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谢珩眸中一暗,下一秒,屏幕中显示大大的播报:玩家 zk 被手榴弹击倒。
秦炀愣了愣:“哥你怎么还拿手榴弹炸自己呢?”
谢珩淡淡:“手滑。”随即对景然道,“扶我。”
谢珩倒的位置格外刁钻,正好以景然为圆心,秦炀和谢珩几乎是两个对称点。
秦炀:“先扶我,我血条快没了!!”
谢珩冷静:“我在毒圈,掉血更快,先扶我。”
景然想了想,抱歉地对秦炀笑了笑,哒哒哒跑到了谢珩身边,秦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条掉到只剩一层皮。
景然扶起谢珩,谢珩道:“你去拿奖杯。”
景然迟疑:“我拿吗?”
谢珩:“你打赢的最后一个人,当然是你拿。”
景然弯了弯嘴角,谢珩的余光看向他,被他的小虎牙晃了晃眼。
秦炀终于忍无可忍:“……还秀还秀!你们倒是扶我一下啊!”
打完这把游戏,外面传来轰隆隆的雷声,景然趴在窗户旁边,忧愁道:“下大雨了,我们怎么回去?”
谢珩:“在这里住。”
“不回家了?”
谢珩言简意赅:“嗯,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景然点头:“好。”
秦炀的声音从一旁不满的传来:“……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
“真的没有人在意一下主人的意见吗?”
“……”
分配房间时,秦炀拎着钥匙道:“两间客房,一人一个,左边那俩。”
话音刚落,谢珩的视线扫过来,秦炀挑起眉梢,直视他眸中的冰冷。
之前的那一点疑惑也随之打消,他勾唇,露出了一个无比欠揍的表情。
……
秦炀给他们拿了睡衣,景然正在房间换衣服,门被敲了两声。
他把睡衣的带子系好,然后去开门,门外赫然是谢珩。
谢珩:“秦炀刚才和我说,隔壁那间没有收拾。”
景然热切:“那我们一起睡呀。”
谢珩喉结滚动了一下:“嗯。”
收拾好自己,景然准备睡觉,他每次睡前必定要上厕所和喝一杯热水。
谢珩跟在他身后下楼,景然拿起纸杯喝了一口,滚烫无比,他吐了吐舌头,放下纸杯,谢珩从一旁走过来,端着专门盛凉水的水瓶。
“我给你倒一点……”
话未说完,景然已经回头,过于宽松的睡衣蹭过杯子,盛满热水的纸杯顿时摇摇欲坠,倾倒下来——
霎那间,景然还未反应,谢珩已经上前一步抓住掉落的纸杯,滚烫的热水撒出一半,如果不是谢珩接的及时,马上就要全部撒在他细白的脚面。
谢珩的手背微微一抖,刚才一半热水全部撒在他的手上,景然忙接过纸杯,放好后捧着他的手:“烫到了,快用冷水冲一冲。”
修长的手指连带一部分手腕都通红一片,景然拉着谢珩急急忙忙地冲向卫生间,秦炀听到动静,忙下来看看,在要靠近时,谢珩一个眼神淡淡暼过来,他瞬间比了个ok。
懂了,小夫妻的事他不用参和。
冰凉的冷水冲过手指,景然很愧疚,如果不是他,谢珩也不会烫到。
心中着急,整个人都耷拉下来。
他给谢珩一遍又一遍的冲水,轻轻碰了碰谢珩的手背,小声问:“疼吗?”
谢珩:“不疼。”
“都怪我。”景然神情萎靡,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我要是不转身你也烫不到。”
谢珩抬手关了水龙头,景然垂着头,神情沮丧。
他没忍住,摸了摸景然毛绒绒的脑袋,道:“不怪你,是我先叫的你。”
景然:“要不你还是骂我一顿吧。”
谢珩失笑:“你没错,为什么要骂你。”
他的手背火辣辣的痛,面不改色地伸到景然面前,虚空握了握:“一点事没有,你看。”
景然捧住:“真的?”
谢珩:“我会为了这种事专门骗你吗?”
