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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兔子灯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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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安急促地喘了口气,极力忽略心里传来的一阵又一阵酸涩,喉间的哽咽被她悉数压了下去。

她扬起弯弯的杏眸,溢出的泪意沾湿了眼眶,嘴角露出梨涡。

“当时她重伤未醒,是我带着老者和她回了师父那,他们二人不愿告知身份来历,直到两年前他们离开之时,我才知晓她名唤虞桉。”

微风来去,余安侧着身子,长睫迎上拂过的凉风,吹干染湿的眼睑,恢复如初。

“那本医书,是我与师父为她而准备的,但她离去了,医书便被遗忘在了某个角落。”

“至于她的下落,”她缓缓转过身来,直直对上男人那期盼的眼神,狠心地说出了打破希冀的话语,“下落不明。”

少年平淡如水的语调,静静回荡在二人之间,却又似重锤一击地击在陆允时一次又一次失望的心上。

余安掩在衣袖下的双拳紧紧握住,因极力的忍耐而发着抖。

眼睁睁地看着历来骄矜自傲的人,在听到“下落不明”几个字眼时,显然颓下来的背脊,和那双蕴满了失望的眸子。

良久,陆允时才自嘲似的勾起嘴角,自我安慰般:“无事。”

她活着就好。

陆允时垂眸看着掌心里的那张小像,悄如风声的话响起,“她活着就好。”

余安鼻尖酸涩,她想靠近一步,用手抚上那双满是伤心的眸子,磨平蹙起的眉心,告诉陆允时,她活着,虞桉活着。

但她只是走近一步,歪着头露出笑容,“她会活着的。”

汴京城一边繁华,街巷叫卖的小贩吆喝声不停,路上行人络绎不绝。

“大人,我们不是去天和医馆吗,怎么一直在街巷上晃啊。”

余安用余光偷偷撇着一旁长身玉立的男人,陆允时今日别有不同。

男人今日一别往常的暗色劲衣,而是穿上了那些世家公子装扮的月白锦衣,绣着金丝云纹的领口精致却低调,腕间镶着几粒白玉珠扣,矜贵又大气。

一向杀伐果断,周身萦绕着煞气的人,忽然变得如此清风霁月,说起话来也是娓娓道来,一副雅正模样,叫余安浑身不对劲。

“余安,这个你可喜欢?”

又来了,又来了。

适才路过那些小摊,不是问这香囊如何,便是问这些糕点可要,众目睽睽之下,余安只觉羞都羞死了。

她一脸为难地看着陆允时手里握着的白兔灯笼,想推阻的手伸也不是,缩也不是,“大人,我是男子!”

少年一脸羞愤,鼓起来的腮帮子像个小鼠,红红的耳朵尖惹人想要亲上一口。

闻声,陆允时咽了咽口水,鸦睫眨了眨,薄唇翕动几回却难以启齿。

他清心寡欲了将近二十年,自虞桉走后,从未对人动过心。

不说与女儿家相会,便是寻常女子见都见不到几回。

更别说与心悦的男子相会。

陆允时第一回竟觉得自己这般蠢笨,医馆的事早交给叶衾那些衙役去做了,他只需最后督查结果便可。

偏偏约余安出来时,胡诌了这个借口,三过医馆而不入,这样的蠢事竟然会发生在他陆允时身上!

“这白兔子又没、又没言之雌雄,”陆允时梗着脖子,耳朵发烫,“怎么男子就不能买了。”

“大人,你还是看看上面吧。”余安咬唇指向灯笼上的兔子。

陆允时翻转灯笼,灯笼上写着“赠予”二字。

他不解地皱了皱眉,“赠予,有何不妥?”

余安羞得闭上眼睛,话都不欲再说,豁出去似的伸手指了指后面的字。

陆允时顺着视线望去,只见白兔尾巴后写着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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