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爷爷和程砚安两人都喜欢这个球队?
兰泽站在那颗篮球前陷入沉思。
早听闻这对爷孙关系最亲,程砚安的处世、习性都颇有老爷子当年的遗风。
只是没想到会泛化到球队都迷的同一个。
她又沉思了好一会儿。
但也算合理。
兰泽脑袋里乱乱的,想不出所以然,自我放弃般地点点头,不愿再多虑此事。
起了床头发有些乱,她抬手随便挽了个丸子头,想着初次叨扰别人家,睡到日上三竿的有些不妥。
走出房间后,她愣了愣。
男人生活的地方比她想象中更干净整洁,昨晚恍恍惚惚的喝醉了没认真看,客厅那面落地窗旁,还种着一棵几乎等人高的滴水观音,让原本就清冷的房间多了道鲜活生气。
处处简洁独特,处处大气精致。
兰泽赞叹了句,程砚安这人,品味不错。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响动,有人从外面进来。
兰泽转过身。
程砚安将钥匙随意扔在门边柜上,注意到她这边,也抬眉望过来。
他应该是出门运动,穿了身黑色宽松运动服,衣袖半挽,露出的小臂肌理充满力量感,衣领也微微开敞,里头一件黑色短衫,领口若隐若现地延展着一条美人骨。
这副休闲打扮敛了不少平时的锋芒,只是常年出入法庭的人,多少都浸润了些公堂的威严,此刻即便是姿态再闲散,兰泽也没觉得这人有多亲切。
她视线微晃,撞进程砚安注视着自己的眼里。
脑海中电光火石般,突然反应过来一件很重要的事。
昨晚聚众斗殴的事儿,还没过呢……
昨晚她姑且能醉酒装傻逃开他的问责,可现在自己清醒正常地站在他面前,还怎么跑?
等死好了。
兰泽心里没底,不自然地举起手同他打了个招呼:“嗨~”
程砚安没什么情绪,淡淡与她错开眼,继续低头回手机里的消息,嘴里却问道:“饿不饿?”
“……有点。”
“收拾一下,下楼吃早饭。”
他不追究?
兰泽惊讶,见对方一脸万事太平,当真看不出半点要与她计较的样子。
程砚安见她呆在那里,走过去将手里那袋生活用品递给她,笑里掺着几分谑:“怎么?想我兴师问罪?”
心思就这么被人看透,兰泽心虚低头。
看着他的模样也不像是要与她计较的。
可这人一向心思难定,她实在摸不透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于是抱着试探的心态,甜甜笑道:“知道哥哥最好了,才不会和我计较的。”
程砚安不是不懂她什么意思,没急着回她。
女孩子一双星眸熠熠生辉,意图实在明显,仿佛巴不得他赶紧说“对啊对啊,我不与你计较的”。
他凉丝丝声音向她压过来:“我不好。”
这模样与当初老宅长廊时无二,兰泽听后心头一惊,直说要完。
果然,有本事镇着蒋清风那群纨绔公子哥不敢乱来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她?
她脑子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却就在这时忽然听见程砚安平静的声音响起——
“被迫睡了一整晚的书房,你说说,哪里好?”
被杀了个回马枪,兰泽咻的一下抬起头。
她反应极快,几乎是话刚说一半,就已领会他的意思。
上一秒还在丧气的人,这一刻豁然开朗,笑得一双鹿眼弯出了月牙,她嗓音像是浸着蜜饯儿,以往在兰理面前卖乖习惯了,这会儿也毫无心思地脱口道:“那我给你揉揉好了。”
程砚安怎么说也是个正常男人,听了这不合时宜的话后可疑地一顿,回眸好整以暇地凝住她,轻声问道:“怎么揉?”
兰泽张了张口,被问得僵住。
那一瞬间她竟然脑补出自己屈膝跪坐在他身边,这双白嫩嫩的小手触在他温热坚实的腰上后背上,掌心紧紧贴着他上半身每一处肌肉使力按摩的画面。
画面实在过于羞耻,连带着这场想象也开始催动着人的情。
仿佛已经感受到他每处的肌肉触感,仿佛下一刻,程砚安就会摁住那双在他身上不安分游走的小手,然后拉下她,将她锁在臂弯压在身下辗转。
兰泽:“……”
这……这……像什么样子?!