景然一呆,摇了摇头。
谢珩信用比他好多了,这种小事不会骗他。
他瞬间支棱起来:“那就好,我看那杯水很烫的。”
他羞恼地朝谢珩笑:“还是皮厚一点好啊。”
这么烫还没事。
“……”
回到房间,景然拿出一瓶烫伤软膏,盘腿坐在床上。
他拍拍床板:“快来。”
谢珩走过去,和他面对面坐着:“想干什么。”
他嘿嘿笑了两声:“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的手艺。”
谢珩挑起眉梢:“嗯?”
景然:“把手伸出来。”
谢珩照做,景然把软膏倒出来,握住谢珩的手,轻轻打着圈的涂抹。
几乎是这一瞬间,谢珩身体一僵,酥麻的感觉顺着指尖爬上来,几乎要爬上心口。
谢珩的手长的好,景然一直都知道,但谢珩的手大,他之前一直都没有一个清楚的认知。
只有此刻,在涂软膏时,他才真正注意到。涂完烫伤药,他把谢珩的手竖起来,观察了一番,然后将自己的手掌和谢珩的掌根贴在一起。
谢珩的手比他长了快一个指节。
谢珩看着他的动作,两个手紧贴,景然的指骨明显更细,看了一会,他忽的咯咯笑出声,然后身体往前,快要凑到谢珩的耳朵。
他轻声,像是发现了什么见不得秘密:“你的手好大呀,比我大这么多。”
轻柔的气流抚过耳畔,谢珩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蛋,心脏忽的跳漏一拍,更为强烈的麻意迅速窜上大脑。
景然刚要撤开,原本安安稳稳的大手突然弯曲,和他十指相扣。
“诶?”他惊讶地看过去,谢珩黑眸沉沉,呼吸急促,他呆呆,正要询问,谢珩蓦地撤离,坐起身。
一样的场景,一样的氛围,景然微微睁大眼,谢珩翻身下床,沉默地站在床前。
景然看向他睡裤支起的某处。
一时间结巴得有些吐不清字:“你……你……”
谢珩不同于上一次的慌张,平复下呼吸后,再睁开眼时,淡定停下,垂眼看了看自己紧绷的下身,道:“怎么了?”
怎么了?他为什么能这么冷静地问怎么了?!
景然脸庞绯红:“你……你这个……”
谢珩的声音很平静:“很正常。”
景然茫然:“啊?”
谢珩淡淡:“生理反应,很正常,你上次说过的。大家都是男人,你能理解吧?”
诶?!!
景然仿佛看到一把回旋镖,之前他说过的话,呼啦啦又扎在自己身上。
他欲哭无泪,艰难点头:“嗯……理解。”
谢珩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角:“理解就好。”
他推开门:“你先睡吧。”
门开又合上,将一室暖意隔绝。
景然呆呆窝在床上,忍不住揪了揪自己的头发。
他知道,大家都是男人,要互相体谅。
可是,他忍不住在床上翻滚了几圈——
谁家好Gay,摸个手就起反应啊!!!
翌日,景然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
他昨晚一夜都没睡好,谢珩没有再回去,可他却睡不着。
谢珩早已坐在餐桌前,见他精神萎靡的下来,心下了然,不动声色道:“没睡好?”
景然强制支棱:“睡得很好啊。”
谢珩哼笑一声,秦炀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看到景然以后,惊呼:“卧槽,你们小夫妻也要节制一点吧,看把我嫂子累的……”
被谢珩一记眼刀扎没了声。
景然欲言又止,看谢珩不做解释,也就默许了误会。
爱面子嘛,他懂。
开车从秦炀家出来,谢珩送他回家,自己去上班。
景然睡眼朦胧道:“我不用去上班吗?”
谢珩:“然后在工位上睡一天?”
景然羞涩垂眸,谢珩道:“补补觉,我对家养大熊猫不感兴趣。”
“……”
望着谢珩远去的背影,景然摸了摸鼻尖。
许是这已经不是谢珩第一次有反应,让他迅速接受了这个结果。
果然,人的耐受能力是需要不断加强的。
既然谢珩都没不好意思,他更要拿出大度的风范来。
回屋补了会觉,手机又传来叮咚声。
这是另一个匿名号码,发来一条短信。
【是把我拉黑了吗?】
【我找你有事。】
【不会把我忘了吧。】
景然皱眉,这骗子真是锲而不舍啊,想了想,闲着无聊,当即回复道:
【友情提示,您的骗术系统需要升级,套路这么老,业绩考核一定不合格吧。】
回完,他动动手指,再次拉黑。
下一瞬,电话铃声响起,这次不是虚拟号码了,但依然没有备注。
景然迟疑了一下,接通。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线。
“然然。”
景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然然,你不记得我了吗?”
