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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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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中透着震惊,问李七娘:“女公子的意思是说,那个胡媪,要害女君,还要帮姚家谋夺我家的财产?”

“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问题,她现在还答不上来。

但她相信,要不了几天,事情就能有结论。

说不定,胡媪听了她今天那番话,还得撺掇着姚家更快动作呢。

她今天和姚氏说话,开始并没有发现胡媪在屋里,待到发现时,她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说完了。她已从日光正盛想到月光如水了,把之前在姚氏屋里说的话,来来回回在脑子里过了好多遍,才安下心来。

现下,胡媪该是只知道李昌良在外有仇家。

或许这仇家和御史大夫身份相当。

但她并不知晓仇家是谁。

就算姚家想在这上头做文章,一时半会儿也得不了手。

可惜,她还不知,这姚家在长安城,是靠什么谋生计的。

明日还得再问问叶阿叔。

“姚家是做织坊买卖的,老主公在世时,买卖做的很大,据说长安城所有的布庄都是从姚家拿货来卖;后来大舅爷接手了织坊的买卖,这些年经营的并不好。再加上姚家织坊当年一位管事的另起炉灶,也做起了织坊的买卖,大舅爷的买卖就更受影响了。”

“如今只能抢到长安城一小半的买卖做。”

吊唁礼结束,李七娘不必时时跪在李昌良灵前。

她特地交代叶阿叔,从院子里放几个脸生又机灵的丫鬟仆从出门,在全城布庄店铺上一连转了三日。

之后又问了叶阿叔,那位从姚家离开自立门户了的管事,究竟是什么情况?

叶阿叔对其中内情也不甚清楚。

便下了大功夫,又早出晚归的在外头打听了许多日。

来回李七娘的话。

“具体内情知道的人也不多。奴寻了许多人问,其中有好几人都提到了一卷从蜀地传进来的纺织工艺的简牍。据姚家那些旧人推测,说老主公当年花了大价钱从一位游侠手中,获得了这个纺织工艺的竹简之后,便关起门来着意研究。”

“也正是因为此,才让姚家织坊的生意越做越大。”

“只是后来,这竹简中记载的许多密技,就连老主公也研究不出来了。”

“为此,他还专门从外头收了一大批学徒进姚家,这位管事就是当年那批学徒里面心思最活泛,手上记忆也最灵巧的一个。其后数年,这位管事在老主公的培养下,又研究出好几种新型的纺织工艺,使得姚家织坊的生意渐渐发展到鼎盛。”

李七娘皱眉。

接下来的事已经不必叶阿叔说了。

想来就是弟子成才,而师父年老。爆发了家族传承与专业传承之争。

“据说,姚家的儿郎女娘们,在纺织技艺上,并无多大天赋。所以,老主公年迈之时,曾留下话来,说是可以将姚家织坊的生意交给那位管事打理,姚家的一众公子女公子只需定期查一查织坊的账,从管事那里分取银钱,而不能左右甚至是参与织坊的经营。”

“老主公去世后的前几年,大家都是照他的意思办的,故而,姚家织坊的生意一直未曾受到影响。”

“直至五年后,也不知是因何故,大舅爷与那位管事忽然爆发了激烈冲突,还闹出了好几场官司,引得全长安城人看笑话。再往后就是大舅爷带着一大批仆从,直接收回了姚家织坊,又将那位管事赶出了姚家。这才有了后来管事另起炉灶的,与姚家争抢生意的事。”

叶阿叔一边说着话,还一边从李七娘身后摞着的一大堆布匹中,指出了一批纺织最为精良,且颜色搭配最为绚丽的布匹。

“那位管事经营的织坊也是以姓取名,被外头人叫做白家织坊。这匹布就是白家织坊制出来的。”

“前年布庄一开始卖这种布,立刻引来无数人追捧。莫说是大街上行人,便是城里许多王公贵族,给府中仆从制春衣秋裳的时候,都爱用这样明亮的颜色。”

“为此,大舅爷还带着一大堆人寻白家织坊的茬,骂他偷窃姚家的纺织密技,是不知廉耻。”

李七娘抬手制止叶阿叔继续说下去。

对于之后发生的事情,她已没有多大兴趣了解了。

总归就是你来我往扯皮的事。

她回头看了看那匹布。

叶阿叔说这是三年前在各大部装卖火了的,可直到今天,它也依旧是这一大堆布匹中技艺最为精良,配色也最为相宜的布匹。

这就说明,整整三年了,白家织坊也在吃老本。

她把家中所有事都交托给叶阿叔,之后便把自己关在屋里,日月轮转,不知朝夕。

直到七天后,李昌良停灵期满,必须得要举行大殓礼了,李七娘才终于从屋里出来。

“女公子这些日忙,奴也不好打搅您。”

叶阿叔脸色不太好,一迎到李七娘面前,就作揖下拜,恭敬无匹。

然后在她澄清的目光中,艰难的说了句:“姚家的人来了。”

“从三日前开始,几位舅爷就日日都来,还带上了家眷。您的几位舅母连代一大群表兄弟姊妹,日日都围在女君身边,与她说话,惹的女君一时哭一时笑的。奴看着情势不大好,想着您之前的猜测,就吩咐了女君身边两位小丫鬟,使她们想法子将我家房契悄悄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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