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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宗:我是情深难以自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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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寿王夫妇经常来侍奉之后,李隆基来的更勤快。

武惠妃心中一喜,这是天赐良机,瑁儿这么机灵懂事,自幼就招他父皇喜爱,借这个机会频繁亲近一些时日,何愁大事不成?

但大事就是不成。

李隆基说什么也不松口。

问就是不着急。

问理由,就是没有理由。

武惠妃万般无奈,心生一计。

想一想天音和天榜,想一想武皇事迹的热血激励,她又一次把自己豁了出去。

她假装病的要垂死了,白天黑夜,见神见鬼,大呼小叫,一时也顾不得自己温婉美丽的优雅形象。

问就是说被鬼魂缠住,说是太子怨恨她。必须得一件天大的喜事来冲喜,镇压住作妖的魂魄。

所谓天大的喜事,是什么呢,不言而喻,不问可知。

太子李瑛加上那俩皇子,莫名获罪,不明不白地死去,民间已经暗暗地有了李隆基“一日杀三子”的传闻,三个皇子也博得了百姓的同情,被称为三庶人。

可怜的三庶人,九泉之下还不得安生,还要被仇敌榨干剩余价值。

鬼魂作乱之事,皇上也十分关切,除了日常的请医问药之外,还破例允准,暗中请了巫师进宫做法。

但是除此之外他表示,什么也给不了。

武惠妃经过这一番筹谋,这一番折腾,百思不解,精疲力尽,原本的假病,也变成了真病。

而且她还得考虑,鬼魂作乱一事,既然无法达到目的,也就该收场了。

总不能在病床上躺一辈子吧?

时日再长一些,被其他宫里的妖精妃子看出机会,把人抢了去,可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从病床上下来之后,以后的路,应该怎样走呢?

以后的日子,应该为了什么而活呢?

她这一生,名门之后,在宫里长大,生逢开元盛世,又成为帝王的宠妃,一专宠,就是十几年。在宫中大权独揽,不是皇后,却享受着皇后才能享受到的一切。

像一朵花,在枝头一开就是一辈子,从来就没有衰败的时候。

但人心从来不会知道满足,她这一辈子,心心念念看着自己得不到的东西,非要得到手,才能够罢休。

要么是自己真正当上皇后,要么就是儿子当上太子,或者二者兼而得之。

好容易天命护佑,除掉了多年的绊脚石,谁知唾手可得之物,竟然莫名其妙落空了。

就这样,病体沉沉之际,武惠妃日常陷入到一脚踏空的迷惘之中。

这是一个寻常的傍晚,金乌已经西坠青山之后,玉兔犹未从东天升起,外头的天色透出暮霭沉沉的青苍。

杨玉环一直在婆婆寝殿内侍奉,此刻见重重纱帐之内寂静无声,料想婆婆在静静养神,于是体贴地摒退了下人,只孤身一人,守候在侧,而且没有燃灯。

对于这个儿媳,武惠妃也感到满意。

杨玉环美貌出众,艳惊四座,寿王李瑁在姐姐咸宜公主的婚礼上见到了她,一见钟情,立刻求娶。

娶进门之后,武惠妃与之相处下来更加喜欢,此女不只美貌过人,性情也是婉顺纯真,让人舒心。此刻病中,儿媳侍奉的十分体贴,她也十分的享受,神识迷迷糊糊,只沉浸在自己的烦恼心事之中。

今后的路,到底应该怎样走呢……

这个太子之位,明明应该已经拿在手中了,怎么就是够不到呢……

屋内一片寂静之中,传来一阵脚步声。是个男人大步而来。

武惠妃心内有些好笑,瑁儿跟媳妇正是两厢爱悦情好,半晌功夫不见,这就追过来了。

却听得杨玉环匆忙站起,叮咚一声差点带翻了茶杯。

屋内沉滞了一刹,杨玉环恭恭敬敬称了一声:“陛下……”

李隆基的低沉嗓音拦住了她:“莫要高声,省的吵到了你母亲。”

武惠妃本来纳闷,皇帝前来,为何不着人通报,一听李隆基这话是体贴自己病中,又想起了二人年轻的时候玩的那些小把戏,一个偷瞧一个装睡,乐此不疲。

他最近是怎么回事,这样好的兴致,是活回去了吗?

她也浑忘了满腹烦恼,来了兴致,准备稍待片刻,唬他一下。

正在酝酿情绪,忽然就寒毛微立,生出一点莫名的异样感。

这屋子的气氛,不知为什么,莫名的有点怪异。

武惠妃心头的不安感越来越重,压迫得她想要立刻掀开纱帐,这时李隆基咳嗽一声打破了沉默,她也按耐住了自己,静静听了下去。

“你听说过《霓裳羽衣曲》吗?”

他的声音十分低哑,低哑而急切,急切中又透着不安,好像这句话有千钧之重。

纱帐内外的两个女人都听的愣了,不明白这有什么重要和大不了的。

一愣之后,杨玉环恭敬柔顺地答道:“回皇上的话,妾身从来没有听说过。”

纱帐内的武惠妃忽然悟过来,一时之间,五雷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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