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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姁下坠着,带着腥味的江风吹掉了她的头巾,露出乌黑的发梢和巴掌大的小脸。陆颂恒回过神来,猛锤栏杆,喝令:“还不快下去救公主?!”
熟知水性的小兵接连不断地跳下去,可江水宽阔,二人的身影顷刻便消失不见。
林嘉姁和闫国太子一同跳江的消息呈至御前,卫谌渊看过闫昔骜的画像,眸色漆黑,面容瞬间冷了下来。
宁愿跟着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男人逃跑都不回来,最好死在江里,心肺被掏了吃掉都不为过。
薛照换下湿漉漉的衣裳叩门禀报,“陛下,江中未寻到娘娘,上下游水流皆为平缓,属下以为,娘娘应该上岸了。”
“发通缉令,赏金万两,把她给朕抓回来。”
江水冲刷着岸边砾石,林嘉姁脸上的药水早已洗净,肤色雪嫩,卷翘的长睫轻颤,突然咳出一滩水来。
她被呛醒了,浑身湿透,撑着手臂坐起来。月辉点亮苍茫夜色,四周安静得只有虫鸣鸟叫。
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心里害怕,扭伤的脚踝还没好,狼狈地起身呼唤:“蚩流?蚩流?”
没有闫昔骜的回应,她吸了吸鼻子,动手拧干浸着水的衣裳。
微风一吹,夜里冷飕飕的,隐隐约约听见了不知是狼还是狗的嚎叫,她慌了,连忙躲到一棵大树下。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持火把走近。林嘉姁视线望过去,稍稍雀跃,朝他招手:“蚩流!”
闫昔骜生起火堆,用匕首掏掉鲫鱼的内脏,串在棍子上炙烤。
“这是你捉的鱼吗?”
闫昔骜反问她:“你是什么公主?”
“我以前是公主,但现在不是了。”
“你怎么不杀了卫谌渊?”闫昔骜随口问道,咬了一口烤得焦香的鲫鱼。
林嘉姁腹中饥饿,眼巴巴地看着他,无意识地舔了舔唇瓣。
“别看我,想吃就自己去抓鱼。”
“知道了。”她站起身,找了根树枝,脱掉鞋袜放在火堆旁,提裙踩进江水中,睁大眼睛试图找到小鱼。
少女纤弱如蒲柳,似乎一个浪花过来就能把她扑倒。闫昔骜眼不见为净,躺下身阖眸入睡。
林嘉姁在水中站了一刻钟,间或有小鱼游过来,但她既不敢,也不忍心插死它们,只得往上游走几步,饮下江水充饥。
翌日,天色雾气沉沉,她被饿醒了。爬起身想进树林中找点果子吃,倏地注意到闫昔骜异常红热的脸色。
她微凉的素手触碰他的额头,烫得惊人。闫昔骜突然睁眼,黑黝黝的瞳孔中倒映着少女关切的神色,听见她甜净如黄莺的嗓音:“你发高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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