜,如今勾唇一笑,本应是让人觉得频添几分柔和,在储绥看来,第一反应却是他来者不善,顿时戒备起来。

“让你失望了,既然看也看了,你可以走了。”

穆澜挑眉,轻声道:“不急。”

说罢,将手中的暖炉递给南鸮,自袖口里摸出一瓶金疮药,抬头时却发现柴房正对着门口的窗户好像没关紧,漏出条缝隙,那缕侵入骨髓的寒意应当就是从那儿来的。

想着,穆澜便抬脚走过去,想过去将窗户关紧。

谁想在路过储绥身边时,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臂。

穆澜不解的侧头看他:“做什么?”

储绥面无表情,只是说:“如果没其他事,穆少爷可以走了。”

“谁说我没事。”穆澜挑眉,想要挣开他的手。

原文里白水镇这一段重在讲述储绥是如何受尽屈辱,如何被一步步从过去意气风发少年郎,变成后来心机深沉的君王的,对于他和穆澜这俩怨偶间的相处模式没有详尽描写,却也不难从原文只言片语中知道,根本就是相看两厌,一个变着法儿地气人,另一个变着法儿地折磨人。

就像现在,储绥不耐烦地下着逐客令,连半分好脸色也懒得施舍,而穆澜却偏偏不如他意。

穆澜想要推开他的手,不料他却抓的愈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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