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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64章 落井下石,不问问小生走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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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说谁的?

  这也就罢,葛四爷也听出了胡掌柜的深意。

  银子周转不顺,那就拿地来偿还。

  当初葛家在汇昌票号票号拆借本票,因数额太大,旁的东西数额不够,只能选择用地契。

  当时葛家拿出了两万多亩的地契作为抵押。

  因地契是官契,是记了名儿的,葛家也不怕汇昌票号是时不还地契。且这样的事,葛家也不是做第一次,有自信对方不敢不还。

  可问题是之前有自信,那是之前,如今葛家这般局面,还有没有这个自信真就难说。

  葛四爷的脸顿时阴沉下来。

  胡掌柜,何必把事情弄到如此地步?我葛家也不是没有背景。”

  胡掌柜依旧一脸和煦的笑:“四爷何必如此说,我汇昌票号历经多年,也并非没有背景。我们不欺人,自然也不惧人欺我,一笔笔一宗宗,都是当时签了契的,何时归还,息钱多少,也都写得分明,还望四爷勿要与我为难。”

  说完这话,胡掌柜拱拱手走了。

  明显是给葛家时间筹钱,如果再筹不到,或者再拖延,下次再来就没这么好说了。

  “四爷。”

  待胡掌柜走后,葛大掌柜仓皇上了前来,他这时也意识到严重性。

  “这可怎么办?当初那契上,可是写明了只拆借一个月,一个月后就还。”

  其实以前每次拆借都是如此,看似写一个月,息钱也只给一个月,实际上肯定不止用一个月,这都是票号给老熟人的优惠。

  现在汇昌票号翻脸不认,要动真格的,对葛家极为不利。

  若汇昌票号拿着契去衙门里告,把地契换了名,也不是不能做的事。

  葛四爷来回走了几步,一脚踹在葛大掌柜的肚子上,骂道:现在你问我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葛大掌柜倒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也不敢出声。

  接下来,葛四爷像疯了似的,来回在屋中盘旋着,看到什么就捞起来砸什么。

  一时间,屋子里噼里啪啦作响,却无人敢进来问个究竟。

  过了许久许多,他才恢复平静。

  “让人备车,去卞府一趟。”

  “是。”

  “所以说,汇昌票号真找上了葛家?”

  窦风瞟了她一眼:“那汇昌票号还要谢谢你,若非你帮忙,他们大概也不会这么快跟葛家翻脸。”

  颜青棠呵呵笑道:“这可与我无关,他们打死打活,又不给我一文钱,关我什么事。”

  “可葛家倒血霉啊,按下葫芦浮起瓢,这边把严占松给得罪了,硬压着让葛家把岁织的窟窿给填上,那边又被人催债。”

  窦风连声啧啧:“你这娘们太坏了,老子现在看到你就怕,本来想把你抢回家当婆娘的,就你这么毒,老子还真怕哪天在外面沾花惹草,你给我下碗砒/霜,把我药死了,占着我的家财,拿捏着我的儿子,花着老子的银子,在外头养小白脸。”

  说到小白脸时,他特意瞟了景一眼。

  不过不管是景,还是颜青棠,都习惯了他的嘴贱,要是与他计较,该计较不过来了,还要把自己气死。

  “那批货就交给你了,窦指挥使可莫让我失望。”颜青棠转移话题说。

  窦风诧异道:“你还真不去啊,不怕我拿着你的货,转头不认账了?”

  他敢不认账吗?当然不敢,他也不会不认账,毕竟这是双方第一次生意,还要求个长久合作。

  就是嘴贱罢了。

  颜青棠懒得理他:“我去露面,不是明摆着不打自招,我现在还不想露面招人恨。当然我虽不去,但有人去。”

  谁去?你的小姘头?窦风在两人身上看了看,“你不去,你舍得让他去,那不是没人陪你厮混了?”

  颜青棠一把花生砸过来。

  “赶紧滚吧你,看见你就烦。准备好了,给我传信。”

  窦风躲过砸来的花生,跳起来走了。

  “走了走了,你这娘们太不经逗。

  也就今明两天吧,等我信儿。”

  等窦风走后,景走了过来,在她对面坐下。

  见此,颜青棠不免有些心虚。

  “你怎么了这是?你跟他一同出海的事,是钦差决定的,又不是我决定的,你看我做甚?

