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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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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沈若嫣给雪意送完信后再回来找沈昏昏,便已经被拦住见不得沈昏昏了,其间余嬷嬷倒是来了一次,来给沈昏昏送太子妃生辰赴宴的新裙子。

料子摸起来顺滑无比,比沈昏昏穿的任何一见都好上了不少,恐怕是整个邕都少有的料子。

沈昏昏自然不傻,太子和七皇子乃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如今沈昏昏赴宴,自然是要见得七皇子,因此才会给她送这般好料子。

余嬷嬷走时,还特地叮嘱了她一句:“大小姐,太子妃生辰那日各位公主郡主都要来,您可莫要被她们比下去了。”

沈昏昏先前爱臭美,什么好东西都想往身上戴,总想着能将那些公主郡主风光的比下去,回头也好跟那些世族贵女门炫耀一番。

她也不同余嬷嬷多说,只是乖顺的点头应下。

可应下也不管用,余嬷嬷似是料到了她不会乖乖听话,今儿一大早便亲自来到了簟襄院给沈昏昏梳妆,给她扎了满头的簪花步摇,末了,余嬷嬷又左右看对着沈昏昏仔细端详了半晌,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将沈昏昏的肩摆正,让她看向铜镜,“小姐这般模样,还真有几分夫人未出嫁前的韵味。”

余嬷嬷口中的夫人,便是平顺公主。

平顺仙去太久,沈昏昏对她的记忆已然模糊了许多,闻言便也下意识瞧了铜镜一眼。

镜中女子远黛眉,桃花眼,眼尾略微翘着,双唇略薄,并不丰润饱满,生了一副薄情的模样。

头上的流苏垂在鬓边,嵌入了发丝之间,她抬手将其抚掉,低眉垂目间,才有了些婉约的柔态。

沈昏昏看得有些出神,自打她上一世嫁给了谢从寒,已经许久不曾这般看过自己了。

余嬷嬷凑过来,对着铜镜的沈昏昏教导道:“姑娘进宫见了贵人切不可这般冷着脸,一定要向方才那样垂着眉目笑,这才像是个大家闺秀,更惹人怜爱。”

“”

沈昏昏收回视线,不再去看镜中的自己,起了身,也不接余嬷嬷的话,只是淡淡道:“走吧阿汀,莫要误了时辰。”

余嬷嬷并未跟着沈昏昏入宫,沈若嫣是庶女,自然也不在太子妃请人范围内,因此那马车上只有沈昏昏和阿汀两人。

沈府就在皇城根下,那马车没走两步,便入了宫。

沈昏昏到东宫时,人都到的差不多了,远远的便见两个女子结伴朝她走了过来,到了跟前,才认得出来那是宫里的十公主念禧,和御史大夫的嫡女萧宓。

两人与沈昏昏关系不错,因此见了她才会迎上来。

沈昏昏其实性子有些矛盾,她心知出自贱商,但又因着母亲是皇家的公主,有心巴结宫里的人,却又想事事压她们一头,知心的密友便因此交不到几个,萧宓和念禧便是为数不多的两个。

两人还未到沈昏昏跟前,便对着她招手,喊起了沈昏昏的小名。

沈昏昏来到两人跟前后,萧宓眼前一亮,对着沈昏昏毫不吝啬的夸奖了一句:“昏昏,许久不见,你似乎变的更好看了些。”

念禧也跟着说了一句:“我先前还担心你,说要和宓宓去瞧瞧你,却不想你精神倒也不错。”

三人你来我往互相夸赞着,却是只口不提沈昏昏先前闹出的那些沸沸扬扬的事。

沈昏昏知道她们俩提及是怕她心有不快,便也只是顺着她们往下说旁的话。

小姑娘们见了面无非就是夸谁的裙子好看,谁的头饰好看,沈昏昏跟着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便同两人聊起了近时的事。