听声音可能是个熟人,景然想了想,决定以万能公式接待:“怎么会,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谁。”
电话那头静止了片刻:“哪个谁?”
景然:“就是那个谁啊,那个那个。”
“……陆朝远?”
“诶,对了!”景然简直要为自己的机智点赞,“你不就是陆朝远吗!”
“……”
景然得意完,意识瞬间回笼,陆朝远?哪个陆朝远,是白月光的那个陆朝远吗?
陆朝远深呼吸了几次:“然然,我回来了。”
“哦……”景然正头脑风暴,下意识重复,“你回来了。”
陆朝远:“我回来了,你不开心吗?”
景然顿时很给面子的“哇”了一声,语气如机器人一般毫无起伏,“你回来啦,我好开心啊。”
陆朝远抽了抽嘴角:“……”
真没听出来。
陆朝远道:“然然,我回国了,我想见你,从前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我回来,我想要补偿你,你能不能出来见我一面……”
景然静静听完,不可抑制地翻了个白眼。
在原书中,景家破产,有一半原因是陆家的问题,而偷出资料,配合扳倒景家的人,就是陆朝远。
这是只伪善的恶犬,原身身在镜中,看不透,但景然已经熟读原著,一眼就看出这只恶犬下的黑心。
他按耐住想要叭叭一顿的嘴巴,想起这狗比还有一点用,轻声道:“改天吧,现在没空。”
改天也没空。
陆朝远道:“可我现在就想见你。”
想着呗。景然淡声:“现在不方便。”
忙啊,他忙着花钱啊。
陆朝远忍耐住怒火,道:“你现在不出来,就是还怨我。”
景然被他的厚颜无耻惊住了,竟然在他面前道德绑架。
他一口气没上来,陆朝远道:“你如果还怨我,那就骂我吧,然然。”
“你骂了我,心里可能就会好一些。”
“骂我吧,如果能让你好受一些,我绝对不会说什么。”
“你骂我吧,快骂我。”
景然呼之欲出的脏话在舌尖滚了滚,克制的咳嗽了一声,又被咽了回去。
好险。
差点就让他爽到了。
景然皱了皱眉,隐晦道:“不了吧,这种话我说不出口,你找圈子里的人,可能比较好满足愿望。”
主要还是怕你爽到。
陆朝远:“?”
他劝自己冷静,又道:“既然现在不方便,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景然思考了一下,隐晦透露:“其实哪天都没空。”
“……”
陆朝远:“然然,我会回来的,我会来见你的。”
说完,不等景然回答,兀自挂了电话。
景然神色有些复杂。
他知道这一天必定到来,但没想到这么快。
在起初,他日日盼着这一天,但如今真的到来了。反而是一阵迷茫。
他轻捻指尖,谢珩的温暖似乎仍有余温,但如果陆朝远的剧情一走,他大概率再也见不到谢珩了。
见不到谢珩,会怎么样呢?
他想不明白,意料中的激动并没有到来,反而是无尽的纠结。
下午,谢珩没有回家,景然思考了一中午,想了想,他决定要在临走时给谢珩送温暖。
毕竟要拿那么一大笔钱,他不给点补偿,良心过意不去。
一想到这笔“巨额离婚费用”,他忍不住海豹搓手,纠结也被冲淡了。
他特意在网上查询一家店面,定了一份餐,给谢珩打包送去。
并特意备注:请画上一个爱心。
到了公司楼下,他拎着饭,因为气质出挑,又被熟知身份,引来员工纷纷侧目。
前台一见到他,立刻帮他通报了一下,请他上了电梯——总裁专用的。
红色的数字不断上跳,到了顶层,景然走出,就见一秘书站在门口,点头示意后,他刚要进去,秘书突然拦住了他。
这秘书看起来脸生,景然没怎么见过,他了然,准备介绍自己的身份:“我是……”
“总裁现在不方便见客。”
景然一顿,大度道:“没关系,其实我可以进去等……”
话未说完,室内传来一阵嬉笑声。
景然:“?”
