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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反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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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星珩无数次翻掉脑袋上的凉帕,她感觉自己坠入了一个透凉的冰窖里,浑身的高热一瞬间便被抑退。

耳畔似乎有低低的哭声,她却听得有些不真切。

一根冰冷的东西戳嘴巴,一勺一勺的草药被灌进来。

“苦。”她舌尖无意识的抵着汤匙。

“乖。”

司星珩听出这是母亲司星冥的声音。

牙关一松,药汁就滑下喉咙。

可母亲早在两年前便去世了,她这是在做梦吗?还是已经与母亲在阎王殿相会了?

只是她没力气多想,沉重的眼皮压的她使不上劲,迷迷糊糊的又闭上眼。

微弱的莹光下,侯爷千恩万谢的送走了找来的几个医官,叹气连连。

府上的四五个壮汉抬着一个精巧的黑棺,乘着夜色一路送到后院的柴房去。

司星冥跌撞着从屋里跑出来,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一下便推开了为首的两人,棺材“嘭”的一声撞在地上。

侯爷手足无措的立在棺前,苦口婆心的劝道,“阿珩若救不回来,咱们理应从旁支孤女中过继一个孩子,

为夫看司玉那丫头便是不错,定是能成大器”

司星冥“噌”的一声抽过倚在门边的剑鞘,长啸声中剑光猛然将棺材劈成两半,另一只手紧紧的窟住门框,狠狠的压住嘴唇,剑锋一转便对着侯爷,“滚出去,不许再踏进我院子一步。”

“为夫也是好心,这不是也给阿珩打算着。”

回房后司星冥眼见着侯爷走出院落,仔细的合上窗,终是忍不住,膝盖一软便摊在床边,倔强的泪珠不受控制的垂落下来。

“夫人,小姐会没事的,没事的。”丫鬟碧丘的声音越来越低,便如她们眼中,逐渐流逝的希望。

天蒙蒙亮的时候,司星珩便清醒过来。

她慌张的一缩身子,感受到僵硬的四肢随之一暖,血液开始回流。

司星珩低头打量着自己,莹白色的塑腰裙,及腰的长发只拢了个不着花饰的堕马髻。

这是她自己的身子!

司星珩眼角一滞,细细的看着周围的布置。

母亲趴在她的床前睡得并不安稳,原本被逼迫送给司玉的丫鬟也无恙的陪在自己身边。

她心里隐隐的生出一个荒谬的想法。

难不成…回到了两年前?

世间会有如此荒谬的事情吗?

“醒了?”司星冥察觉到床上的动静,迷瞪的睁开眼,见司星珩正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中一喜。

好几个国手神医都下了最后通牒,没想到女儿孱弱的身子竟能自己扛过来,她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这次出征前,定是得给你办个宴席冲冲喜。”

司星珩心中一紧,此刻她脑子无比清醒。

她记得那次宴席上有个外府的庶妹找上她,称自己第一次来侯府迷了路,央求司星珩带她去湖心岛。

司星珩路过塔楼时脚上打滑,还不等站稳,便莫名其妙的跌到楼下,至此便摔坏了脑子,许多事都不记得了。

上一世她多傻啊,在湖心亭那个倒霉地方,上当两次。

母亲带着担忧被圣上催着领兵去了边境,不到一个月便传回殉国的噩耗。

此时父亲便迫不得已的挑了个“乖顺”的旁支小女,过继到府上名为帮衬。

但是现在看来,司玉这个时而庶女,时而旁系的小妹,早就攀搭上她父亲了。

“夫人。”门外骤然响起一声清冷的男声,司星珩对这个声音太过熟悉,但是不敢表露出来。

司星冥和碧丘对视了一眼,上前开门。

霍祁身影修长,仅用一根白玉簪将墨发束起,脸如雕刻般英气分明,浓密的睫毛在眼下坠出一片阴影,深黑的瞳色像是一团搅不散的墨。

司星冥接过他手上罕见的人参,道了声谢。

没等司星珩出声,霍祁早已转身,宽松的素白长袍映着皎洁的月光,广袖及地,没惊动任何一个人。

“后日咱便办个小宴,看看我那夫君要唱什么大戏!”司星冥一边嘱咐碧丘去煨煮参汤,一边清理着侯府里盘根错节的关系。

酬军之日近在眼前,她得为阿珩打点好一切。

她绝不容许谁在她眼皮子底下欺负了阿珩。

——

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司星珩每日在名贵药材的浸泡下好了个七七八八。

她自己估计着,许是老天让她回两年前,就是她命不该绝。

宴席就定在府上。

这座府邸是司星冥祖上一直传承的老宅,古朴而沉稳。

亭台楼阁间绘着各种花鸟图,缀着翠绿盎然的碧竹和奇形怪状的石头,堆砌在一起突兀嶙峋,气势不凡。

小宴上的宾客司星珩多数认识,大半是公府侯府的世子小姐们,还有她母亲提携的一些寒门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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