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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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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

景然抓紧了手里的喂食器, 瞬间卡在原地。

谢珩听见声音,慢慢抬起眼, 两道视线相交, 景然顿时心虚目移,脚趾不自觉地在拖鞋内紧抠。

他的心脏狂跳,一边战战兢兢地试探道:“怎么了?”

谢珩捏着杯子, 漆黑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寒光,像是要把人从里到外洞穿。

景然此刻有一种被扒光扔在街上的局促感, 几乎要上前先一步认罪, 但没等他实行,谢珩顿了一会儿, 道:“这个杯子从哪来的?”

景然被自己的心跳声震的耳朵疼, 心虚道:“从家里带来的。”

谢珩把杯子放下, “嗯”了一声,表示听到了。

景然从谢珩把杯子放下后, 悬着的心才开始回落, 谢珩淡淡掀起眼皮:“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景然没忍住搓了搓脸:“有吗?我是怕你掉下去摔了。”

谢珩轻嗤一声:“我还没有那么笨手笨脚。”

景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走到谢珩身边,把喂食器放上后, 赶紧把这枚定时炸弹拿出来。

猝不及防地, 谢珩忽地在后方问:“这杯子谁送你的?”

景然一颗扑腾的小心脏顿时到了嗓子眼,谢珩接着道:“LZY,缩写,应该是人名吧?”

景然赶紧把杯子旋转过来, 定睛一暼, 才发现杯子背面写着大大的缩写, 他之前压根没仔细看。

他吞了口口水, 即使背对着谢珩,依然能感受到无形的压迫。

顿了几秒,他故作镇定道:“忘了,不知道是哪个朋友了,应该是过生日时送的,礼物比较多,好些都忘记了。”

他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谢珩没出声,他悄悄用余光往后暼,谢珩半边脸隐在视线盲区,独留半边脸,表情晦暗不明。

其实他不撒谎也可以,但以谢珩目前所表现出的占有欲,他拿不准。

谢珩是骄傲的人,从原剧情就知道,即使对自己不是喜欢,在被挑战到底线时,也会产生很强的占有欲。

说白了,谢珩就是不讲道理的人,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让别人碰。

而很显然,景然就被划到了“自己东西”一类中。

虽然他顺利跑路这件事,少不了白月光的推波助澜,但是现在他还不需要节外生枝。

景然理完思路,觉得非常可行,就在他马上要在沉默中窒息时,谢珩只是抽出纸巾擦了擦手,轻嗤道:“不愧是鱼的记忆。”

“……”

顺利混过去,景然想把杯子藏好,手指忽的一顿。

如果现在藏起来,岂不是看起来更加有古怪,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他当即往杯子里盛了点水,悄咪咪放在了鸟笼的一旁。

回到书房,谢珩给秘书传过去了一张图片,是刚才那只杯子的图片,然后调出来了一份资料,

在和景然联姻前,他就查过景然,但没有仔细看,只是匆匆扫了一眼,确定没什么背景,就放在了文件夹深处。

现在再次调出来,他仔细看了看文件夹上的一寸照片,照片中的人长相与现在一致,却面无表情,透出一丝高傲与尖刻,与现在的气质天差地别。

他轻轻蹙眉,点击鼠标往下滑,细细看着面前的资料,从小时候一岁起,到如今,都平平无奇,直到视线滑落到最后一页。

陆朝远。

舌尖上滚过这三个字眼,他看向下方。

陆朝远,24岁,与景然青梅竹马,18岁出国留学,毕业后留在A国。

陆朝远,LZY。

他垂眸,浓密地睫毛落下,遮住眼底的情绪。

他早在看到那瓷杯时就有了猜想,但没想到事情想的比他还要严重。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景然至今还留着那个杯子,说话时眼神躲闪,不过是为这杯子的真实主人打掩护罢了。

他捏紧了手指,一股难以言喻地酸涩涌上心头。

景然说过许多次喜欢,无论是在醉酒,还是在清醒,他总是不假思索地说出来,让他产生了错觉,以为景然离自己很近。

但……他的目光移到资料上,陆朝远的名字旁有一张证件照片,笑容无比刺眼,像是在赤裸裸地嘲笑他想得太多,他只不过是景然权衡利弊以后,选择委曲求全的对象,而真爱,则是这个远走高飞的青梅竹马。

