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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一哭二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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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星珩手指搅着手帕的一角,细如蚊蚁般的声音钻入霍祁耳朵里,“你笑什么?”

“干的不错。”霍祁勾起唇角,想着刚才小姑娘含着泪就开始卷起袖口,生生学着自己收拾侍卫的模样,要去和司玉掐打起来。

只是虚架势摆了半天,临了头只是重重的说了句,“不去!”

像是鼻腔里哼出来似的。

司星珩领了夸奖,脸上就溢出笑来,星月般璀璨的眉眼也变得弯弯的。

没走几步就到了正席上,司星冥是武将,席面上没有什么曲觞流水,男女同席推杯换盏,规矩相较起来轻松不少。

众人没想到霍祁居然去而复返,皆起身给他见礼。

司星珩侧身缩在他的影子里,却在一声声恭榷中挺直了腰板,有股狐假虎威的味道。

等到霍祁迁就着她入座,流水似的点心、瓜果便传送桌上。

司星珩对府上的果子熟悉的很,揣着手慢腾腾的挪了几叠糕点,推到霍祁面前。

碧丘早早回到司星冥身边,把假山边霍将军救小姐的事,一五一十的嚼了舌头。

司星冥瞧着司星珩在霍祁面前那不值钱的样子,莞尔一笑。

霍祁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她自是百般的满意,但见他十数年如一日的操练兵法,从未听说过钟情于谁,她也不敢奢求。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郎有意,但自家女儿,还没开窍呢!

“这是将军与侯爷的独女吧,怎的穿的如此素净?”座下一位鬓发斜插红珠滴凤头金步摇的夫人可怜兮兮的瞧着司星珩,“将军常年在外征战,心思粗,侯爷也该多关心女儿才是。”

侯爷只端了茶,糊里糊涂的称“是”。

外头急忙忙的跑进来一个小厮,附在侯爷耳朵边说了几句,他疑惑的瞧了司星珩几眼,开口道:“女儿家德行是首要,本王盘算着这几日,便给府上请一位先生,好好教导。”

众人诧异的看向侯爷,当今显赫门府的世子小姐,多是进宫陪读,一是宫里的先生博学鸿儒,自家很少能请到如此德高望重的先生。

其次便是都盼望着自家子女能在宫中遇到贵人,前些时候便有个文官清流家的小庶女,得了皇后垂爱,一举封了县主,连带着全家都沾上了光。

极少会有谁独独为小姐请一位先生,这是费力不讨好的事。

不过众人还是看向司星冥,凭她的本事,也不是不可能,全看今日能不能讨个欢心,日后也把自家不省心的送到司星府上。

“本王看郊外本家有位”侯爷话还没说完,大人、夫人们心里盘算的小心思都压了下来。

这侯爷的本家能有什么成器的人?

也就是他攀上了将军,混了个软饭王爷当着,还总想着帮扶本家那群废物。

司星冥当然也不等侯爷说完,直接打断了他。

“我看霍祁不错。”她压着狡黠的凤眼,冲霍祁温温柔柔的笑着,而霍祁仿若未闻,正看着腮帮子塞的鼓鼓的司星珩,祟祟的啃着他端给她的点心,像只浑身雀跃的小猫。

他年幼时也养过一只通体银白的小兽,有时候抓到小猎物,便会叼到他面前向他邀功,他力排众议留下了它,甚至被爷爷当众打了顿板子。

后来他便日日省下最好的吃食给它,它也留在他身边,陪了他好久好久。

霍祁没回话,侯爷一惊,“小女性格内向,怎好请动霍将军?”

众人都默了下来,谁都知道霍将军文武双全,连皇帝都感叹建国百余载,无一人能比得上霍祁之才华。

只是后来霍元帅去世,霍祁便执意去了边塞。

短短一月时间,一骑绝尘砸开了宫门,提着契戎首领等七八人的人头,浑身是血的立在皇帝面前。

那肃杀的人影,晃的文武百官睁不开眼。

袭爵得封冠军侯那年,他还未及冠。

“义父临走前,就牵挂着阿祁这个孙子,放在我眼皮子底下,也好帮忙照顾。”司星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完话,就有许多夫人跟着附和,想着此事能成,日后定然多加拜访,指不定就能沾沾光。

“夫人,外面几位世子小姐,邀珩小姐一起游府呢!”席面外花团锦簇的簇拥着几个小姊妹,对着司星珩招手。

“是啊,把孩子拘在身边也没意思,大病初愈该好好玩玩。”

司星冥也想着到底今日是为女儿做的席,该让她多和同龄人相处,“去吧。”

司星珩领了命,却看向霍祁,“你别走,散席了我有事给你说。”

“好。”霍祁伸手帮她抚平被跪坐压皱的衣袖,“记住我刚刚说的话,小心些。”

“嗯!”司星珩随意的拨了拨衣裙,抖掉上面的碎屑,跟座下的夫人们见礼,领着碧丘便像脚底踏着乐般出去了。

霍祁注视着,一朵清新的莲苞,一下子就被俗气的牡丹们包围了。

牡丹们并没有为难司星珩,只是交换了一些女儿家用的绣品,有些还没见过司星珩,便上赶着来认识。

有些惊奇的道司星将军那样飒爽的豪杰,怎的生出如此腼腆嫩滑的小妹妹?

好在她们并没有恶意,还估算着日子要司星珩去府上做客。

司星珩一一应许,便拉着碧丘回院子里等散席的时候,再回去找霍祁。

“碧丘,你给我揉揉这里吧。”司星珩愁容满面的摁着腰窝,趴在躺椅上。

“是不是今日累着了,你这身子实在是不应该去外面站那么久的,早知道便一直跟着夫人。”碧丘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

算起来她并没有比司星珩大几岁,是司星府的家生子,从小便被指给司星珩,两人一起长大。

上一世司玉过继到府上后,便强硬的要司星珩把碧丘送给她当见面礼,父亲只道是个不值钱的丫鬟而已,转手就拨给了司玉院里。

只不过后来被指证倒卖府上家财,匆匆的便被发卖出去了。

前世司星珩还只盼着碧丘在外面能过得好些,至少不用跟着她这个窝囊小姐受气,但是现在看来,或许当时发卖只是个掩人耳目的借口,碧丘可能早就死在司玉手中。

司星珩只道刚刚路上没有狠狠骂上司玉几句,倒是便宜了她。

“小姐,你身上好香啊。”碧丘点了艾团替司星珩熏灸,却闻到股浓浓的脂粉味。

司星珩才从怀里套出刚刚交换得来的一大把帕子,上面不知喷了多少鲜花汁子,一闻便想起那几朵镶金着玉的“牡丹们”。

她只好拿出自己用的香料瓶,撒了些粉末搓匀,递给碧丘去晾。

碧丘将帕子夹在院子里散散味,折回来继续给司星珩艾灸。

两人安安静静的停在窗边,司星珩数着一圈圈烟雾,一晃一晃的旋上天空,逐渐眯上了眼,温顺和谐的像幅画。

但是你不找麻烦,麻烦总会自己找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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