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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主上开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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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皇太父对惠湘君道。

少年跪直身子,膝行两步往前,缓缓抬起头,眉似青霭目若春水,瘦肩窄腰身段玲珑。

皇太父每处都打量过,赞道:“这是南方水乡养出来的孩子吧,咱们高殷,可少有这样的小郎君。”

“皇父好眼力,这是皇妹攻下宝簪,带回来的宫侍。”永嘉帝道。

“宝簪国皇室的人?”皇太父脸色有些阴沉,“这少年是美,但皇上宠幸宠幸也就罢了,若真进封位份,恐让军中将士寒心。”

永嘉帝捏着惠湘君的手让他站起来,把人拉到身后,护着的意思明显:“皇父,宝簪国虽已归降我朝,但在外仍有余孽。朕倒觉得善待降臣,方能显我大国仁爱,教那宝簪百姓诚心归顺。”

“陛下说的倒也不无道理。”皇太父顺水推舟,他虽贵为太父,但一切荣华富贵也都是仰仗自己的女儿,看得出永嘉帝是铁了心要封惠湘君,他也不好说什么。真把皇帝惹恼了,他的舒心日子就到头了。

“想来,我高殷将士们,也会明白朕的苦心。你说是吧,皇妹?”永嘉帝又对高凤道。

高凤对永嘉帝夹枪带棒的话假装不得要领,恭顺道:“是臣办事不利,还要陛下为战事善后操劳,臣只觉心中羞愧,又怎会有疑议。”

永嘉帝一拍大腿:“对嘛!”

有了皇父和摄政王的支持,她看朝堂那些顽固不化的老东西还敢说什么。早起她上朝提及此事,群臣极力反对。

说什么宠幸贼寇,国祚不稳,简直就是放屁!她是皇上,她喜欢谁想宠幸谁想抬举谁都得她说了算,哪容这些老古董叽叽喳喳。

她昨日召幸这小郎君,那腰肢柔若无骨,落泪梨花带雨,偏那处又粉嫩可爱、长久不衰,让人心生怜爱。

她喜欢得不得了,恨不得立刻就封他二品昭仪。

一夜过去,永嘉帝觉得昭仪已经配不上惠湘君了,她还是得让他做四君之首。

高凤见她有些得意忘形,唇角一勾,接着缓缓道:“不过陛下,这些都是后宫小事,可以慢慢说。眼下有件要事,关乎江山社稷,臣不得不提。”

永嘉帝正色道:“皇妹请讲。”

“西北节度使姜清来信,说近来党项铁骑集结,在边境滋扰百姓,烧杀抢掠十分猖獗,请求朝廷派兵支援。”

“早朝上怎么无人提及此事。”

永嘉帝皱眉,那些家伙整日就知道操心她的后宫家事,外面敌军都快打进门了还在那里“之乎者也”。

让她放眼整个朝廷竟无人可用,只能倚仗自己能征善战的皇妹一人,前线有情报,皇妹这个摄政王知道的比自己还早。

永嘉帝心中郁郁,却又无可奈何,还得向高凤虚心请教:“不知皇妹可有退敌之策。”

高凤抬眸:“陛下,梁平城外,还驻扎着凯旋的三十万将士。”

“啊对对对”永嘉帝赶紧道,“不知这三十万大军何时可以启程,一举歼灭戎狄?”

“陛下。”高凤语气有些歉然,“恐怕不行。”

“为何?”

“原因有三。一则今年天气奇寒,党项缺少过冬物资,所以才来抢掠,都是些亡命徒不怕死的;二则我军刚与宝簪大战了半年之久,将士们都已到了极限急需修整;三则连年征战,百姓对苛捐杂税早就难以负担、深恶痛绝。无论是兵力、财力,还是作战的毅力,我朝都处于劣势。此时不能开战,战之必败。”

永嘉帝听她分析的头头是道,顿时心凉了半截,从一统江山的兴奋中冷静下来,开疆扩土艰难,想要将打下来的疆土守住更难,有时一场战败,就会满盘皆输 ,平白给旁人做了嫁衣。

“这皇妹以为,该当如何?”永嘉帝追问道。

皇太父也在一旁道:“凤儿快给你阿姊出出主意。”

高凤理了一下衣摆:“三十万大军也不是全无用处,可派去塞北镇守几个要塞,也是能够震慑敌军,让她们不敢太过造次的。”

永嘉帝闻言长吁了一口气:“那便好那便好。明日早朝,朕便着户部筹集钱粮,兵部加紧锻造兵器盔甲,定然让将士们吃饱穿暖,做好防护。”

“谢陛下体恤。”高凤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紧接着又道:“但是”

永嘉帝的心又跟着悬了起来:“皇妹还有何要求,尽管提便是。”

“臣无需求,只是大军驻守北方,也只能保证蛮夷铁骑不会南下,而边境百姓被侵扰掠夺,是避免不了的。”

永嘉帝沉吟半晌:“只要不被攻破城池,抢走些东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高凤心头一哂,高殷百姓人人称颂的仁德圣上,也不过如此。

“臣知陛下不忍边境百姓遭此无妄之灾,眼下倒有个法子,既能让百姓平安过冬,保住西域商贸通道,还不用与党项刀兵相向徒增杀戮。”

“皇妹快快讲来。”永嘉帝眼中一亮,她只想当个太平皇帝,如今已经完成祖宗遗志,下半辈子只想过几年舒心日子,只要能不打仗,什么法子都可一试。

高凤拿起楚棠早先放在桌上的暖炉,摸了摸有些凉了。

楚棠很有眼力见地接过:“奴去换些香炭来。”

皇太后见此,立刻会意:“姣姣,你带楚郎君去,其他人也都退下吧。”

王姣姣冲楚棠和善笑笑:“小郎君跟我来,太父命人新制的暖合香,最适合这时节了,你给殿下带些回去,设香席招待好友最是有雅趣的。”

“是,多谢大人。”楚棠跟着出去了。

侍立在永嘉帝身边的惠湘君也认出了楚棠,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倨傲地扬起头,仿佛看他一眼都脏了眼睛。

跟在摄政王身边又如何,充其量不过是个奴侍。贱奴就是贱奴,就算穿着满身锦绣绫罗,也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而他惠湘君可是承了皇帝得恩宠,被俘虏也是暂时的,过不了几天,他就会重新成为一品侍君。

到时候,他要找个由头,处死这个知道他过去的小贱奴。

惠湘君四下一看,其他小侍都退出去了。他拉拉永嘉帝的袖子,目光盈盈,里面写满害怕与不舍。

永嘉帝让他这么一瞧,三魂都去了七魄,恨不得立刻就把人搂到怀里抚慰,哪里还舍得让他出去。

她的小可怜,新来乍到,让人欺负了怎么办?

永嘉帝清咳了两声:“惠湘君不是外人,皇妹不必防备,但说无妨。”

高凤:“”

原来昏君宠幸夫侍是这个样子的,她是不是该学着点?刚才她把楚棠支出去是不是做得不太好。

高凤挑了挑眉:“臣想的是,和亲。”

“和亲?怎么个和法,我朝求娶蛮夷的夫侍,还是”

“自然是咱们的郎君,嫁到那边去,才能显示我们的诚意。再派出使臣和谈,多送些陪嫁,定能平息战火,让百姓平安度过这个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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