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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驰,你傻了吗?”贺川指着水月镜无语道,“单独考察,单独考察!你把这两人又放在一起,考察什么东西?”
“不关我事啊,我当时是想将他两分开的。”周驰也很冤枉。
贺川没信,周驰不是第一次搞砸事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秘境开启后,能做的干预本就有限。如今预设的关卡全部开启,你说怎么办?”贺川想想就头大,痛心疾首道,“旁的都是小事,但花的这些冤枉钱约莫得你我合出。”
只有在穷这方面,药修和剑修是同等出名的。
周驰也沉默了,半晌后,灵光一闪:
“不要紧,我有个好点子。”
雾气消散,青树如旧,昭瓷望着空荡荡的四周,难以置信地眨眼。
方才还有好多修士在的,转瞬间全没了。
秘境内处处有玄机,不是有事发生,就是要有事发生。
腕上冰冷的触感将将退去。
略一犹豫,昭瓷抬了眼,望向面前的少年,小声道:“谢谢。”
“不客气。”薛忱笑了一下。
怀里石罂花逮着机会,立时窜入她识海里,瘫成一摊,又好奇地透过识海往外看。
周遭归于长久的寂静。
不知为何,看见薛忱那云淡风轻的模样,昭瓷就来气,很想冲上去给他一拳。
思及两人实力差距,她只得按捺住,不满谴责:“你为什么不让我走?”
她说话是江南儿女特有的软糯,即使像现在这样,有些恼火生气,听起来却不像在斥骂责备。
微愣刹那,薛忱很快弯了眉眼,没有立刻回答。
“因为他喜欢你!”石罂花抢先道,尖叫震耳欲聋。
识海里一朵丑丑的花四处打滚,叶片娇羞捂着花瓣:“他对别人好,却只对她坏;她逃他追,他们插翅难飞。嘿嘿,好嗑好嗑。”
石罂花全然忘了自己不久前,才叫她远离一切薛家人。
无语良久,昭瓷在识海中平静回应:“什么都嗑只会害了你。”
“不,什么都嗑会让我营养均衡。”石罂花傻乐。
昭瓷:“……”
她捏住石罂花的叶片,威胁性地扯了扯,石罂花立时闭嘴。
它讲的话但凡有一点道理,就不是没道理的了。
不知为何,薛忱望望她,神情隐隐有几分古怪。
昭瓷没在意。
长久没有回应,她也不急,双手托腮,盯着角落里徐缓爬过的蚂蚁发呆。
仔细想想,大反派要杀她,要抓她,要下咒下毒,她都完全没办法诶……
一来打不过,二来有点懒,三来脑子不好使。
那她还陷入无意义的纠结和回避,究其本源,是摆烂不够彻底。
为什么要担心没发生的事?何况在秘境里都不会死。
昭瓷的斗志来得快去得也快。
在她放弃从薛忱那听见答案时,寂寥间,少年蓦地开口,迟疑道:“你比较特别?”
尾音有点儿拖长,像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昭瓷陷入长久的沉默。
小说里获得薛忱这句评价的,全死了,尸骨无存的那种,大半还都是死于他手。
改变不了了,无所谓。
“你是非得让我和你待一起吗?”昭瓷试图挣扎最后一次。
“应该吧。”薛忱挑眉。
意料之中,昭瓷也没指望听见点别的答案。
她点点头,分外勉强:“行吧。”
【但是你真的很危险啊。】
【身处险境时苟命还不够,还得提防你背刺。】
【关键你到底为什么总做些我不能理解的事啊?】
“那你下次要干什么,能不能提前和我说一声?”默然片刻,昭瓷到底没忍住开口,嘟嘟囔囔,“好歹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叭。”
不要总搞一些,她才觉得大反派人不错,转头发现人想杀她、还给她下了咒的神奇操作。
姑娘家面上的不满异常明显。
薛忱定定看她好一会儿,错开视线,平静应道:“嗯。”
一旁的黑鸟原先将枝桠当秋千,玩得不亦乐乎,闻言鸟眼剧缩,差点没从树上跌下去。
“他为你有了改变!”识海里石罂花发出阵阵尖叫,倏忽间,又冷静下来,对着自己清澈而愚蠢的主人苦口婆心道,“其实吧,我就瞎嗑,你还是远离他比较好——但他肯定是喜……”
“你再发出一点声音,我真会把你揪秃的。”昭瓷无情打断,很认真地警告。
恰这时,远远走来几位婀娜多姿的布衣女子,顾盼生姿。
美是美,如果她们不是往昭瓷这个方向走,昭瓷会很愿意欣赏的。
这个秘境对社恐人实在过于不友好。
她在心里算了算,快数不清经历过几次偶遇,频繁得不像个巧合。
思索一秒钟,昭瓷想都不想就要往另侧跑去。
她才不要再认识堆新的陌生人呢。
刚要转身,却冷不丁给扣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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