紧接着,是一道轻柔的男音:“哼,讨厌,都怪你,也不让让人家。”
“人家就是想改掉这里怎么了。”
“小珩珩,你坏坏~”
你坏坏几个字还带着微妙的颤音,景然震惊地站在门外,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谢珩玩这么刺激。
他静默了片刻:“这就是,有事要忙?”
秘书:“……”
景然顿时觉得头上跑马,他的白月光找上门他都没跑,谢珩竟然先越过这条线。
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但还是准备给彼此留一丝体面,“砰”的一声一jio揣开门,在门开的一瞬间闭上了眼。
预料之中的尖叫声没有响起,空气安静了一秒,谢珩沉沉的声音率先传来:“你在做什么?
冷静且平淡,丝毫没有被抓奸的心虚感。
景然意识到不对,从指缝中尝试睁眼,入目是一片敞亮的白,紧接着,是西装革履的谢珩,以及他旁边,看起来像是黑皮大佬,一拳能抡倒他两个的壮汉。
景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黑皮大佬正和谢珩面对面,看着眼前的计划案。
什么情况???景然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黑皮大佬咯咯一笑:“哎呀,这位小帅哥是谁呀?”
熟悉的轻柔音色,景然一顿。
是的,就是他。
黑皮大佬转身朝谢珩“嘿嘿”一笑:“这位是嫂子吧?哼,讨厌,都怪你,不肯让人家一个点,这下谈不完啦。”
说完,他起身,便景然拋了个眉眼:“小帅哥,那我先走啦~”
谢珩终于开口:“李总,请自重。”
李总“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景然目送他离去。
景然忍不住试探:“他这个是……”
谢珩还未回答,李总去而复返,趴在门框:“我的耳朵很好哦,不要偷偷讲我坏话。”
“而且,人家可是直男~”
景然闭了嘴:“……”
好,直男。
送走了李总,谢珩看向他,慢条斯理道:“你刚才是?”
景然瞬间装傻,殷勤道:“误会,误会。”
谢珩冷笑:“你觉得我会在办公室偷人?”
“不不不。”景然伸出手指,摇了摇,“霸总的偷人怎么能叫偷人呢,分明是友好的学术交流。”
“……有区别?”
景然转移话题:“我给你带了饭。”
谢珩挑眉,算是默许了他的行为。
景然松了一口气,赶紧掀开饭盒,介绍道:“我专门给你定制的海鲜炒饭,口碑一流,十年老店,爱心午餐……”
他说着说着,只见谢珩的脸色越来越黑,他迟疑,顺着谢珩的视线往下一看——
规整的炒饭上,盖了一根香肠和两个黄瓜片。
香肠在中间,黄瓜片两侧一边一个。
简单的结构,却勾勒出栩栩如生的实物。
景然顿了一秒,“啪”地合上饭盒。
谢珩凉凉牵起嘴角:“爱心午餐?”
景然摸出手机,翻出订单,定睛一看。
【备注:请画上一个几|把。】
“……”
他默默:“我要是说,这不是我本意,你相信吗?”
谢珩回以“呵呵”二字。
最终,景然把手机掏出,以人品发誓,他绝对是打错了字。
吃完饭,他在自己工位摸了一下午的鱼,又享受了一把让老板当专属司机的感觉。
下班回家,他轻快地上楼,谢珩紧随其后。
恰在此时,景然的手机铃声响了。
他垂眸一看,备注:陆狗比。
瞬间,一种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
小手一伸,“啪叽”挂断,谢珩的目光望过来,景然腼腆:“骚扰电话。”
话音刚落,门铃响了起来。
他走过去,透过可视门铃,先是一大捧玫瑰花,紧接着,就是陆朝远那张伪善的脸。
景然:???!!!
谢珩已经靠过来。
垂眸看向门铃。
景然吞了一口口水,故作淡定地想摁灭可视门铃,蓦地被谢珩扣住了手腕。
谢珩似笑非笑:“哦,骚扰电话。”
“那这位是?”
作者有话要说:
一般晚上9点到11点更新,最早不过9点,最晚不过11点qwq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