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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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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贵惊慌地抬头对上了沈蒙窘迫的目光,心领神会地转身就要走。沈蒙见他是一个人来的,眉间一蹙,也顾不上尴尬,直接问道,“庄太医呢?”

“庄太医他,告病假了。”福贵把头垂了下去,还有些气喘吁吁。

“那其他太医呢?”

“其他太医…”

沈蒙焦急,抱着容越的手都不自觉加重了力道,“你倒是快说啊!”

“其他太医都…都对我避之不及,我压根没见到人。”

“为何避你?他们不知道你是三殿下的人吗?”

“正是因为他们知道,所以才避着。”

“为何?”沈蒙不解。

福贵抬头看了沈蒙一眼,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快说!”沈蒙不耐烦了,面含怒色,声音瞬间高了几个度。

福贵捏了捏衣角,战战兢兢地开口,“三殿下…轻薄你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宫,恐怕陛下不久便会有旨意下来,他们都当三殿下是个烫手山芋,能避则避。”

什么?!

沈蒙有些懵,明明是容衍对自己图谋不轨,怎么成了容越轻薄他?

难道这就是他此刻仍安然无恙的代价吗?

他低头看着怀中早已睡着的少年,瞬间就红了眼眶。

这傻孩子,在东陵朝,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当初自己为了造就容越美强惨的人设,设定东陵朝风气十分传统,上至皇亲贵胄,下至平民百姓,皆以德修身。若是谁德行高洁,定会声名大噪,被世人流传,成为美谈。比如容衍,就是如此。

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男风之事必遭千夫所指。他记得书中有个情节,皇帝得知容越好男风,直接将他从王爷贬为庶人,逐出京城。也正是因为这一情节,才导致容越迫不及待地起兵造反,最终被处以车裂之刑,死无全尸。

容越如今自毁名声,别说称帝了,能不能留在京城都是个问题。

他还这么年少,若是被放逐到苦寒之地,又不知要遭多少罪。

沈蒙将容越轻轻放到榻上,替他掖好被子后,下榻走到福贵面前,沉声道,“你照顾好三殿下,我出去一趟。”

还没等他走出房门,就听见容越虚弱又急切的声音,“沈哥哥…别走…沈哥哥…”

沈蒙以为他醒了,连忙扑到榻前,看见的却是一张哭花的小脸。他好似陷入了梦魇,不停挣扎着,紧闭的双眸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淌,湿了鬓边的乌发。

“沈哥哥…越儿此生只有你…别走…别走…别不要越儿…求你…”他突然缩成一团浑身不停地颤栗,泛白的唇轻轻阖动,带着哭腔,一字一句刺痛着沈蒙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沈蒙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轻抚他的头,喉间不禁有些哽塞,“殿下,我不走,不走了。”

见容越不安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似乎又睡沉了,他才回头红着眼问福贵,“庄云霁告假到几时?”

“还…还有三日。”福贵低声道。

这庸医他就是故意的!

“三日后,你准时去太医院守着,见着人就立马请过来。”

“沈侍卫这是要请谁?”门外响起容衍漫不经心的声音。

沈蒙攥紧了拳,咬着后槽牙猛地起身,狠狠地盯着缓步踏进房门的容衍,眸光如刀似剑。

艹!这色批竟还有脸来?!

“听闻三弟病重,本宫特意过来看看,沈侍卫不介意吧?”

他笑着走近沈蒙,福贵正要行礼,他抬手一挥,福贵便知趣地退了出去。

“这里不欢迎你!”沈蒙恶狠狠道。

容衍轻笑,倒不是笑别的,而是笑自己。看着眼前这小辣椒如此无礼,却不生气,反而脑子里想的是,若把他狠狠欺负到连连求饶,那声音一定很动听。

越是烈性的马,驯服的过程越是有趣。

“沈侍卫好放肆,是仗着三弟倾慕于你吗?”

“事实如何,你心知肚明!”这家伙是真他妈狗啊!

“哦?是吗?”容衍欺身靠近,离沈蒙不过寸余。“你觉得,世人是信你口中的事实,还是信本宫和三弟口中的事实?”

果然,这就是容越保住自己的条件。

沈蒙气急,挥拳砸向容衍,却被他轻易地握住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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