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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不悦散发出来,他整个人好似浸在冰水里的冷玉,姜莲看了一眼感觉后背生凉,心道这霍都督处尊居显,气势逼人,也只有宋春汐这样的绝色才能叫他折腰吧?
眼见天色已晚,她不敢打搅夫妻俩用膳,忙向宋春汐告辞。
杏儿跟梨儿上来摆饭,而后扶着宋春汐在案边坐下。
霍云自顾自夹菜,不发一言。
想到刚才姜莲的话,宋春汐越发好笑,瞧霍云这样子像是会吃醋的吗?他但凡对她有一丁点喜欢,也不至于都不问问她的伤势。
不过那日他确实来得很快,大夫才敷好药,他就在门口,宋春汐忽然有些好奇:“你那天是不是就在望江楼附近?”
霍云一怔:“什么?”
“就是我受伤那日……你平时不是都会去卫所视察吗,有时甚至不在城内,难道最近真的那么空闲?”
霍云眉梢挑了挑,没说话。
他怎么没有事忙?他本来要去清平卫检阅兵士排练阵法。
过得一会,他道:“你往后行事最好注意些。”
语气十分严肃,宋春汐起初没听明白,随后才发现,他是让她别再出这种事麻烦他。
可她只是随意问问,他不愿答便不答,又不是非要知道,为何突然反过来指责她?一时,在望江楼被他冷嘲热讽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宋春汐气得忘了脚踝上的伤,站起道:“你把话说清楚,我要注意什么?我又没让你来望江楼,是我表哥请你来的,你不来,我自己也能回家……”话没说完,一阵剧痛传来,差些摔倒。
霍云手疾眼快,扶住她。
她疼得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
霍云轻哂一声:“少说话吧。”
跟说话有什么关系?宋春汐嘴唇微颤:“是你害我的。”
“……”这也能怪他?伤在她身上,是她自己忘了,不过霍云难得的没有反驳。
他把她重新扶到椅子上坐好。
宋春汐强调道:“我没什么不对。”
她去望江楼是为了父亲,为霍云,为燕国不起战事,她为此甚至放弃了和离,放弃嫁给周士安,放弃了她向往的琴瑟和鸣,两情相悦!
她有什么错?
完全是一幅理直气壮的样子,霍云心想,她到底哪来的底气?她在望江楼崴到是意外,可她去停云楼看周士安呢?她就没有一点心虚吗?
也是开了眼界了。
他目中的不屑与嘲讽越来越浓,宋春汐顿时失了胃口,叫道:“杏儿,梨儿,扶我去睡!”
杏儿跟梨儿面面相觑,想劝不敢劝,等了会,见霍云也没有做出挽留的姿态,只好扶着宋春汐去里间。
这几日,两人再没说话,哪怕霍夫人从中调解,可霍云不低头,一切都不会改变。
等到脚可以下地了,宋春汐约姜莲去怀县的庄上住几日。
什么偷袭,什么中毒,她都不想管了。
霍夫人知道儿媳不快:“你去散散心也好,让阿云反省反省。”
“不如母亲也一起去?”宋春汐邀请。
“我就不去了。”霍夫人还得留下劝儿子,寻个借口婉拒,“你跟许二少夫人年纪轻,体力好,愿意怎么爬山,怎么洗温泉浴都行,我去了只会扫你们的兴。”
婆母这么说了宋春汐便不再勉强。
等休沐日早上,她当着霍云的面让丫环收拾行李。
裙衫带了一整箱,首饰也不少,还有沐浴用的澡豆,精致的茶具,碗碟,甚至惯用来泡脚的木桶都没有漏掉,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搬家。
霍云看了一会,实在没忍住:“你要去几日?”
还当他哑巴了呢!
不过他此时出声,宋春汐心里莫名有一丝快意:“我不知,兴许一个月,如果喜欢的话,指不定也能住半年。”
去庄上住半年?她怎么想的?
该不会是去私会周士安?
霍云目光闪了闪:“是吗,母亲同意了?”
“母亲一向疼爱我,有什么不同意的?不像……”不像他冰冷无情,她指一指案上的梨花纹白玉梳,“杏儿,把这梳子也带走。”
霍云:“……”
宋春汐没再看他,等一切都收拾妥当,让小厮把东西抬上马车。
眼看两个人这是要闹翻了,杏儿大着胆子给霍云提建议:“都督,其实少夫人心很软,往前在家中,少爷惹少夫人生气,只要赔个不是,少夫人便什么都不计较了。”
他是孩子吗,他是宋文昇吗?让他道歉?她的丫环都如此不知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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