谢珩本以为自己会愤怒景然的欺骗,但愤怒过后,更多的是无力与彷徨。

在明白自己心意以后,他第一次产生了危机感,从前他只知景然只是不爱,却不敢设想,景然心底有爱的人。

酸涩如同潮水般四面八方席卷而来,他静坐在原地,自嘲一笑,明明是五月的天,却觉得仿佛提早迈入冬日。

第二天一早,景然就被敲门声吵醒。

他睡眼朦胧地爬起来,拉开门,就见谢珩西装革履地站在门口。

他刚醒,甚至衣服都来不及整理,露出大片雪白的锁骨,谢珩的眸色一暗,喉结滚动,景然扒着门框,迷糊道:“怎么了?”

谢珩移开目光,不动声色道:“今天你去公司吗?”

景然有些懵的脑子在听到公司后顿时醒了,他现在作为谢氏的挂牌员工,确实应该去看看,毕竟现在他是工作室的顺位第一管理人。

抛开这个,景然也想去看看谢氏的内部,上次他去看,也只是看到了冰山一角,他欣然点头,忙道:“那我去洗漱一下。”

洗漱过后,他和谢珩一起去公司。

再次来到高耸入云的写字楼,从黑色迈巴赫下来,他跟在谢珩一旁,两人外表都无比出色,一同踏入楼内后,吸引员工们纷纷侧目。

景然按耐住好奇心,规规矩矩的不发一言,他知道谢珩在外一向是以高冷无情示人,故而为了搭配,他也要表现地无比高冷。

进了总裁专用电梯间后,他才卸下一口气。

他看了看谢珩,抠了抠手:“我跟着你一起进电梯间,是不是影响不太好?”

谢珩:“?有什么不好。”

景然暗暗纠结:“他们看见我这个新人跟着你进来,肯定怀疑我是关系户,不过我确实是关系户,被怀疑也是正常。”

谢珩:“挺有自知之明。”

“……”景然无视掉谢珩的嘲讽,“堂堂总裁竟然带关系户光明正大地上专用电梯。”

他歪了歪脑袋,奇思妙想道:“他们会不会觉得我是你的小情?”

谢珩:“……”

他抽了抽嘴角,静默片刻,“你的想象力很丰富。”

景然迅速支棱:“我也觉得。”

谢珩狠狠捏了一把他的脸,垂眸淡声:“但很遗憾,他们知道你是谁。”

景然轻轻“啊——”了一声,说不清的遗憾。

谢珩警告:“别作妖。”

景然藏起自己那点小九九:“既然他们都知道了,那我应该喊你什么?是不是要表现出比较亲昵地状态,好彰显家庭和睦。”

谢珩正要否决,景然已经脱口而出一句“老公”。

谢珩表情微凝,一直深藏的情绪仿佛被从外打通了一道口,隐隐有崩塌之势。

他能听见自己清晰的心跳声,只是因为这一声随意的“老公”。

景然还在一旁纠结:“叫老公行吗?还是叫老板,不过老板太生疏,珩珩?不行,太腻歪,有损形象,哥哥?叫哥哥行吗,他们不会以为我是你亲弟弟吧,要不还是叫老公?”

他絮絮叨叨叭叭了许多,叭叭完才想起询问谢珩的意见,当即转过头,本以为谢珩肯定不屑一顾,却猝不及防地冲进了谢珩的视线里。

谢珩的瞳色很深,双眼皮褶皱流畅,眉骨立体,搭配上高挺的鼻梁和瘦削的下颌,看起来薄情又冷静。但其实单看眼睛认真时,看谁都深情。

景然被蛊了一秒,回过神,谢珩紧抿着嘴唇,又松开,因为背着光,神色复杂难明,半晌,颔首道:“可以。”

“嗯?”景然微微瞪大眼睛。

其实在刚刚假设前,他已经想好了如果被谢珩否决后该用什么说辞。因为在此之前,谢珩很讨厌他说这个称呼。

他怔了片刻,善解人意道:“…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谢珩的心尖一抖,在这一瞬,几乎要以为景然洞察了他的内心,但很快,他看着那一片纯净地黑眸,扯起嘴角:“又搞什么名堂?”