  确实是‘钦差'决定的。

  因为她有不去的理由,而'钦差'手下人手不够,且纪景行也想亲自去看看,去看看他们口中那座岛,其上走私到底达到了什么地步,这样回来才知道如何处置。

  有些东西不亲自看,光听别人说,是不行的。

  这也是纪景行这趟下江南后,最深刻的领悟。

  “我倒看出你有几分想支我离开的味道。”

  这个颜青棠自然不会承认。

  我支你离开对我有什么好处?我犯得着嘛。”

  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我先走了。”

  赶紧走吧,赶紧走。

  颜青棠只差挥着帕子送他走了,等他走后,她着实松了口气。

  回到青阳巷,一切照例如常。

  就是今晚的书生,格外热情。

  颜青棠浑身打着颤,咬着书生肩头,捶了他好几下,他就是不休,手像铁一样,死死地钳着她的腰。

  直到她脑海里再度闪过一道白光,这道白光比往日都要长都要久,她整个人战栗不已,像死过了一样。

  等她再回过神,已经过去好久了,他已经帮她收拾完,自己也收拾了,又揽着她躺在了床上。

  “你疯了!”她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又在上面啃了一口。

  此刻,她依旧能感受到自己还在抖颤,是从骨子里涌出的余韵。

  这种感觉让人极为陌生,也让她有些害怕。

  “太太,小生要回家一趟。”

  呃?

  “小生出来太久了,考完后又没回去,家中还有亲眷长辈,总得回去知会一声。

  “那你......”走了还回来吗?

  颜青棠突然就冷静下来,就像被一桶冰水从头顶浇灌下来。

  是啊,她是颜太太,他不过是个来赶考的书生。

  两人不过露水姻缘,他也只是过客,是昙花一现,人家也有自己的生活,是要离开要回家的,她哪有资格去质问人家这些。

  “太太怎么不说话?

  昏暗中,他翻身压了过来,两人几乎是额头抵着额头,眼睛对着眼睛。

  颜青棠本是极为反感这种姿势,可由于太过昏暗,也看不清什么,便也没挣扎。

  “你想我说什么?”

  “不问问小生走了可还回来?”

  “......

  黑暗中,他苦笑一声:“太太就是如此狠心,什么都不愿意说,难道一句留人的话,就这么难以出口?”

  “我留你,你会留下?”

  “太太可希望小生留下?”

  她半晌没说话。

  纪景行的心忍不住下坠。

  其实他现在的心情也很复杂,季书生这个身份本就是个假的,追问这些又有何意义?

  可人就是如此这样,就像明明景也是个假身份,但他屡屡控制不住行径一样。

  他正想示弱说‘我过阵子就回’,突然一双柔荑环住他颈子。

  “我自是希望公子能留下。”

  这是真话,还是假话?

  不管真话假话,他心里是高兴了。

  遂,回抱住她,在她耳旁道:“我回去一趟,大概一个月就回。”

  莳花坊

  守在门外的翠儿面红耳赤,生怕哪个经过听到里面的动静,是时又笑话姑娘。

  屋里,男人翻了下来,一巴掌打在女人丰臀上面。

  “老子马上就要走了,一个月后再来,包你的银子已经给老鸨了,这一个月你要是敢找别人,看老子回来怎么收拾你。”

  苏小乔一脚踹在他腰上,道:“滚滚滚,老娘让你包老娘了?”

  男人不怒反笑,熊似的身体压了过来。

  “别人都说苏州的女人娇软,怎么老子碰一个是个毒妇,再碰一个还是个毒妇兼荡/妇?你要是敢找人试试,看老子回来收拾你。”

  嘴里说着收拾,真动手收拾了。

  反正等他收拾完,苏小乔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连个指头都没力气动。

  他就是个牲畜!

  她怎么就招上了这个牲畜!

  景也要走一个月。

  直到次日送书生走了,颜青棠突然才想起这件事。

  本想把景支走,也免得他总是用各种诡异的眼神看自己,看得她局促,如今倒好,书生也走了。

  临走前,颜青棠亲手给书生收拾的包袱。

  将她给他买的东西,都一一装了进去,考虑到他家境不好,她还往里塞了两锭银子和一张银票,银票数额不大,不过倒也符合颜太太的身份。

  只有书生的一身旧衣裳,她没放进去,也不知是刻意没放,还是疏忽了。

  似乎身边一下子就空了下来,小院里也变得安静无比。

  不知为何,素云的话变少了,连向来喜欢叽叽喳喳的磬儿也不说话了。

  颜青棠想了想,离开青阳巷,回了颜宅。

  如今丝价已经跌到了最低点,二百两二十两。

  再低应该也不会了,说到底今年是缺丝的,之所以目前市面上不缺,是因为颜家往外放了大批量生丝。

  她这边一停,丝价大概还会回升一点,不过那也是以后的事。

  这阵子颜家边放丝边收丝,已经收了不少丝了,剩下的她也不想再收了,总归不能把饭都吃了,连点碎渣都不给人留。

  颜青棠再度回到之前的忙碌状态,每日看帐对账,巡视各处铺子,把之前要做的但因为不太重要暂时搁置的琐事都做了。

  可如是才不过过了十来天。

  她又想了想,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很久没回家了。

  她特意去逛了趟银楼,不光给三个妹妹买了礼物,几个姨娘也没落下,又坐船回了盛泽。

  哪知回到家,面对的却是陈伯凝重的脸色。

  “姑娘你回来了?我已经让人去通知姑娘了,没想到姑娘自己回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颜青棠诧异道。

  “孙...孙姨娘有孕了,又牵连出钱姨娘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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