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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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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江文景在芙蓉窄榻,眼眸睇着那人,脖颈抵了一柄长剑,剑刃短窄,朴实无华,剑柄也未加多余的雕花坠子修饰,唯有尖端泛出的冰冷的银光昭示着此剑并非凡品。

“我是谁并不重要,只是没想到尚书大人的夫人姿容这般绝艳,若不是留着夫人有用,小爷倒真不介意在这做一回采花贼。”

那人半张脸遮掩着狡猾的貔恘铁面,声音古怪沙哑,仿佛被沙子滚过一般。嘴唇偏薄,看似丑陋的面容却生着一双极好看的桃花眼,为这张脸平添了几分光亮。

这不是一个好招惹的人。

江文景笑了下,平静地看着他的眼,“你既然知道我的夫君是当朝的正二品尚书,有何胆子来挟持我?”

那人俯下身,眯了眯眼,勾唇一笑,“试探我?奉劝裴夫人一句,少说些话,还能活得久一点。”

他靠得越来越近,吐出的热气几乎喷薄到了江文景的脸上,而她却不能动,一动那柄薄如蝉翼的利剑就会割破她的喉管,气绝身亡。

江文景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暗骂这个登徒子。她未出阁时深居闺中,少见男子,嫁到裴家后,除却高门妇人之间的应酬,与足不出户,最多见的男子除了裴二爷就是铺子的管事,何时有过这般经历。

“放肆!”江文景终于忍不住,铁青着脸斥骂他。

那人却是半点没生气,反而挑了挑眉梢,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竟显得醉人浪荡,“多骂几句,骂得小爷骨头酥了,说不定还能放过夫人。”

蓦地,雕花门从外被推开,一道高大掀长的人影走入。

“乌公子与裴某约定酉末相见,却迟迟未至,而挟持裴某夫人,是何道理?”

此时已到戌时,乌云映月,朝华露浓,窗外泄出一缕清辉照在男人身上。

裴昭鄞脸很冷,从未有过的骇色。他披着的那件墨绿色刻丝鹤氅沾了夜间深露寒风,一身的凉气。

乌昱一顿,冲江文景眨了眨眼,笑着站起身,手中的剑却还没从江文景的脖子上移开。

“我乌昱不做赔本的买卖,尚书大人让我临时倒戈,总要给点好处才是。”他说着,那双笑眯眯的桃花眼若有若无向江文景看去,“小美人,跟着裴昭鄞那个老古板有什么意思?不如跟着我,哥哥我年轻力壮,人美嘴甜,不比他有趣?”

江文景听他一通自夸,嘴角抽了抽,心想他说得好听,还不是把剑架在了自己脖子上,裴二爷可不会这么对她。

大约是看出她心中所想,乌昱轻咳两声,收剑回鞘,瞥见江文景脖颈刀尖划出的口子,心疼得弯下腰,正想仔细瞧瞧,一道冷光直逼他而来,乌昱倾时收了散漫,提剑格挡,却是经受不住那力度,连连后退,直被逼迫到了木桶前,一屁股坐了进去,锦衣貂裘吸饱水,湿了个透彻,十分狼狈。

一瞬的功夫,江文景几乎没看清招式,那人就被二爷手中的剑打到了水桶里。

二爷每日是要去习武的,可他身边有侍卫,且个个都是内力深厚,武功卓绝的高手,嫁给他两年,江文景才发觉,裴二爷的剑术如此厉害。

“既然乌公子今日无心谈事,裴某也不强求。”

裴昭鄞收了剑,看着从桶里爬出来的乌昱,面无表情地道:“云七,送乌公子出去。”

“方才算是我轻敌,改日必要与你分个高下!”乌昱拧了把头发,甩甩衣袖,不用人请,极为不屑地走了出去。

内室收拾干净,裴二爷有事又要出去一趟。柳柳找来药箱,眼圈通红,给江文景处理伤口,“都是奴婢不好,在那时候出去了,要不然夫人也不会……”

江文景笑着安慰她,“我没事,那人与二爷熟识,不会伤了我的。即便你那时陪着我,他也总有法子支开你。”

处理了伤口,柳柳拿药箱出去,刚好裴昭鄞从外面回来了。

他坐到她身边,温声问道:“可吓着了?”

江文景摇摇头,伸手想去摸脖颈的伤口,被裴昭鄞拉住,“不得用手去碰,也不能见风沾水。”

“妾身在想后日到了外祖家,该怎么跟祖母交代。祖母眼睛精光,定然一下就能看出来。”

裴昭鄞沉默着没有说话。

外祖母那边是不好混过去的,大不了自己一口咬定,外祖母也不会过多逼问什么。

江文景心里想着,抬起眼撞到男人的视线,裴昭鄞也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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