画面挥散不去,她耳根和脖子飞起了一层霞,抱着袋子的手也无意识地抓紧,略有慌张地躲避开他精准直视而来的目光。
本意是想感谢他,谁知道竟成了骑虎难下。
程砚安见状,眸子渐渐染上笑意,度量着这只小色魔估计在脑补些什么见不得人的画面,于是顺了她的意继续问:
“你倒是说说,你想揉哪里?”
“揉多久?”
回应他的,是一声震天的关门声。
——浴室的门被死死关上。
兰泽只恨不能咬死自己。
她哭丧着脸打开袋子,里面的东西准备得很齐全,不难看出买东西人的细心。
可她的耳畔回响的全是他那句暧昧的——“你要揉哪里?”
揉哪里?
兰泽目光停在自己面前那堆男士生活用品上,房间内满是独居男性的气息。
不知想到什么,她浑身一哆嗦,杯中水洒了大半。
她磨磨蹭蹭了许久才出浴室。
程砚安等在沙发上玩手机,听见动静后朝那边望了一眼,正见缓缓走出来的小姑娘,脸颊上绯红未褪,眼里还蕴着娇气包似的委屈。
那焉儿巴的模样里里外外都在告诉他:
程砚安,你刚把人家欺负得狠了。
他短促一笑。
这才到哪儿?
羞归羞,兰泽还是硬着头皮主动踱步到他身前三步的距离,背着手低头小声道:“快走了,好饿。”
程砚安这才缓缓站起,高大的影子覆压而来,兰泽怔怔后退半步,发现他竟然几乎高她一个头。
她的外形条件在京艺的头批舞蹈生里算是最上乘,171的黄金身高,体重虽常年不过百,但养得很好,凹凸有致处处有料,算不上干瘦排骨。
可与程砚安走在一起时,却被衬得格外单薄娇小。
兰泽不由想起昨夜被他拦腰抱起时,自己双手攀住的坚实的男人肩臂,以及半具身子都紧贴着的胸膛与腹肌。
男人与少女的悬殊之处,又岂止是力气?
兰泽心头有些发紧,看了一眼他,默默跟在了身边。
跟着他下了楼一路遇见不少邻居,程砚安人缘挺好,来来往往的大爷大妈都乐呵地同他打招呼一口一个“小程”,见到她,也没多问,只笑眯眯地盯着他们俩点头,用一种极有深意的微妙眼神在他们二人之间徘徊。
“……”
兰泽宁愿他们误会了直接问。
那样她至少还有个能解释的机会。
只是程砚安看着没什么兴趣解释,兰泽憋屈难受了一路。
走到某处无人时,她实在忍不住,扯住他的衣袖,细着声拐弯抹角地暗示道:“万一你被人误会了影响多不好,你怎么都不想办法解释一下?”
那意思就差没直接告诉他:“我被误会了你快解释呀!”
程砚安回头,对上那双真挚的眼睛。
眼里澄澈干净毫无杂质,可往深了看,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他现在觉得她是真好玩。
嗓音温润甜馨,发号施令时也不强势,可就是听得人心里舒坦,愿意照着做。
明明是一张乖巧温顺的脸,背地里却像只狡黠的小茶精,捏着委屈又柔软的腔调,看似体贴地说着聪明的话,实际小心思来回八百个。
像个“小绿茶”。
思及,他勾唇:“来一次没下次的,我解释它做什么?”
她以后不再来了,说不定哪天谣言自己就散了。
兰泽哽住,照例记吃不记打,脑子一抽,道:“你怎么知道没有下次?”
说完她就后悔了。
他们俩年龄上差八岁,却都是成年人。单身男人独居的地方,她干什么还想再去体验第二次?
程砚安听见那个“下次”后,眉梢微动,正要开口,瞥见自己面前那强装镇定耳根子却发红的姑娘,于是那些故意逗她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兰泽也能感觉出来。
他在让着她。
兰泽红了脸,干脆封死自己的嘴。
她怎么就这么擅长在他面前丢人呢?
好在程砚安没想与她计较,她也配合着假意将之抛诸脑后。
出了铂悦府,周围就有一片商业街区,周末早上的人没往日的忙碌,气氛松弛,来往的老人小孩儿说笑散步,满是生活气息。
他带着她去了附近一家粥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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