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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就谎话连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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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石桥边,枝条随风飘动,四下静谧。

余安垂首看着自己被陆允时握在掌心的手,牢牢被圈住,力道大的她有些疼。

可这些疼意却又在无声昭示着他对她的在乎。

乞巧节的半轮明月悬在夜空,皎洁的光辉洒在二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上,这样亲密无间又坦荡的姿势,余安竟一时不忍分开。

“不要走神!”

陆允时忽然沉声开口,手里加重力道,余安吃疼回神。

她抬头看着身旁这个人。

自她上京以来,每一次遇到危险,陆允时虽然嘴上总是嫌弃她没用,可每一次都将她护在身后。

余安莫名很想对他说出那句话,“谢谢你,陆大人。”

男人手一僵,余光瞥了眼站在自己手边的人,本就清瘦的少年,今夜一袭妇人装扮,更显娇俏和疼怜。

目光炯炯地望着他。

头一回二人所做的事情反了过来,素来审视旁人的陆允时第一回被余安看得难为情,耳尖悄悄发起烫来。

喉结滚动。

“你,小心些。”

话音刚落,宁静的氛围被硬铁滑过石板的刺耳声打破,几个暗器急速从高树上射了过来,风驰电掣间只能捕捉到一抹残影。

紧紧握住余安的那只大手猛然使力,将她一把往桥边推了过去。

余安身子倒在桥柱上,发髻上的簪花松动掉了下来,余安伸手去接,无意中竟瞥见来下方。

只见湖心亭的红色背影站了起来,带着帷帽的孟纸鸢慢慢转过身,好似正望向她这里,只见她撩开帷帽

红色的帷纱被撩起一边,露出了里面一张陌生的脸。

那竟然,不是孟纸鸢!

陌生的女子毫不掩饰地与余安对视,勾起的唇角露出不屑,随后往旁边一闪,躲进了余安看不见的地方。

余安的心吊了起来,她偏头看向陆允时。

只见陆允时足尖轻点,高高跃起,腾在空中飞身一转,竟然从腰间玉带中抽出了一柄软剑来。

剑身长直,韧性极大,尖锐的顶端与剑刃相触,擦出一阵火花来。

周遭陆陆续续射出数不清的暗器,偶有一支朝余安这边飞来,擦肩而过之际,她看清了,那好像是一种飞镖,顶端有着锯齿。

陆允时长剑挥舞,神情冷漠,唯有瞥向一旁的身影时才有意动,“躲起来。”

余安张了张口想告诉他亭中之人不是孟纸鸢,心里焦急万分,却又怕插嘴扰人心神,于是只身往下方的湖心亭跑去。

一抹红影映入眼帘,那红衣女子竟然毫不避讳地站在一旁,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小跑着下阶梯的人。

余安脚踩在最后一层台阶上,这才看清,面前的红衣女子身形竟然十分修长,露在外面的手腕并没有红花附骨。

这人果然不是孟纸鸢。

只是心里却愈发疑惑,真的孟纸鸢在哪里?她为何要故意说出那番话来骗他们,莫非是

调虎离山之计!

她知道大理寺在追查她,所以故意演这一出戏来脱身,去做旁的事情,她会去干什么?

药囊已经找到了,商道地图也在他们手上,还有还有大理寺敛房里的尸首!

余安懊恼,提起裙摆就要转身往回跑,这个假的孟纸鸢不重要,得快些告诉陆允时,回大理寺。

可身后红衣女子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她猛地止住脚步。

“女子就该穿女子的衣裳,多美。”

抬在半空的脚颤动了一下,余安被身后传来的那一句话打得措手不及,一脚踩空摔倒在地。

掌心被擦破了皮,她却浑然不觉,整个人呆滞的双手撑地站了起来。

余安呼吸变得急促,浑身只觉血液倒流,周遭一切都入不了耳,满心只记得“女子”二字。

她甚至无法思考,那句话是何意。

她抬脚,却并没有往上走去,而是转身,一步一步走到了红衣女子身前。

杏眸褪去温软,变得凌厉决绝,她开口:“你是谁?”

红衣女子身形修长,头上的帷帽足足盖住腰间,瞧不清那帷帽里面其实生着一副宽肩窄腰,长颈上有着独属于男人的凸起。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身为女子却女扮男装潜伏在大理寺中。”

声音似乎有些刻意的尖细,但心中慌乱的余安却没注意到,而是全然将关注点放在自己的女儿声是何时暴露的,且眼前这人又是从何得知。

但余安并没有草草发问,她依然心有警惕,“你为何扮成孟纸鸢坐在这里迷惑视线?”

红衣女子挑了挑眉,心想这个小衙役也没有那么蠢,几日不见还知道套话了。

“陆允时就在上面,他若是知晓你的身份,会不会将你打入诏狱。”

红衣女子抬脚逼近,面具之下的凤眸细长凌厉,但看着面前人那张倔强的小脸,像个不顾一切的小软兔,眼里生出了些淡淡的笑意。

“你暗地里调查孟纸鸢,其实不全是为了命案,还有背后的孟家吧,不然你为何会拿走天和医馆下面的竹简呢。”

余安倏然抬眸,“你是那日打晕我偷走竹简的人?!”

“偷?”红衣女子笑了笑,“竹简在我这里,且我可以把它给你,不过”

“当真?”余安上前一步,“你为什么帮我,你到底是谁?”

“余安!”上面传来陆允时的喊声,语调里带着担忧。

余安猛然回神,回头望向白玉石桥,心里竟然升起了个莫名的念头来。

这些暗器会不会是用来拖延时间,分开她和陆允时,用来谈话的。

她想回声,却又因身份顾忌不能应答,画着花钿的眉心蹙在了一起。

只见红衣女子倏然抬手,中指微屈,转瞬即逝间,一根晃着银色的东西朝自己射来。

胸前传来刺痛,余安垂眸,竟然是一根银针,银针的半截透过衣衫刺入了皮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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