虽说宴请的人来的都差不多了,可毕竟是太子妃的生辰,谁也不敢怠慢,都来的早了些,如今这会儿恐怕还不到开宴的时间。

东宫的内侍和宫娥端着吃食水果来往匆匆招待着,将那凉过的差一遍遍的热好再端过来,生怕有一丝怠慢。

沈昏昏同念禧和萧宓说得正入神,只见远远地走过一行人,沈昏昏也不过是余光扫了一眼,便忽略了,带那行人走远后,沈昏昏才觉着不对。

她抬起头,远远眺过去,便瞧见了那人堆里个子极为高挑的人影。

这身影她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多日不见的雪意。

沈昏昏腾的站起了身,吓得念禧抬手刚抓的一把瓜子都撒了,“昏昏,你突然站起来做什么?”

说着,她还顺着沈昏昏看过去的方向瞄了一眼,小声嘀咕道:“看到什么了竟然这么激”

话还没说完,便再也没了下文。

她是宫里的公主,方才那走过去的一行人,她多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沈昏昏收回视线,看了她一眼,“那可是弄玉楼的人?”

念禧抿了抿唇,“是但是昏昏你可别——哎你干什么去!”

沈昏昏不等念禧说话,便要起身朝着那即将要消失的人影追上去,却被念禧眼疾手快的拦住,抓紧了她的手腕:“沈昏昏,你真是疯魔了不成!”

她将沈昏昏拉回到跟前,压低了声音道:“太子哥哥将弄玉楼的花魁召进宫中,就是为了给你看,让你死心的!难不成你还要搅了太子妃的生辰么?太子妃娘家有权有势,纵然父皇唤你一声小姑,定也饶不了你!”

萧宓也扶住了沈昏昏的肩,跟着劝说道:“是啊,隔壁桌的许孝宁正往这边看,就等着瞧你笑话呢,你冷静一点,太子妃的生辰可不能出差错。”

自打沈昏昏瞧见了雪意,压根就听不进任何话了,她扯开两人的手,“不行,这事我必须要阻止,谁都行,单单是雪意就绝对不行。”

念禧拧了眉,又凑近了一些,“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与那花魁到底什么关系?竟让你护她到这般地步?”

阿汀也在旁边一脸的为难:“小姐,你就听句劝吧”

眼看那一行人中的最后一个身影即将消失,沈昏昏连话都来不及说,直接甩开两人:“来不及了,等我回来在给你们解释。”

说罢,沈昏昏便不管不顾的提着裙子追了上去。

前脚沈昏昏刚追上去,另一边便走过来一行人。

一人走在前头,身长玉立,玉带蟒袍,袖边是云纹金线,腰间别了个双龙戏珠的玉佩,以东珠为穗,贵不可言。

男人身旁则跟着一个坐在四轮车上的男人,那人一袭白锻,不染纤尘,袍上绣着条条暗纹,日头下才显出些刺目的光来。

他未带玉冠,只用一条纯白缎子束起,余下的系带便混在了他的泼墨般的发间,即使瞧不见相貌,也知玉骨天成,非凡人之姿。

念禧连忙垂眉福礼,“念禧见过太子哥哥七哥哥。”

一前一后的男子便是太子谢从霜和七皇子谢从寒。

谢从霜那视线还投降沈昏昏离去的方向并未收回,“跑过去的是沈家的嫡女?”

念禧语气弱弱的应了一声:“正是。”

“她跑去做什么了?”太子又问。

念禧和萧宓两人面面相觑,俱不敢先开此口。

直到谢从霜收回了视线,审视的上下扫过两人,又冷冷逼问了一句:“说话。”

念禧这才不敢怠慢,全盘托出:“方才弄玉楼的伶人从此过,昏昏瞧见了,便跟了过去。”

话落,那坐在四轮车上的谢从寒眸子微动,缓缓抬起了眼,眉宇间的淡漠竟也一扫而光,浮现一丝好奇。

他薄唇轻启,吐出几个字,“走,跟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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