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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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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几番拉扯,便能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他却一心想要将李七娘和姚氏钉死在谋财害命这个罪名上,竟然敢在公堂上胡扯。

长安令目光诧异盯着李七娘。

公堂上一时鸦鹊无声。

李七娘只是在想,究竟要如何处理眼下情形,该做出何等样决定才是对她、对姚氏最有利的。故而,一直未曾开口。

可族长却以为她是心虚,才不敢开口。

竟当着长安令的面,就抖起来了。

他得意洋洋的盯了李七娘一眼,又望向长安令。

“大人,您快看,被小人说准了吧。这个李七娘,她就是和姚氏那个贱人串通好了,要灭杀我可怜的侄儿,谋夺他的财产。她们肯定是提前商量好了,事发之后,让姚氏假装受惊重病起不了身,再让这个不要脸面的小女娘装出一副可怜巴巴样子,迷惑我们所有人。”

“还请大人一定要为我侄儿做主,他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呀。”

长安令微皱眉头。

见李七娘还在发呆,又举起惊堂木拍了一下。

见长安令一副再不给出个合理解释,就要大动干戈的模样,李七娘当即不再犹豫。

直接对堂上一叩首。

“姎的阿父究竟是自经身亡,还是为他人所害,姎说了不算,这个人说的更不算。”

李七娘扭头,目光慢悠悠从族长还残留得意的脸上一扫而过。

语不惊人死不休:“大人若不信姎方才所说,只需派一仵作到姎家中,仔细验看姎阿父的尸身便是。”

“哪怕是当堂解剖,姎也绝不说二话。”

被她的话吓了一跳,族长立刻大怒。

“李七娘,你这个离经叛道的小畜生,你竟敢说出任由刑堂解剖的话。”

“开膛破肚,你这是要让你父亲死了,也不能安宁呀。”

看着歇斯底里的族长。

李七娘心中一阵冷笑。

她目光灼灼,望向上首长安令,而长安令早已明白了李七娘的意思。

惊堂木再次重重拍在案几上。

长安令语气凛若冰霜:“庶民无知,只是简单查验死因,何需开膛破肚。死者究竟是自经而死,还是为人所害,只需仵作上门,查验脖颈吊痕,便能一目了然。”

族长面色大惊。

引得李七娘笑起来。

“族长,你可要想好了。若是你现在承认,你就是意图吃绝户,欺负我与母亲势孤力弱,想谋夺我家财产,才故意带着一大群人到我家闹事,可能长安令大人就治你一个聚众闹事的罪,你只需往衙门交些赎金,此事就能了了;可你要是再死性不改,非要攀污我与母亲,那我现在就可以请长安令大人做主,派仵作上门去验看我父亲遗体,到时,你必脱不了一个诬陷毁谤的罪名。诬陷毁谤可是重罪大罪,不能以金赎之。”

族长虽已满头冷汗,却依旧不打算这么容易认罪。

李七娘慢悠悠转回视线。

悄眼望向上首,显然已看出事情真相,神情略显无语的长安令。

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她索性继续开口。

对跪在族长身后的众位族老笑:“当然,若族长罪名成立,各位族老跟着他一同闹事,也将被视作从犯一并处置。到时候,你们不但要背上诬陷毁谤的罪名,还要受以卑告尊的罚。”

“打板子下大狱。多少金也救不了你们。”

“你们的孩儿,也都要终身背上罪人之后的恶名。”

听李七娘这样说,堂下跪着的一大堆人,立刻慌起来。

关系到自家子弟的前程,就连一向说一不二的族长,也都镇压不住这些族老。

立刻就有人膝行着上前,一连朝长安令磕了好几个响头。

芝麻倒豆子的,将他们的筹谋与算计说了个干净。

和李七娘料想的不错,族长一开始打的就是吃绝户的主意,要抢占她家的宅地房屋,要霸占李昌良留下的财产,还想把她和姚氏赶出长安。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李七娘会这样厉害,竟然将此事闹到了公堂上,致使现下不能轻易收场。

看着这群人被打板子的打板子,下大狱的下大狱。

只等着家眷交上大笔大笔的赎金来领人。

长安令心情很不错。

拉着李七娘说了一堆话,一路将她送出衙门口,却在转身要进衙门的时候,无意间看到街前正滚滚而来的轺车。

长安令面色一怔,极速从长长的台阶上下来,对着那轺车行了个大揖礼。

李七娘看着轺车上的年轻男子。

正疑惑着,能叫长安令行大揖礼的人,她是不是该直接跪下的时候,却听身后叶阿叔小声提醒:“女公子,是凌家大公子。”

紧接着,就听长安令十分恭敬的称了一声:“冼马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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