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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昔骜强撑着站起来,没走两步又砰的一声倒地。十指霎地攥紧,若非卫谌渊多管闲事追查他的踪迹,他也不至于东躲西藏沦落至厮。
阴毒的目光射向林嘉姁,“你是卫谌渊的女人?”
林嘉姁轻蹙柳眉,“我不是。”
说罢,她起身往茂密树丛中去,顺着鸟雀吃过的痕迹,捡了一裙兜红艳艳圆滚滚的果实,还拨开荆棘,意外发现了一处干燥的山洞。
欢喜涌上心头,她走回岸边去叫闫昔骜,“我找到了个山洞,我们去山洞吧。”
闫昔骜烧得眼冒金星,沙哑道:“先帮我退烧。”
林嘉姁哦了声,用他的匕首割下一片裙摆,叠成冷帕子敷在他额头上。而后开始吃果子,望着阳光下烟波浩渺的江面,发愁接下来该怎么办。
身旁传来一阵呻吟,她诧异转头,闫昔骜口干舌燥,唇瓣蠕动:“水、水。”
林嘉姁找了片树叶,舀来江水喂给他,“我原本以为你敢跳江,一定很厉害呢。”
闫昔骜烧了一整天,清醒后一声不吭地抓了两条鱼。林嘉姁美滋滋地吃上了烤鱼,“你真好。”
轻而湿的雨水飘下来,二人躲进山洞歇息。闫昔骜生了一堆火,注视着倚靠石壁酣然入眠的少女。
他扛着她一起跳江,只是因为想起了几年前她和卫谌渊一道来医馆看他时,卫谌渊眼底充斥着的男人的占有欲。
他挑唇,当初半夜被人从医馆扔去乱葬岗的仇,如今终于能够钝刀子磨肉报复回去了。
司州府衙乱成一团,数千州兵全部都被派去寻找林嘉姁的下落,此外又从洛阳调来兵马,沿江搜山寻人。
薛照每隔一个时辰就会汇报一次情况,姚嬷嬷洒泪道:“陛下,一切都是老奴的错!公主脚上有伤,耽误不起,不能在外边流浪,那闫国太子不知道是不是好人,万一他对公主做什么……老奴恳求陛下早些救回公主!”
卫谌渊嗤道:“她脚上有伤,是腿断了还是残疾了,朕看她跑得开心得很。”
他用缴上来的拐杖掀开姚嬷嬷的包袱,易容药水、路引文书、银票地契一应俱全。神容愈发冷诮,他不计前嫌恩赏她做帝王的女人,赐给她无上荣华,她却是只阳奉阴违的小白眼狼,和闫昔骜勾结在一起的丧家之犬!
眸中山雨欲来,戾气乍现,拐杖沉闷砸地,竟是当场断成两截。
雨声淅沥,林嘉姁采回野果分给闫昔骜吃,怅然道:“我不能一直躲在这儿,嬷嬷可能被抓住了,或许我应该回去。”
闫昔骜看她一眼,“你自投罗网,卫谌渊饶得了你吗?”
林嘉姁睫影微垂,用树枝在地上画圈,“我下次逃跑前一定要把身边人都安顿好,我一个人逃跑,跑了就再也不回去。”
“你还会有逃跑的机会吗?”
“会有的。”她弯眸微笑,“等后宫的妃子越来越多,我肯定不起眼了,我总能找到机会的!”
右脚踝隐隐酸胀作痛,她轻轻地揉,嘶了一声,闫昔骜道:“我去采点草药回来。”
不多时,他嚼碎了草药敷在她的脚踝上,用布条帮她绑好。
清凉的药效缓解了疼痛,林嘉姁扬起笑靥朝他道谢。
娘娘失踪两日有余,侍候陛下左右的人提心吊胆,生怕撞到火药口上。
猎犬和地宫的鹘鹰也被放出去找人,闫昔骜在江边抓鱼时,听见了远处的画舸泊水声,知道是卫谌渊找过来了。
他若无其事地回去烤鱼给林嘉姁吃,闲谈道:“夏国没了,你一定很难过吧。”
林嘉姁抱膝坐在一堆干草上,惘然点头:“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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