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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花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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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她知道自己会给她带来灾难,一定会后悔曾今对他说出这样的话的。

他一个人就够了,不打算接纳其他人,或许对她视而不见是错的,他就应该离得她远远的。

那日季白依旧没有回应过祁粥,反而像是十分厌烦她一般,对她越渐的避而不见。

甚至祁粥如常一般爬上墙头,想去寻他的踪迹,只有满园的花,而院子里面的人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祁粥知道他根本不会出门,所以一定还在家的,只是不愿意见她而已。

祁粥不打算坐以待毙,两人的院子不过才一墙之隔,既然季白躲着不愿意见她,她便直接去找他。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些见不得这样孤独的季白。

从她出不周峰开始,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认为,季白应该如天边皓月般风光霁月,高不可攀,应该顶着所有的倾羡的目光。

而不是孤独的龟缩在阴暗里,当个透明人。

即便是要堕落,也不应该是因为旁的原因,得要因为她而堕落。

祁粥爬上了墙头,然后坐在上边弯下腰伸着手,努力的勾着自己院子里面的木梯,企图单手拿起来。

她以为单凭着自己的细胳膊,就把梯子提起来力气。

结果捣鼓了几下,木梯不负众望的摇摇晃晃着倒了下去。

祁粥还伸着的手,僵住了,顿时表情变得欲哭无泪起来。

她现在两边都下不去了。

听见外面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季白倚在窗前看书的动作一顿,眉眼依旧如画,似裹着山巅的积雪清泠透明。

明明一直都在看书,为什么前面还能看进去,却自打听见外面的声音后,思绪就开始有些莫名的飘忽了,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目光好几次明明是放在书上的,却又不经意的自主飘到门口。

当真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了,见鬼了!

季白眉眼挂着冷意,满是不加掩饰的不耐,将书反扣在窗台上,抬手揉揉自己的额头。

她在外面到底在干嘛?

是见他不在,所以故意搞出动静,想要骗他出去吗?

季白心不在焉的将书再次拿起来,随手翻了几页,继续让自己投入进去。

目光看的是书上的文字,心里面记的却是,万一是她从爬墙的时候不小心倒地,然后直接昏迷都来不及呼救呢?

再次翻了一页,季白依旧什么没有看进去,脑子里都是各种有关于这个声音的来源。

季白终于发现自己今天的书,大抵都是白看了。

祁粥什么也没有做,只用了一句话,直接就将自己的心绪扰乱了,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

季白心里突然变得烦躁不安,他有一种想要直接冲出去的冲动,然后用最严厉尖锐的语言激走她。

能不能不要再来打扰他了,他不想要刚来没有多久就要搬家。

能不能离他这个怪人远一点,不要像他师姐那样,靠近后却又狠心地将他抛弃。

季白神色恹恹的靠在窗前,闭上眼睛,仰着头喉咙微动,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半响季白再次睁开眼睛,终于还是合上了书,强心压下了自己内心的燥意。

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拉开房门,朝着院子走去。

他不是想要出去看她,想要给自己的花浇水。

季白冷漠的讽笑暗想,第一次有了一天给花浇水两次的想法,全是托了她给的好福气。

祁粥坐在墙头都快要睡着了,忍着保持清醒,不能睡过去,迷迷糊糊的等了很久,还没有等到季白出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季白才会发现自己被困在墙头?

若是一直没有发现的话,她可能就要在墙头上过夜了!

祁粥原本是打算用木梯架到季白的院里,然后溜进去找季白的。

但是很尴尬,她太高看自己了,结不仅木梯倒了,还导致她现在坐在墙上回不去,也下不来。

季白太狠心了,祁粥都感觉自己快要栽倒下去了,他才终于舍得出来了。

看到季白出来的那一刻,祁粥那双漂亮的眼都闪起了光亮,神情激动的看着季白,想要叫他却又有点局促涩然。

“哎,那、那个……”语气带着尴尬,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连祁粥自己都觉着这样真的好尴尬,本想想偷跑进别人院子,结果不成反而下不去了,还要别人救。

季白一出去便注意到了祁粥,她一身明艳的坐在墙上,脸上带着明显讨好的尴尬表情。

看见她安然无恙后,季白那颗原本烦躁的心,终于归于平静了。

这样的祁粥有一点像猫,坐在上面荡着腿,莫名给人一种她很乖的感觉。

季白嘴角不经意的扯了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笑意。

但在他的记忆里只种花,没有养过猫,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季白眼神懒散清泠的靠在花架上,双手抱臂,淡淡的掀开眼望着墙头上的祁粥。

“以为我看不见,所以干脆就私闯民宅?按照大庆的国律,私闯民宅罚款一百两。”语气和平日不一样,似乎带着冷淡的调侃。

季白的声音十分的好听,素日给人有种寡淡的凉意,但讽刺人的时候会拖着语调,格外的勾人。

“所以这次你是想要私了,还是公了?”

祁粥虽然原本就是打算私闯民宅去找季白,但她不仅没有成功,还造就了现在这副尴尬的局面。

第一次体会到属实丢人的感觉。

祁粥闻言季白的话,微微睁圆自己的眼睛,表情十分的震惊。

她还不知道私闯民宅是要罚款的!

下意识的摸了自己的腰包,片刻,祁粥有些局促的抬头,尴尬的对着下面姿态慵懒的季白,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她两袖清风,着实拿不出来一百两。

“我没有……”咬着下唇,祁粥有些不忍直视自己的贫穷。

本来想要给自己狡辩一下,企图在季白这里免去罚款。

但事实就是如此,她挂在墙上小半响,现在脑袋空空的毫无说辞。

“要不分期限付钱?”祁粥努力让季白知道自己其实两袖清风,根本拿不出来。

本以为以季白刚正不阿的态度,还有那清风明月般的心境,一定会将她免责的。

结果听见她说没有,季白很干脆的收回了目光,毫不留念的转身就走。

他就像是这趟出来是故意来看她笑话一般,看完就该干正事了。

季白没有再搭理祁粥,只顾自的拿起木瓢舀起清水,挨个给花浇水,动作还十分的温柔轻缓。

要是季白也这样对她就好了,祁粥脑子不受控制的这样想着。

反正自己在季白面前就已经很丢脸了,祁粥厚着脸皮当作没有发生过,倚在墙头一直看着季白。

其实看季白养花也是一件美事儿,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事先描绘好的画一般,十分的养眼。

他养花亦是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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