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了咱也躲不开(1 / 2)
这话前真后假的,但也能唬住人。天下的女子,没有哪一个能容忍心上人干出这档子事来的。这女子再难缠,也会知难而退的……
女子冷哼一声:
“看得出来。”
麟岱:“……”
“但奴家不在意。”女子笑靥如花。
麟岱再次扶额,连着叹了两口气,他扶着脑袋,绞尽脑汁地思考拒绝女人的一百零八种方式。
忽然,他眼前一亮——让琼牙把她打晕!
麟岱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巴掌,怒叱,畜生!是你先对不起人家!
琼牙焦急地绕在他身边,嘤嘤呜呜地劝慰主人。
麟岱忽然眸光一闪,抬头时掩去了唇边笑意,很严肃地说道:
“不瞒姑娘,我其实已有心上人。他与我有云泥之别,我不敢高攀。但是没了他我就想死,所以此生我为他而活,不会再爱旁人分毫……”
麟岱话还没说完,就被耳侧一阵疾风打断。那女子鬼魅般瞬息便逼近至麟岱眼前,右手霹雳般急速探出,一把撑在了墙面上,饱满的胸部迎面怼上麟岱的脸。
麟岱吓了一跳,急中生智屈膝蹲了下来。心想,不愧是武修,这躯干竟比寻常男人还要遒劲几分。
琼牙怒吼一声正欲扑来,被麟岱一个眼神禁在原地。土松低垂兽首,喉中酝酿着凶狠的嘶吼。
那女子见他蹲在地上,手指顺着墙壁往下滑,暧昧地停在他耳边,然后也蹲了下来,低着头看着他。
麟岱视线里出现了一寸又尖又翘的下巴,和两瓣点着娇艳朱砂的薄唇。
那薄唇扇动了一下,声音寒凉透顶:
“哦?是谁?你不怕我杀了他?”
麟岱看着她的披风思索了半刻,心生一计,道:
“你杀不了他。他是位宗门坐镇仙尊,亦是天纵奇才。他修为已至长生,是位举世闻名的剑修,他就是你……”
“够了!”
女子厉声打断了他,声音尖利到麟岱把“宗门里的那位剑尊”几个字给吞了下去。
女子站起来时身体竟有几分摇晃。她眸中尽是阴鸷,却忽然掩面大笑起来,断断续续地说着: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她知道啥了?琼牙用圆圆的狗狗眼瞅着麟岱。麟岱看着她,心里泛起几分苦涩。
他其实很希望有人喜欢他,如果他现在不是修为尽失死期将近……
看着女子恍惚失神的模样,麟岱的心结结实实地痛了起来。
他本就是个讨人嫌的东西,如今又要来害别人痛苦吗?
麟岱看着她走远,放心不下。
不说,倒是保全了自身,可这女子若是一时想不开,提剑要斩那楚佛谙怎么办?说了,他修为尽失之事暴露,连带着真身都可能被翻出来。
可她若真去挑衅楚佛谙,以剑尊的性子,必然一剑斩杀。
这女子岂不是被他害死了!
麟岱痛恨自己思虑不周,可那女子已经跌跌撞撞要离开去了。麟岱一咬牙,跑着上前拉住她的披风。
“我虽心悦剑尊,可那也只是我痴心妄想,我们根本不可能。你这样聪明漂亮,不知有多少人喜欢你……”
麟岱一边追一边说,然后“嘭”一下撞入那女子怀里,脑袋在人胸脯上震了两下。他呆呆地抬起来,望着忽然停住转身的女人。
不知为什么,麟岱觉得她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究竟是何地何时,何年何月?麟岱也无暇细思了。
这一下撞得太厉害,他只觉得口鼻一热,喉管里血腥一片,眼前微微发黑。
这具身体几乎可以称的上弱不禁风,麟岱昏沉间向后仰倒下下去。
那女子伸出手,似是想拉住他。
耳边响起一声犬吠,还有指甲磨地的声音。
“琼牙,我没事。”麟岱昏厥前喃喃的说。
涅罗宗,内门,佛谙殿。
琼牙已经化为了人形,不过他显然心不在焉,连那对犬耳都没有收回去,萎靡地搭在毛绒绒的发间。他一边煎药,一边拿眼角余光窥视着床上人。
床上的人合着眼睛,双手交叠于腹部,掌中握着个碧绿色暖炉,静静睡着。
楚佛谙看着他,心中默念着丹道正要的内容。
青年面似堆琼,着雪白单衣,像一场温润的初雪。他躺在毛绒绒的兔子堆里,脸颊上是浅浅的绯色。
他的呼吸很轻,连柔软的兔毛都吹不动。
这些兔子也安安静静的,它们个个浑圆肥硕,扇动着粉红的三瓣嘴窝在青年身边打盹。兔子的背上都被画了无色法咒,伴随着心跳而波动起灵力涟漪。
含灵法阵第三重,便是以活物为祭品,汲取自然生气为阵心补充灵气。这阵心,便是麟岱。待他醒来,这些小生灵就会耗尽精气而死。
琼牙趴在床边,摸了摸青年裸露在外的手腕,又将目光移向床边椅子上支着下颚小憩的男人。
即使微阖双目,满脸倦意,也难以掩盖男人身上的凌厉威严之感。就在几个时辰前,他还是个明艳动人的大美人。
丹心阁外,麟岱再次昏厥过去。那女子一把抱起了,轻松的像是抱起一叠纸。她抖落披风裹住青年,踩着鬼魅般奇异的步法向一处昏暗街角疾驰而去。
琼牙浑身筋骨暴涨,四爪点地怒吼着跟上。他目光锁住女人的背部,张口欲咬。
那女子祭出含灵法阵,水灵气柔和地覆盖在青年周身。透过女人飞舞的发丝,可以看见青年苍白的脸色瞬间红润。
琼牙在利齿穿透女人脊背时勉强合嘴,一头扎在了女人跟前。
“蠢货。”那女子居高临下地看着琼牙,朱唇轻启:
“你这样子,如何保护好你主子。”
巨型煞面黄土松低下了头,露出脖子上一圈舵银打造的雪亮鱼鳞甲。他呜呜地低吼两声,祈求面前人救救自己的主人。
在含灵法阵亮出的一瞬间,土松再蠢笨也感受到了那股强大温和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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