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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村庄一片死寂,半开的房门被风轻轻吹动,发出细微的吱吱声。
“余溪?”
侧躺在床上的白发美人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唇边溢出一声忧心的呢喃。
原先守在身边的少女不知去了何处,床下就只剩下掉在地上的外衣和包袱。问情死气沉沉的竖在床边,借由他周身散发出的灵力庇护才勉强支撑。
初生不过十年的剑灵太过弱小,处在邪气淤积之地时间太长,自身无法抵挡,只能选择沉睡自保。
衡芜走下床来,捡起了包袱,又把外衣捡起来叠好放下。
她人去哪儿了?
衡芜自知睡得并不深,却对少女的离开毫无察觉,不由得怀疑是否有邪魔从中作祟。
他闭上眼睛,小施术法探查了整个村庄的范围,感知到有人在村里不断的走动,人数还不少,其中并没有余溪的气息。
夜半时分为何有那么多村民出门行走,同时,比起黄昏到时,村里的邪气明显加重了不少。
得去找到余溪。
衡芜迈出门,迎面一阵微风吹来,停留在他面前。琥珀色的双眸中倒映出一团白色的虚影,它浮动在他面前不肯离去,似乎要向他传达什么信息。
他很快就分辨出,这是一只失去了肉身的灵体,看它的状态,虽有些虚弱但并未被邪气侵蚀。
“你说就好,我能听到。”他轻声说。
灵体微微一愣,开口是一道亲切的女声:“去救她,去……”
主屋的房门突然打开,孙婆婆步履蹒跚地走出来,幽深的目光紧紧的盯过来,“先生这是要去哪儿?”
老妇人一露面,灵体顿时失去了温和的原貌,痛苦的尖叫一声,如烟散去。
普通人无法感知到灵体的存在,孙婆婆只凝视着衡芜一个人,一步一顿地向他走过来,又一次重复,“先生要去哪儿?”
衡芜从容答:“婆婆可知与我同行的女子去了何处?”
“她说睡不着,要出去走走,留了这个东西给你,说是叫我拿给你看。”孙婆婆说着,粗糙的手掌伸进袖子里摸索。
余溪并不喜欢这村里的氛围,也并未与这位老妇人多说几句话,怎会交给她东西。
衡芜看穿了她的谎言,并不揭穿。
方才那只灵是被她吓散的,余溪如今不知去向,怕是与孙婆婆和那些在村中走动的村民脱不了干系。
衡芜不动声色,假装疑惑道:“她留下了什么?”
黑夜中,孙婆婆伸出一只手来,在他面前缓缓张开,衡芜配合着稍微俯下身,面前的人猛然吹了一口气,将藏在掌心的白色粉末尽数吹向他的脸上。
粉末被吸进鼻腔,衡芜反应过来这是杀人越货的歹人才会使用的蒙汗药。这种普通的药本不该对他产生什么影响,但这药中似乎掺杂了某些秘法,嗅着有些腥臭,让他短暂的晃了一下神。
衡芜难受地皱了一下眉,紧接着便“中了药性”,歪倒在地上。
孙婆婆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倒下,确认他不会再站起来后,转身去往厨房,再出来,手上提了一把菜刀。
衡芜如死尸一般躺在地上,神智却清醒的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院外有人跑过来,赶在孙婆婆举起菜刀落下的瞬间,推开门大喊道:“老孙家的,快停手。”
“怎么了?”孙婆婆麻木地抬头,放下了手中的菜刀。
来人紧张道:“那个小姑娘跑了。”
“不是说已经打晕绑起来了吗,怎么会跑掉?”孙婆婆的声音不自觉颤抖起来,手里的菜刀甩到地上,绝望地抓住了自己的脸,“她跑了,那祭祀怎么办……”
来人走到他身边,声音冰冷道:“这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
悬崖上,余溪扶住身上趴过来的人,难受地说:“师祖,我有点头晕。”
她的身体真的很不对劲,好像是……
是从那时打开窗子,被风吹到脸上后,就像被“鬼上身”了似的,从那时候开始,她的意识就变得很模糊,昏昏沉沉的,眼下也有些分辨不清,这是真实还是梦境。
她不认识这里的路,更没有走上山时的记忆。回想那时身体不受控制的走到村中祠堂里,如今又身处悬崖,像是有人在操纵着她,让她来到这里。
“我是不是被邪魔上身了啊?”余溪哀嚎一声,露出痛苦的表情。
伏在身上的美人媚笑一声,勾过去她一缕头发,玩味地绕在指尖,低声道:“傻卿卿,这里哪有什么邪魔,你只是被风吹得头脑发热而已。”
余溪单手撑在地上,虽然没什么力气,身上的人却柔弱无骨,轻若浮云,让她不至于感受到太大的压力,能够扶住他的身体。
美人伏在她身上,身躯弯出一道好看的曲线,她只微微低下视线,便将他细长的脖颈,宽厚的肩背,精瘦的腰尽收眼底。
柔滑的雪缎从他背上滑下去,堆积在腰间,从谷中不断吹上来热风,自由若无的撩拨着他透红的肌肤。
师祖是怎么了?与平时判若两人,难道也像她似的,被附身了?
余溪无法思考太深,看他穿的少又吹着风,心疼地帮他把衣裳拉上来,迷糊着问:“师祖您也不舒服吗?”
“是啊,我一见到你,就难受的紧。”美人附在她耳边低语,温柔的声线掺杂着勾人的魅惑,钻进她耳朵里。
耳朵有些发烫,身子也软软的。
余溪喘息着,努力撑起身子,从半躺到坐在地上。
即使她坐起来,面前人仍不愿从她身上离开,屁股压在她腿上,双臂勾缠着她的脖子,柔弱的依附在她身上,一头白发在她脸色磨蹭,像极了讨宠的猫。
师祖可不像猫咪,更不会讨宠。
余溪正色直言:“从刚才我就觉得有点奇怪,师祖为什么不喊我的名字,而是喊我卿卿呢……”
被点出异常,美人没有半分心虚,笑着回她:“我喜欢你,就想这样喊你。”
“这不可能。”余溪皱起眉。
“在这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美人贴着她的脸呢喃细语,“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给你你能想象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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