景然“嘿嘿”一笑,羞涩垂眸:“不然你怎么突然转性了。”

谢珩表情一冷,克制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警告道:“再贫嘴,就让你跟在我身边一直叫这个称呼。”

景然瞬间老实。

他是懂社死的。

原工作室的员工被安排在了十六楼,而谢珩的办公室在高层,于是等电梯来到十六层,景然下了电梯,和谢珩挥手。

谢珩没什么表示,景然走到了自己工位。

他配了自己的单独办公室,原工作室的员工见了他,都热情的打了招呼,他就偷偷溜回自己办公室摸鱼。

在大公司带薪光明正大的摸鱼,就是刺激。

临近中午,景然和段行飞打了个电话。

开门见山道:“饭否。”

段行飞答应的很快:“行啊,你在哪呢?”

景然道:“在谢氏集团上班。”

段行飞顿时蔫了一下:“哦,那你中午岂不是要和谢珩一起吃?”

“不用呀。”景然道,“我们可以一块吃。”

段行飞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那还是算了吧,如果我去了,某人要不乐意了。”

景然疑惑:“谁会不乐意?”

段行飞摇摇头:“哎呀,你还是太年轻啊……”

然后在景然一脸懵地状态下挂了电话,刚挂掉,谢珩的视频电话就接了进来。

景然接通,在看到谢珩年轻英俊的脸时,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

景然嘿嘿直笑:“坐在顶层的总裁亲自和我这个小员工打电话。”

谢珩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好笑道:“那小员工愿不愿意和总裁一起去吃饭?”

“当然愿意。”景然轻快,“去哪吃?”

谢珩说了一家餐厅的名字,景然惋惜:“这家餐厅很不错,段行飞也喜欢,不过刚才我喊他,他不肯来。”

谢珩眸光一闪:“算他有点自知之明。”

“诶?”

谢珩淡淡:“他肯定是在心虚把工作室高价卖给我。”

“哦。”景然了然点头,随即又啧啧称奇,“没想到他在你面前脸皮这么薄,明明看起来是上街|裸|奔都不会心虚的人。”

“……”

吃过饭,景然又回去上班,他已经很久没有上过一天班,并且坚持摸鱼,下班时非但没有觉得疲惫,甚至有些爽。

那种带薪摸鱼的爽。

没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的。

下班后,他和工作室的员工挥手,哒哒哒跑到谢珩的车前,坐上了副驾驶。

然后感觉更爽了。

摸了一天鱼,回家还要老板送,这种爽感,是言语无法形容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一脸满足地系上安全带。

谢珩侧目看他:“心情很好?”

景然点头,转过身:“老板。”

谢珩蹙眉:“不在公司又发什么疯。”

景然晃了晃他的衣角:“快答应一声。”

谢珩暼见那细白的手指,像是被猫轻轻挠了一下,眸中柔软了一瞬,道:“怎么了。”

景然瞬间咯咯咯笑起来。

更爽了,老板是他的专属司机耶。

车开到一半,景然才觉得有些不对头。

这不是回家的路线。

谢珩道:“今天不回家吃饭,去外面吃。”

然后领他到了一家高级餐厅。

这是一家以高闻名的餐厅,总共有二十六层高,谢珩定了顶层的餐位,乘坐电梯上去,外侧墙壁是全景玻璃,景然走过去,趴在玻璃上往下看,能鸟瞰俯瞰半个城市。

已是傍晚,万家灯火星星点点地缀在夜幕,景然“哇”了一声,还没看够,就被谢珩拎着后脖领拎到了座位上。

谢珩:“一会儿再看,先吃饭。”

景然听话坐下,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凑上前道:“刚才我是不是特别没出息?”

见到夜景餐厅就这么夸张,太没有豪门风范了。

谢珩淡淡:“没有。”

景然:“你刚才是不是在偷偷憋笑?”

