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交易(1 / 2)
深夜,整个孙府都被吵醒了。
原本祥和宁静黑暗的孙府,点起了盏盏亮灯。
孙贤徵的寝室外,孙雪鸢手里牵着一条绳子,另一头系着一个人。
孙雪鸢一脚踢到廖轩楚的膝窝,他被迫跪了下去。
廖轩楚气愤,想骂什么,孙雪鸢一记响子敲上了他的脑门:“你闭嘴。”
吱呀一声,孙贤徵的房门打开,里面涌出橙黄色的暖光。他披了一件外衣从阶梯上走了下来,边走还边瞧,自家闺女这是牵了个什么。
走近一看,是廖轩楚,吓了一跳。
“哎呦呦闺女,你这是搞什么,快放开你二表兄。”
廖轩楚一听:“是啊,快放开我,疼死我了。”
下一秒,孙雪鸢将事情大致经过说给他爹听,他爹身子抻直,披着的衣服滑落,胡子气的被吹起,登时跳起来照着廖轩楚就是一拳。
咚——结结实实的男人的拳头打到廖轩楚脸上。
“你这竖子,竟敢对我闺女做这种事!”
想他孙贤徵宝贝了十几载的女儿竟然被这么对待,老父亲气不打一处来,叮铃咣了的揍人声响彻院落。
近身之处只有周正、春梓和管家,春梓眼睛似刀子,恨不得把二表兄长千刀万剐。
揍了许久,廖轩楚头发散乱看不清模样,孙贤徵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叉腰站在原地:“你个畜生,她是你表妹!你姑母的女儿!”
“绥延哪有这般违背纲常之事!”
廖轩楚跪在原地不吭声,低垂着头,等孙贤徵打骂够了,才不满地颤颤巍巍地说道:“鸢鸢表妹与我没有血缘关系,我为何不能……那样。”
声音不大,把在场的人惊呆了。
此时一巴掌再次盖在廖轩楚的脑袋上,是廖小娘。
“谁准你胡说!”
廖小娘从另一处院子过来,此时也如刚听到混不吝的话时那般生怒。
廖轩楚白日里受了一肚子气,晚上又受了几顿毒打,此时气性上来了:“我哪里胡说!大姑母是廖家收养的义女,鸢鸢表妹就是与我没有血缘关系,我就是可以!”
“鸢鸢表妹与我相成,亲上加亲有何不可!”
“也好过姑爹眼睛都被外人给糊住了,净把好的给了外人!”
廖轩楚气愤地指着周正,不满地说:“他就是那个什么鸟占了什么鸟窝!”
孙雪鸢:……真行。
站在一旁自始至终没开口的周正开口了,声音冷漠:“老神仙说这乃是命定之缘,容不得你来怀疑,再者说,廖二公子这等行径……”他顿了顿,提高了声音,“猪狗不如。”
一旁的孙贤徵觉得很对:“对!猪狗不如。”
孙贤徵气的大冷天用衣摆扇风:“管家,去请廖大人过府来。”
“小娘,救我……”
廖轩楚将目光投向廖小娘,小娘瞅他一眼,背过脸去。
孙贤徵当然不会让自家闺女受委屈,孙雪鸢清楚。
是以手里的那头绳索一丢,便跟孙贤徵行礼告辞了。
绳索一头因廖轩楚的挣扎而乱动,像一条泥土地里的泥鳅,廖轩楚此刻以一种十分屈辱的姿势跪在院子里,没有一人上前为他松开。
孙雪鸢将要走出父亲寝院时,忽然止住脚步望向远处的周正。
从来不沾一点事在身的少年,此刻却如一棵松一般傲立在那里。晦暗不明的月色下,孙雪鸢也瞧不明白了,皱起眉头。
孙雪鸢打了一路的哈欠,回去便躺下。春梓将屋子里残留的木藤条收拾好,手上动作之时,开口赞叹:“小姐真有先见之明。”
孙雪鸢哑然,她本是想着陈薇若来此处同她一起睡的话,二表兄也许会惦记。
倒也真是防着二表兄,没想到是对自己。
她翻了个身,朝着床里面躺,小巧的脸压在手掌上,嘴巴也歪了一些。她回想起晚上矮柜子里的情形,鼻尖似乎还隐隐能闻到清冷的松木香气。
孙雪鸢挥挥手,转过头问春梓:“春梓,你闻到房里有什么味道吗?”
春梓停下手上的动作仔细嗅了嗅,摇摇头:“什么也没有啊。”春梓悟了,从一旁的木盒子掏出熏香点燃。
她家小姐总是吃药,总是疑心身上带着药味,所以经常会熏一熏。
好闻清爽又带着暖意的橘子香飘进鼻子里,孙雪鸢想,定是她多虑了,然后她将身前的厚被子拢了拢,头埋进了被子里。
她一闭上眼,脑子里便浮现出朦胧的前世场景。同样是个冬日,到处都是洁白的雪。
周正出门去,在一旁瞧见的孙雪鸢立马扯了毛绒绒的脖套跟了出去。
寒冬路滑,街面上许多地方洁白的雪因着人走变成了黑的透明的光溜溜的冰,前面周正大步走的又快又稳,后面急于跟着的孙雪鸢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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