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她就知道,他总有空子可以钻!
竟然来冒充居士,这真是天大的大不敬,霍连这人,明晃晃的毫无向佛之心,更别提手上还曾沾过血,来此的目的更是不纯!与他立在这里,每多一刻,便是多说一刻的谎话。云今不愿废言,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站住。”
随着低沉的话音落下,霍连的长臂横着,从云今锁骨处揽过,轻松将她提到一边,抵在墙上。
他俯身,带着浓重压迫感,缓缓道:“侍卫就在墙后两丈远的地方,你确定要叫他们来看?”
“说话。”
“放开我!”
霍连紧盯着云今水润的唇,未沾口脂,却莹润饱满,唇瓣翕合起来更是将一张娴静的脸衬得鲜活起来,一闪而过的丁香尖更是拨动着他的思绪。
他抑制不住地想,方才她和那姓陆的在车厢里那么长的时间,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以至于小厮要退避三舍!
如此想着,愈发觉得云今的唇微肿。
霍连呼吸渐沉,直接上手攥住了云今的下颌。指腹擦着唇线而过,重重捻上那些碍眼的莹润,很快将唇角到唇珠都揉按个彻底。他一下又一下地捻拭而过,把自己的气息染上去。
他的指,她的唇,一硬一柔,总算完成了交锋。
宽大的手掌只那么虚虚拢着小娘子的唇周,却好似遮盖了她的半张脸,注意力便很自然地落到了那双澄亮的眸子上。
眼睛是极漂亮的,跟野林子里遇见的小鹿一般,透着些懵懂,也彰显着警惕。纤密的睫羽轻颤着,身子也在微微发抖,整个肩背肉眼可见的不放松。
她在怕他吗?
从何时起,他们从耳鬓厮磨的夫妻,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他竟不知,她这样怕他。
霍连心头闪过一丝陌生的情绪,不待细究,他便开口:“我有话和你说。”
谁知云今抬起了手,似又要掌掴!
才压下的火气腾的就翻涌起来,霍连体内的热血不断叫嚣。
他单臂锁住云今,拎包袱似的把人往肩上一甩,也许是笃定了她不敢呼救,又或是他丝毫不惧——他甚至都没捂她的嘴。就这么扣着云今的膝弯,来到最近的一间空寮房,破门而入。
门甫一阖上,寮房里便昏昏暗暗的。
云今被摔在榻上,疼的倒吸一口凉气,见霍连倾身过来,心头惊恐万分,便一个劲挣扎。可这男人跟铁铸的一样,撼动不了。
霍连点亮一盏烛台,端着看了看云今的脸,又瞧她脖颈。片刻后冷声道:“不许再给他碰。”
“什么?”
他目光落在她的唇上,重复道:“不许再给他碰。”
“他是我丈夫,我和他做什么关你何事!”云今下意识说,但霍连停留在她腰侧的手,掌心灼烫,不容忽视。
昏暗的环境是极佳的保护色,这一抹微弱的烛火又一晃一晃的,很容易就蒸腾出一种名为欲望的暧昧。热度升高,她心头却一阵阵发凉,急急转移话题:“你方才说有什么话?”
“不是不想听吗?”霍连看她嫣红的唇被贝齿咬出一抹白,不由笑了,“怕我在这里弄你?”
云今的脸色难看极了,“佛门净地,岂容你在此污言秽语。”
这恰给了他话柄,霍连单手抚上云今的后颈,粗粝的掌心紧贴着柔软的肌肤,他静了一瞬,感受着她惊惧的颤抖,怒意又上来了,“佛门净地,你还和人在车里卿卿我我?!”
“什么卿卿我我!”
云今被压得动弹不得,气恼极了却又没力气掀翻他。须臾,脐下热意灼灼,她一时没了声儿。外间一丁点风吹草动都让她紧张兮兮,若被人撞见此间场景,她岂不是完了。更别说还有一种隐秘的羞耻感在撩动她的心弦。
“郎君……”
他打断她,“我姓霍,名连。”
“好,霍郎君,我在犊车里什么都没做,只是说了会儿话。”
语毕,云今也觉得这样的解释可笑的很,她和陆显庭可是绝对符合大周律例的夫妻,做什么,不做什么,还需要向霍连来汇报么。
但现在不能激怒霍连,他不管不顾,她可不行。这一池子水,她不能让他搅浑了。
再抬头时,云今眼中蓄满了泪,也不再提什么其他的,只说:“霍郎君,方才你将我弄疼了,能让我坐起来揉揉腿么?”
寮房简陋,说是榻,实则是简单的土炕,又是空置着的,硬邦邦的连条像样的褥子都没有。被霍连摔到这儿,又被压着许久,着实骨头都硌得发疼。
云今那么说,原是想两人拉开些距离的,可霍连却直接掀起她的袍服下摆,问:“哪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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