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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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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熙慌乱地捡起一旁的帷帽重新戴在头上,白纱放下来,遮住她发红发烫的脸。等做完这一切,她又如同一个大家闺秀般端正做好,全当方才的事没有发生过。

仇野按着刀柄,也不出声,两人都十分默契地,僵直地坐在原处。

卖酒的桃二娘是个性情中人,有什么便说什么,她拿着抹布便擦桌子嘴里边叨叨,“你们三个,到底是谁手不稳连杯酒都端不住?可惜了我辛辛苦苦酿的酒。”

桃二娘没说一句,宁熙的头就垂得更低一分,到后来,垂得连头上的帷帽都要掉下去了。

云不归在一旁静静地摇着扇子,他看着对面二人,脸上笑得玩味。反正,酒不是他洒的,这事儿从头到尾也跟他没关系。

“是我。”仇野从另一个酒壶中倒出一杯烧刀子,他双手举着酒杯,瞥了眼身旁的少女,随即看着桃二娘郑重道,“为表歉意,我自罚三杯。”

他真的喝下了三杯烧刀子。

就是不知道他这歉意到底是说给谁听的。

桃二娘拿抹布的手微微一僵,连忙笑道,“好孩子,你怎么如此认真?方才那不过是玩笑话。”

虽说嘴上道着歉,但少年眉目清冷,神情冷漠,全然没有其他江湖少年身上的那股浩然正气,看上去并不容易亲近。

若是换做其他酒客,她如此嗔怪,早就跟她闹作一团了。可这少年却疏离得很,一点玩笑都不愿与人开。

桃二娘这才明白,原来少年只是在委婉地让她闭嘴罢了。

不过桃二娘身子胖,度量也宽,是以,她赔着笑,又取来一壶酒,“这是送给你们的,慢用。”

只是心里不解,方才那句话究竟是哪里不对,竟是触到了那少年的逆鳞。莫非是少年人本就容易认真么?还是说她以前接触的酒客都太过下流圆滑,各种不堪入耳的胡话张口就来?

桃二娘带着笑意离开了,回头看去,只见少年的背挺得很直,像是把出鞘的刀。

云不归从不吝啬于火上浇油,他望向仇野,“小七,刚才你的手亲了人家姑娘的嘴,不对着人家自罚三杯吗?”

他说完,依旧闲适地扇着扇子,但仇野现在只想把他的折扇夺过来撕烂。

“小七,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嘛,我都担心你跟你的二哥动刀子。”

宁熙的脸烧着,这哪里是在取笑仇野,分明是在取笑她!而且,刚才哪有亲到,分明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不是说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么?怎么还会在乎这个?

宁熙掀开面纱,露出一双瞪得很圆的杏眼。

“若要自罚三杯也是你自罚三杯,我们喝酒喝得好好的,若不是你突然闯入,那酒怎会洒?”

她说完又赌气似的合上面纱,面纱被微风吹拂,少女昳丽的容颜在面纱后若隐若现。

云不归听后爽朗地大笑起来,“姑娘说得对,在下确实该罚!”

他当即给自己斟上满满一杯烧刀子,“来,敬姑娘一杯。”

宁熙在面纱后挑了挑眉,依旧不依不挠道:“是三杯,一杯都不能少!”

“三杯酒在下当然会喝。”云不归微微一笑,“方才见姑娘眼熟,定是一见如故,若能知道姑娘芳名,家住何处,便是此生无憾了。”

好一个“一见如故”,好一个“此生无憾”。仇野默默饮酒,握住酒杯的手却慢慢加重力道。

宁熙侧目看仇野,见仇野没什么反应,便沉住气问云不归,“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

“在下云不归,云深不知归处的云不归。”

“我,我叫宁……”宁熙侧目看仇野,这下发现仇野也在看她,便扭过头说,“宁豆蔻。”

“宁豆蔻?”云不归玩味着这三个字,笑道,“豆蔻是姑娘的小名吧。姑娘其实是国公府的大小姐,大名宁熙,你看我说得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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