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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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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三个月过去,容衍在沈蒙和凌阙的精心照料下,早已痊愈。皇帝龙颜大悦,大赏广阳宫上下。

沈蒙领完赏,便向容衍告了假,急匆匆出宫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直奔偏殿。

“殿下,快来。”沈蒙笑着唤容越。

容越兴致缺缺地坐到桌前,单手撑着脑袋。

沈蒙将东西都摆了出来,糖蒸酥酪,蛋黄酥,凤梨酥,鸳鸯卷,荷叶鸡,持炉烤鸭,冰糖葫芦,蜜饯龙眼,奶油菠萝冻,桂花糖蒸栗粉糕…

满满一桌子,全是宫外的小食,香味四溢,看得容越直咽口水。可他还生着气,气这段时间沈蒙只顾着容衍,没空陪他。所以他别过脸,不吃。

沈蒙笑着摇摇头,走到柜子前,拿出砚台,“殿下明日便要去太傅府入学,希望殿下能藏修游息,居安资深。”他将砚台递给容越。

容越眼前一亮,立马双手接过,“给我的?!”

沈蒙轻轻“嗯”了一声,将筷子递给他,“现在殿下能吃了吗?”

容越笑开了花,一手揣着砚台,一手端着凳子,挤到沈蒙身边坐下,“我要沈哥哥喂。”

沈蒙:“…”爱吃不吃!

他将筷子搁在桌上,身子朝旁边挪了挪。容越没骨头似的,直往他身上靠。

“沈哥哥~喂我,饿了。”

“殿下都多大了?自己吃。”喂你个头啊!

沈蒙推开他,他又靠上去。再推,再靠。

“沈哥哥,你偏心!二哥比我大,你都能喂他,为何独独不能喂我?”容越仰头看他,嘟着嘴。

沈蒙戳了戳他鼓鼓的脸蛋,“二殿下是病人,不一样。”

“沈哥哥可知,我也病了。”

“殿下哪里不舒服?怎么病的?也不告诉我。”沈蒙连忙扶住他的双肩,仔细打量着。

“从沈哥哥半夜去照顾二哥的那天起,我就浑身难受,茶饭不思,忧思成疾,一直到今日,才觉得稍稍好些。我想,大概,这就叫作相思病吧。”

沈蒙:“…”原来你是脑子有病,那没事了。

小小年纪,毛还没长齐呢,懂什么叫相思病?

不对啊,没准他还真懂!

沈蒙脑中警铃大作,搭在膝盖上的双手都有些微微颤抖,“殿下,你,是不是见不到我,就会,很想我?”他试探性地问出这句话,又后悔地想给自己两大嘴巴子。

“唉算了。”

“是啊。很想很想沈哥哥,想得睡不着。”容越一脸纯真。“沈哥哥也是吗?”

沈蒙目!瞪!狗!呆!

过了一会儿才连连摇头,“我不是,我没有。我,睡得挺好的。”

容越拿起一块蛋黄酥,用指腹捻了捻,目光若有似无地瞧着沈蒙。“这倒是,沈哥哥一向睡得沉,规规矩矩地,离越儿八丈远。”

沈蒙不敢看他,心里直擂鼓。

这小屁孩要真是对自己有了那种心思,必须得想办法断了才行,毕竟自己将来可是要做驸马的,怎么可能跟他…那什么!

他俩要说有关系,那也只能是郎舅关系!

沈蒙一顿心里建设,深呼一口气,目光躲闪地瞥着他,再次问道。

“那殿下想我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地方异常…异常…”他妈的!说不出口!

“异常什么?”容越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纯澈极了。

沈蒙别过脸,用袖子挡着,不行啊必须得问清楚,才知道这小子对自己到什么程度了!

他闭上眼,心一横,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异常难耐…”

容越咬了一大口蛋黄酥,发出的声音,让沈蒙浑身发麻,甚至有些腿软。

“有啊。”容越嘴里含着东西,说话吐字不清。

沈蒙彻底麻了,只感觉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快稳不住身形了。

“特别是手脚。”

手脚???

沈蒙如获大赦,立马回头盯着吃得满嘴碎屑的容越。

“只是手脚?”

容越点点头,又拿起一块蛋黄酥塞进了嘴里,腮帮子鼓鼓,“每次沈哥哥不在,我就控制不住自己,就想去找你,把你拉回来。可沈哥哥说了,让我乖,我又怕惹得沈哥哥不高兴,到时候不要越儿了。这种感觉,别提多难耐了!”

沈蒙长舒一口气,原来是小孩儿的占有欲。

他抬手用大拇指指腹擦掉容越嘴边的碎屑,然后倒了一杯茶递过去。“殿下,慢点吃,别噎着。”

容越“嘿嘿”一笑,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沈蒙看着他这个傻样,不禁露出了老父亲的微笑。

果然还是他的好大儿,没弯!甚好!

翌日卯时,出宫的马车早早地停在广阳宫门口。沈蒙起了个大早,替容越选了一身浅黄云纹丝袍,又亲手给容越梳了发,亲手给他煮了一碗鸡蛋面,看着他吃完才将他送到马车上。

“殿下,要跟着太傅好好学习,切不可贪玩。”车帘放下,沈蒙的声音越来越远。

容越握着手中的砚台,嘴角勾起盈盈的笑意。“先去承明宫。”

马车顷刻便停在了承明宫门口,容越一跃而下,阔步进入正殿。

他从床榻底下翻出一个大箱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全是破旧的衣裤,有长有短,已经不能穿了。

他将衣裤扒开,取出下面用布条裹好的几本书,如珍似宝地捧在手心,又贴在胸口。

直到外面的人催促起来,他才将箱子放回榻底,抱着书籍笑着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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