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秘辛(2 / 2)
待李婶儿退下,国公爷迫不急待地问:“你身上的伤势到底重不重?子炎只说无大碍,却又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便知这小子去看望你看得敷衍,今日你既然来了,倒要让我好好瞧瞧那伤口可否愈合。”
楚哲弯唇一笑:“伤口已经在愈合了,今日出门前已换过药、缠上了绷带,此时打开怕多有不便,不过请外祖父放心,既然外孙已好端端坐于您面前,定已是无大碍了。”
国公爷也不强求,幽幽一叹:“那楚玉书当真是个无心人,你可是侯府独子,他这么下得去手,是成心想让楚家绝后么?”
楚哲低头饮茶,没吭声。
“听子炎讲,你那妾室只是买来当幌子的?”
楚哲点了点头:“柳若施想要撺掇楚家与郑家结亲,我偏生要让她枉费心血。”
国公爷起先没吭声,半晌后才应道:“柳氏固然可恶,但楚玉书才是最可恨的那个人,不只性子爆烈,且还听信枕边谗言,当初若不是他偏爱柳氏,任凭那柳氏上下撺掇,你母亲过世前那几年又怎会受尽委屈,最后竟丧命于一碗有毒的蘑菇汤,何曾可惜?何曾可疑?”他说着握紧苍老的手:“若不是看在楚老夫人的面上,老夫定不会放过楚玉书那等小人。”
当年国公府嫡女周虞音可是名满京都的大家闺秀,不只性情温婉天姿聪慧,更是敏而好学才貌俱佳,尤其擅长丹青与音律,她所绘制的《山水歌》一图,以技艺高超的画面展现灵动轻巧的音律之美,被士人争相传阅,一时传为佳话。
后来在太后的寿宴上,她献出的贺寿图因与安平侯世子楚玉书所献的松鹤图有异曲同工之妙,故尔与其相识相爱,并不顾国公爷的反对,义无反顾地下嫁到了安平侯府。
只是堪堪不过几载,伊人便香消玉殒,国公爷想来便痛极、悔极,自此,国公府与安平侯府也断了明面上的来往。
楚哲疑惑地眯起桃花眼:“外祖父的意思是,当年母亲的死,有隐情?”
国公爷一怔,继而垂目抚须:“老夫刚刚不过是一时兴起,胡诌了几句,你当不得真,眼下你仕途平顺,又颇得皇上看重,该将力气都使在朝堂上,你母亲若泉下有知,看着你如今这般争气,也定然能瞑目了。”
“那母亲的死……”他还想探问几句,却被突然进屋的周为打断:“呀,楚大学士降尊纡贵来看望祖父啦,看来今日祖父又能多吃一碗米饭了。”
国公爷斜了他一眼:“你小子这张臭嘴也不知收敛收敛,什么‘降尊纡贵’的,你表哥深得皇上信任,自然有许多政务要忙,咱们得多体谅体谅。”
周为抓了块果子塞进嘴里,屁股一歪坐上了软榻:“表哥忙,我就不忙么,祖父就知疼他,却不疼我。”
楚哲比周为略高,睥睨着他:“莫非周公子这是吃醋啦?”
周为翻了个白眼,“呵,本公子是那般浅薄之人么?”
两人嬉闹一阵,楚哲又提到大理寺受贿案,简单聊了几句,丁秋生忽然打帘进屋:“世子,不好了,邹伯来报,侯夫人不知何故,刚刚派人将姨娘接去侯府了。”
楚哲:“……”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