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移(1 / 2)
次日洒扫林园小径的侍女正在岸边捡拾水草,忽而觉得水里有一团黑糊糊的东西,就往里一看。
“啊!!”
惊呼响彻淳安堂附近的园子。
很快,小莲就被捞了上来。这年头,行宫里死一个魏人侍女算不上是什么大事,只是差役们例行搜查了一下她身上,搜出了一只翡翠玉镯。
翠绿透光的成色,和这瘦弱简朴的侍女,实在是不搭。
于是这桩事便被报给了老夫人,老夫人又说给了独孤野。
独孤野召来玉镯一瞧,表面上云淡风轻,却私底下把乌利单独叫过来,将玉镯摔到了他脸上。
“那丫头,是你的人?”
乌利瞧了一眼:“正是。”
独孤野冷冷道:“之前在你面前控告徐家女的,也是这人?”
乌利眼睛一眯:“是。”
独孤野从鼻孔里轻蔑地哼了一声,单手握着一把狼牙匕首,缓缓道:“乌利,在我面前,最好不要搞小动作。”
“将军是觉得这事是我教她说的?”乌利难以置信,“这个侍女胆小怕事,她不可能说谎。”
独孤野懒得理他:“呵……那就这么巧,人今天就死了?”
“那必然是有人灭口!”
“够了!”独孤野拍桌子道,“我看是你想灭口吧。我问你,徐家女闲来无事为何要去见温云?所谓的唯一证人,竟然是你的人,你要本将军怎么信任你!”
乌利的脸绷得硬邦邦的:“只要严刑伺候,徐家女不会不招认。”
“什么严刑伺候?”独孤野往身后一躺,“我已经决定把她送去诸葛琦那边了。”
乌利皱眉:“为何?”
“这还是徐首辅给本将军出的主意。孤月王的臣子进京,我不能不好生招待,但是送一般的美姬恐怕他不会当回事,送首辅之女就不一样了,可以在他府邸里站稳脚跟,替我监视她。”
乌利还要说话,独孤野不悦道:“可以了。不追究你,已经是本将军最大的仁慈。你走吧,这几日留在淳安堂,崇政殿这边不需要你了。”
就在独孤野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水宜舟的脚踏上门槛,脚步悠悠地走进来。
她仿佛觉察不到都统身上的恶气,抬起手里的食盒,低头道:“老夫人命小人送桂花莲藕糖茶给将军,清热解暑。”
“最近天气倒不太热。”独孤野沉声道。
接着,他仔细打量了水宜舟两眼,道:“老夫人提起过你好几次,心灵手巧,性子温顺。”
乌利停下脚步。
独孤野点头:“嗯,你就和徐家女一起去诸葛琦府上吧。”
水宜舟低头,微笑:“小人听命。”
她们没能很快成行。
徐兰成被送回来的时候,是当日傍晚。
林保儿红着眼睛,她平日受到兰成不少照顾,看到她苍白着脸和嘴唇,一副瘦削伶仃的样子,泪水一下子涌起来。
水宜舟给兰成把脉,严肃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徐兰成撑着床,轻轻摇头:“我没事,不过就是被乌利一脚踢在腹部而已。”
水宜舟攥紧拳头,她的医术并没有那么高明,但是方才徐兰成的脉象分明是体内出血。
“独孤野找人为我诊过了,真没什么事,他们还给我抓了药。”徐兰成微笑着展开药囊。
这两日地狱般的记忆,徐兰成已经再不想回忆了,只觉得周身血气快要散干、意识涣散的时候,才有人把她抬出去。
那个大夫为她诊治了很久,温声说道:“小姐,你以后,怕是再不能生育了。”
国已不国,身世飘零,血脉倒是显得微不足道。
但是徐兰成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们。
休息了四日后,水宜舟和徐兰成上路了。
按照约定,林保儿会过几日自行逃出行宫。她也质疑过为什么不能跟去诸葛琦府邸,水宜舟是这样解释的:
“你要是想诸葛琦凭借你的身手认出你是那日救莫驰羽的人,还是万丈山千机门的弟子,你就来作死。”
临走前,她收拾好细软连并那个小花盆,还是将温云的玉牌给了林保儿,交待:“温云说柳河街的茶铺是他们一个还在通讯的堂口,你若不想现在逃回万丈山,可以去那里。”
林保儿翻了个白眼:“你肯把这东西交给我,证明你不觉得我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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