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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并蒂莲花忽然分开,红莲燃起烈火,火焰稠密交织,像一方红色湖泊。

魔尊随意地摆手,被魔气困在半空的囍神就被扔进了烈火中,那火似乎能灼烧神魂,点点金光溢散而出,又被灼烧成灰烬,双生子面容扭曲,无声惨叫。

当他们快被焚烧得神魂俱灭时,又被魔气提了起来,狼狈不堪的双生子面上全是劫后逢生一样的喜悦——然而,下一刻他们又被丢垃圾一样扔进火海中,扔进去提出来,循环往复,不停折磨。

伽雪看得心惊肉跳,哪怕同为魔修,他也想不出这样狠毒的方法。姻缘道不给是吧,那就折磨得他们主动给。

他现在确定了,这位魔尊与那仙姿玉貌的月衡剑尊,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人。

鲜血、烈火、苦痛、折磨,那掌持魔域至权的人眼中始终带着愉悦之色,生杀予夺践踏一切的愉悦。

只有时不时回头看向花轿时,他的眸光才会不自觉一寸寸温软下去。

伽雪明白——他在报复,之前囍神恐吓过那个女孩、贪图女孩的灵根,他现在就把这些百倍千倍地讨回来。

这样的折磨不过片刻,囍神就无法忍受地交出姻缘道,天道就此易主。而哪怕是交出姻缘道,他们死得也并不轻松。

伽雪是魔族,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魔族,但他现在看到的一切,是他终生都不敢回想的噩梦。

他几乎要站不住,看见魔尊桃花眼中噙着病态的嗜血,只感到一种渗入骨髓的阴寒。

虽然如此,但尊上连上神都能轻而易举地虐杀,魔域崇武,万千臣民渴望这样铁血手段的魔尊。

“怎么,没见过黑吃黑?”魔尊抱臂而笑,眉眼轻舒,那是一种纯粹因为杀戮而产生的愉悦。

伽雪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很变态了,但他现在觉得自己相比起来还算正常。他垂首恭敬道:“尊上英明。”

魔尊没说话,挥手示意闲杂人等退下。他有些嫌弃地给自己一连施下好几个清洁的法诀,然后才撩开轿帘,弯身进了花轿。

虞岁岁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噩梦,清醒的时候已经忘记自己梦到了什么。

她揉了揉眼睛,看见一片软红烛光,花轿顶的鸳鸯花纹隐约可见。

嗯,她怎么还在花轿里?

虞岁岁恍然想起,自己是被那个生吃小孩的魔修给吓晕了。

啊这,太丢脸了。

“醒了?”一道低柔的声音突然响起,这两个字被压得有些轻,像是害怕惊扰了什么。

虞岁岁猛然一惊,才发现花轿里还坐着另外一个人,之前没发现是因为——她是枕在人家腿上睡觉的!

她懵懵然地起身,往旁边挪了挪,“呃,对、对不住,我睡相不太好…”

“没关系。”那人倒是很好说话,只是这声音她听着有些耳熟。

但其实,花轿里也就这么点地方,她也挪不到哪去,腿只差半个拳头的距离就要和对方挨到一起,连双手都只能规规矩矩地放在腿上,不敢造次。

虞岁岁抬头,悄咪咪地打量他。对方身形高大,是男子无疑,身着大红嫁衣,还有标配的大红盖头,看上去应该也是被祸害的同门。

不过外门弟子多是十几岁的少年人,有能窜这么高个的吗?

“你好,”她礼貌地打招呼,报了自己姓名后问他,“你是?”

“你猜?”那人的声音含了些许笑意,被红盖头遮住了,闷得有些轻轻柔柔,“我刚才,帮你杀掉了恶心的东西呢。”

“什么…”虞岁岁没反应过来。

等等,她忽然想起,她晕过去之前,囍神和那个魔修在极限拉扯着要抢她,现在那个魔修少年已经不见了,“杀掉了恶心的东西”指的就是这个吗?

——那看来最后她还是落入这个囍神的手里了。

而且,蓝梦青已经和情郎跑了,现在她成了替嫁的。

替嫁…替嫁…

虞岁岁只能装黄色废料的脑子很乱,轻轻“啊”了一声,小小声问道:“所以,我们要夫妻对拜吗?”

她记得刚才的拜堂还差最后一个夫妻对拜来着。

对面那人却静默下来,而后倏然一声轻笑,“你想要的话,也可以。”

虞岁岁有些晕乎乎,妈耶,他笑起来好好听,轻柔缱绻如情人低语,捎了几分甜丝丝的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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