谢珩一顿:“没笑你。”

景然疑惑:“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了。”

谢珩冷静,把菜推到他面前:“你看错了,快吃饭。”

景然“哦”了一声,瞬间被美食诱惑,开始低头吃饭。

谢珩这才抬眼,景然吃得很认真,头埋的低低的,只能看到一个乖巧的发旋。

他抿了抿唇,景然刚才没看错,他确实笑了。

只不过,他为什么笑……

璀璨夜光下,眼前人纯黑的眸子里像是盛了一泓清泉,像是只漂亮的布偶猫猫,傻的格外真实。

真实到……可爱。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也会觉得某个人可爱。

谢珩低头抿了一口红酒,低声缓缓:“笨蛋。”

景然瞬间瞪圆眼睛:“我听到了哦!”

吃过饭,景然摸了摸滚圆的肚皮,觉得异常满足。

正要和谢珩说话,下一瞬,窗外传来爆炸的巨响,“砰”的一声,巨型烟花在空中炸开,渲染整个天幕。

景然的嘴巴变成了“O”型,忙扯扯谢珩的衣角:“哇,你快看!”

谢珩“嗯”了一声,抬头,绚丽多彩的烟花隔着整面玻璃墙,美好的仿佛就在眼前,给人极大的视觉冲击。

景然忍不住站起身,小跑到玻璃墙前,趴在墙面上欣赏,一边欣赏,一边还不忘招呼谢珩:“来呀来呀。”

谢珩走过去,站在他身旁,景然仰着脸看向天幕,楼下几层传来纷纷传来羡慕的惊呼。

“我没猜错的话,这又是哪家霸道总裁为博美人一笑啊。”

“大手笔,这种烟花一个就要两三万,现在放了几十个了。”

“大手笔啊,羡慕了。”

“这种好事什么时候轮到我啊,霸道总裁爱上我哈哈哈。”

景然耳力不错,楼下几层的人探出头,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谢珩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你觉得怎么样?”

景然“嘿嘿”一笑:“这真是哪家霸道总裁为爱放烟花吗?”

谢珩默不作声,景然道:“烟花很好看。”

谢珩眉梢微动,正要松一口气时,景然又道:“但是烟花求婚也太土狗了哈哈哈哈哈哈。”

土狗。

简单的两个字,一向被捧至高位的谢霸道总裁感觉膝盖中了一箭。

他抽了抽嘴角,景然惊呼一声,指着在眼前绽放的烟花:“这烟花好厉害,易拉环的形状都能做出来。”

谢珩抬眼,映入眼帘的分明是一枚求婚戒指。

土狗谢珩:“……”

藏在口袋里的手指摩挲着丝绒盒,景然看的入迷,谢珩低哑的声线突然在背后响起:“景然。”

他不甚在意地回了一声:“嗯?”

“回头。”

他闻声照做,只见谢珩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蓝色丝绒小盒子,修长的手指握住,谢珩递到他面前。

“你的。”

景然歪头:“我的?”

“嗯。”谢珩垂眸,低声命令:“伸手。”

景然乖乖伸手。

谢珩把盒子打开,然后露出内里,一枚硕大的鸽子蛋在眼前绽放,水滴型的海蓝宝主石,外侧镶嵌一圈碎钻,戒身采用拉丝工艺,像是闭环的藤蔓,雕刻出一枚枚精致的藤叶,在顶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景然呼吸一滞,还没反应过来,那枚戒指已经从他的指尖,缓缓推入指根,完美契合,无比融洽。

谢珩眼睫低垂,细白手指和海蓝宝交相辉映,他抬起眼,一字一顿:“圈住你了。”

景然的心脏蓦地跳得很快,他分不清是因为这硕大的蓝宝石,还是因为谢珩这句意味不明的“圈住你了。”

他指尖一颤,心如擂鼓,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涌向这小小戒指下的皮肤。

谢珩拿出另一枚,那是一枚近乎素戒的款式,同样采用拉丝工艺,戒指最中心,点缀了一颗细碎的海蓝宝,低调极了,和景然的那枚产生了极大的反差。

景然看着这两枚戒指,脑袋一抽,结巴道:“这两枚是买一送一吗?”

谢珩一怔:“不是。”复又认真,“也是。”

买一赠一,戒指不是,但。

我是。

景然懵懂抬头,显然没听懂他话外的意思,拿过那枚素戒,乖巧道:“我帮你带上吗?”

谢珩伸出手,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看起来修长有力,能满足手控的一切妄想,景然缓缓把戒指推到指根:“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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