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救护车内,几位穿白大褂的医生同时开始对女孩的皮外伤做应急处理。
女孩忍着疼瞥了一眼边野,对医生说:“他也受伤了,给他处理一下。”
“好的方小姐。”
一位医生手法娴熟地把边野的头发撩起,在他的眉骨上消毒,上药,贴上纱布。
车也开进一家隐蔽的私人医院。
女孩被医生推进医疗室,边野和许琢云走廊在等待。
医院不算大,总共三层,但科室尽全,装修华贵,走廊里有股淡淡的铃兰花香,起到安心宁神的效果。
但许琢云一点也不安心,颓丧地弓着腰,手肘撑在腿上:“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边野摇头:“不是你的错。老师突然安排了一个集体合唱,我五点多的时候被拉过去彩排,手机放在礼堂被人装错了,没能及时给你消息。”
许琢云看着边野额间贴的纱布,满目心疼:“你还有哪里受伤了吗?刚刚好像听见你撞到了什么东西。”
边野下意识地把后背贴近椅背:“没事,别担心。”
许琢云狐疑:“后背?”
“真的没事,就是撞上车位锁了,圆弧形的,我没受伤。”
许琢云乞求:“让我看一下吧,我不放心。”
边野受不了这个眼神,只得跟着许琢云来到一间无人使用的免费医疗室。
·
医疗室内摆放了一张干净的担架床,柜子上有基础的外伤药品。
许琢云关好门,二话不说就伸手去解边野的衬衣纽扣。
“等一下,我自己来!”边野狼狈地挡住许琢云的手,心里叫苦不迭,慢吞吞从下往上解衬衣扣子。
许琢云催促:“你快点。”
边野加快解扣子的速度。
许琢云一把掀起薄薄的衬衣,看见边野背肌上有一大条淤青,刚好从脊椎上横过,中间已经肿起来,往外渗着血珠。
许琢云倒吸一口气,满心自责内疚,打开碘伏和药水:“你后背伤得很重,等会儿还要演出,可能会牵动伤口,得先处理一下。把衣服脱掉吧,我给你上药。”
边野再次拒绝:“我自己来就可以,你出去看看车主的情况吧,万一那边有事,及时回来告诉我。”
边野心里有鬼,主动避免了所有过于亲密的接触。突然又要脱衣服,又要忍受心上人触碰带来的刺激,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不露声色地承受。
许琢云接连被拒,严肃道:“边野,医生刚刚说那边需要二十分钟,现在才过去五分钟,我出去了也没什么好看。”
“意外因我而起,我有责任替你处理伤口。你小学初中哪次打架受伤不是我帮你,越长大越婆婆妈妈,又不是女孩,脱个衣服怎么了?”
许琢云生气了,边野败给他,咬牙脱掉了上衣,属于青年的躯体裸露在空气中,多年打工锻炼出来的肌群健康而蓬勃,手臂和腰腹的肌肉线条比去常去健身房那些人还要完美。
搁在平时,许琢云肯定会夸一句身材真好,但现在他没这个心思,跪蹲下来给伤口消毒,再给棉签沾上药,一点点地涂在边野后背的伤痕上,时不时用手指擦掉多余的药水,又疼又痒,边野度秒如年。
“好啦。”火速上完药,许琢云想让药水尽快变干,再次蹲下,轻轻朝边野的伤口吹气。
温热的气息扫过敏感的皮肤,边野刚放下的心又一蹦三尺高,酥麻感从后背扩散到指尖,他磕绊道:“你把衣服还给我吧,勿要吹了。”
勿要是江南方言,边野一贯很少说方言,除了紧张得不知所措的时候。
许琢云一愣:“疼吗?”
边野实在不知如何作答,侧身从许琢云手里拿过衣服穿上,飞速扣上扣子,破门而出。
许琢云原地凌乱。明明边野不太怕疼的。
收拾好东西,他回到走廊,在边野身边坐下,担心道:“你没事吧?”
边野正襟危坐:“伤口有点敏感,你吹气的时候太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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