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人(1 / 2)
“楚棠,你怎么了?你先起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外头冷咱们先回家。”高凤想上前扶起他。
楚棠却摇着头不肯起来,他刚才听得真切,先是惠湘君说要把他们这些下等奴仆全都送去和亲,然后主上毫不犹豫地说好。
他心中悲苦。
是不是只有像惠湘君那样的人,才会被人捧在手里宠着爱着,无论说出什么狠毒的话,都能得到应承。
主上她,怕是早被惠湘君勾了魂去,只要能博美人一笑,牺牲几个下奴值什么。
他自知一无是处,不配与惠湘君相提并论,可他已经处处忍让,挨了巴掌受了羞辱也不敢声张,为什么还是会被当成不值钱的物件送出去。
他好害怕。
以前他在宝簪宫中,莫名其妙受罚,觉得很委屈,跑到阿父跟前哭诉。
阿父也没办法,只能一边给他擦拭伤口,一边跟他讲:小棠,你要万事学会忍耐,不过是被打几下,又要不了命。还是你做事不够妥帖,触了主子的楣头,赶明儿去管事那里,好好求一求,若不然,还有比这更难熬的。前阵子珍宝司一名小侍,被选上代替三皇子去了党项和亲,不出个把月,人就没了。
阿父说,蛮夷之地的女子,身材健硕性情暴虐,需要服侍的地方更是如成年虎舌一般长满倒刺,会把奴侍活活疼死,那罪不是人能遭得住的。最好是找个读书人家温文尔雅的妻主,房事上温柔些,虽然也要受罪,但好歹还能承受的住,若是自己喜欢得更好,做好准备能得些乐趣。
楚棠那时候还小,听得似懂非懂,只是心底胆怯,第二日老老实实去向管事求饶认错了。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
如今乍一听到“和亲”二字,便忽的想起阿父当年的话来,若真去了塞外,给那样蛮横的女子侍寝,她们可不管你“元朔”不“元朔”,就算他再情不情愿,小命都要交代了。
楚棠身子抖若筛糠:“主上,奴求您,不要送奴去和亲。奴知错了,奴再不敢忤逆主上了。奴一定尽心伺候,主上想让奴做什么奴都努力去学,如果做得不好,但凭主上处置。”
高凤皱眉:“”
楚棠听到什么了,怎么吓成这样。
“你起来,跟我回家。”
“不,不,求您放过奴吧,饶奴一命,让奴做什么都可以。”楚棠说着眼泪便滚落下来。
“好,我答应你。”高凤跟他讲不通,一把把人拽起来往车上一推。
楚棠不明所以,回头看她。
高凤把眼一瞪:“你不是刚说了自己会听话,进去。”
楚棠连忙爬进车厢,跪坐在矮桌边上,紧张地捏着手指,身子还在微微发抖。
高凤随后跟了进来,放下车帘,马车一晃,向着王府驶去。
她坐到楚棠对面,随手从皇帝赏赐的包裹中抽出一整张白狐皮扔到地上,让楚棠跪在上面,又把桌上暖炉也塞到他手里。
这才开口:“说吧,听到什么了,还是谁跟你说了什么,怎么吓成这副样子。”
楚棠对高凤的指令一一照做,听到问话如实回禀:“奴听到惠湘君说要把下奴都送去和亲”
“就这?他说什么你就信,当你主子我是死的,不会护着你吗?”高凤还以为多大的事,结果就因为一句话。
楚棠委屈地瘪嘴:“可是主上说‘好’。”
“我后边还有别的话呢,你没听到?”高凤急道。
“奴没敢听,就跑了。”他怕后面再听到什么吓人的话,怕有人冲出来绑了他,哪里还敢再待。可就算跑,也没处可去,最后还是乖乖地回到主上的马车旁等着。
“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动你。更不会送你去和亲。和亲的人选已经定下了,就是那个惠湘君。”高凤安抚道。
楚棠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怎么是他?怎么可能是惠湘君,惠湘君不是刚得了皇上的宠幸要进封位份吗?
而且主上对惠湘君也
那样难得的美人,主上和陛下怎么会舍得送去和亲。
高凤说起来有些自鸣得意:“我原说要给你出口恶气,他敢打你就要承担后果,偏他自己还要上赶着作死。陛下让他伺候舒坦了,开始还舍不得,舍不得又怎样,明日还不是得把人装扮了送上军中出使的马车。”
楚棠脑子都转不过弯了:“主上,是为了奴?”
“当然,你是我的人,他敢欺负你,就要付出代价。”
“可奴挨打时还没有被主上挑去,主上不必如此的。”楚棠还没来得及感动,心上就涌起担忧,“再说奴也没什么事,不如就此作罢。看得出陛下很喜欢惠湘君,若因此惹得陛下不快,对主上不利。”
“你担心我?”高凤仔细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
楚棠面色一红,移开视线盯着桌角:“奴奴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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