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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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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若群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好皱着眉,哀叹一声,招呼管家谭瑞:

“谭瑞,到书房摆下些书,我一会子就去。”

“噢,好嘞老爷。”

谭瑞进了正堂,前前后后穿行几次之后,停在了摇头晃脑念书的谭景澈身边儿:

“公子。”

“你怎么不叫我贵子。”

谭景澈板着脸放下书,抬起头看着谭瑞。

“什么,贵子?”

谭瑞一听懵了,硬是把话憋回去了。

“寒门贵子。”

谭景澈笑出声儿:

“怎么着,”谭景澈变了脸,“我爹叨叨罢了,你也要叨叨我,你们这些老学究,真的烦,去去去,快去服侍我爹。”

谭景澈懒得理会了,打算伸手把谭瑞扒拉开,接着读书了。

此时小雪时节已过,转年三月就是殿试了,早些准备文章才是。

“我哪儿能教育您呢,公子。”

谭瑞不如谭景澈劲儿大,费了好大的力气这才挡开这一只胳膊,说上了话儿:

“您不是想考功名么,这些日子朝中的事儿,我倒是知道些,不知道您……”

“我想听。”

谭景澈收了手。

“此地不宜说话,”谭瑞压低了声音,看看书房的方向,“老爷听见可不得了。”

“噢,有这么严重?”

谭景澈听到这儿,直接放下了书。

“走,公子咱们上花园子那儿说去,昨儿个我出去办差,碰见了些个奇事儿。”

“什么奇事儿?”

俩人各自穿了厚衣裳,顶着风雪,都快走到府中横跨冻了冰的观赏湖的廊桥边儿,谭景澈才问出口。

“您猜猜,我昨儿碰见谁了?”

谭瑞打了个哑谜。

“我上哪儿知道去,你是不是找我来废话,耽误我读书,我就知道你跟我爹一伙儿,一会子我可收拾你。”

谭景澈还以为自己被耍了,微微抬起拳头吓唬谭瑞。

“没有,我看见了宫丞相的儿子,似是从他爹的府中搬出去,另立了门户,公子您可不知道,那丞相与他儿子之间的恩怨情仇,毫不夸张地说,能传三个朝代都不衰绝。”

谭瑞比比划划道。

“我也不认识他啊,还别说我这极少出家门儿的人,就是我爹做官儿的时候,也没见多少个同僚来家中做客,这么大的官,我只听过,可没见过。”

谭景澈吓了一跳,丞相这个官衔儿莫不是太大了,谭瑞这是青天白日做大梦,也敢去攀人家的高枝儿了?

“你也知道,我向来是不喜攀高枝的,再说了,丞相这名头一说出来,先得把人压死,跟我这等没见识,没人脉的说此作甚?”

“没让公子去攀丞相的关系呀,此时宫丞相的独子自立门户,您拜谒他便是,同龄之人,若是说到一块儿去,又能做官,又有靠山,岂不是两全其美。”

谭瑞真想拍脑瓜门子,这公子,这这,怎么不开窍儿呢?

“他可做了什么官儿?”

谭景澈听谭瑞说起拜谒一事,便打心里觉着不光彩,没准儿那宫丞相的儿子,也得了他爹的荫蔽,谋了个大官儿,真是如此,这朝廷可真是溃烂至极。

“他没做官,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丞相府中必定高官厚禄者来往频繁,宫丞相的儿子手中怎么会没有人脉?公子,您就听句劝。”

一来二去,谭瑞这回也信了自家老爷说的,这孩子就不适合做官,就那一根筋,光是说两句话就气的人七窍生烟。

“靠人脉,真是无用至极,我一介书生,会吟诗作对,秉着一腔赤诚,朝廷怎么会让我这等人考不上功名,去去去,不拜就是不拜,下三滥。”

谭景澈实心眼儿,脑袋里除了书就是三块石头,谭瑞只得作罢:

“好好,那如此,我倒不打扰公子念书了。”

谭瑞见状,紧着收了话儿不说了,一会子不知道谁先气死。

三月十五殿试,一切能否遂了谭景澈的心愿,全看他自己了。

谭景澈早就走了,谭瑞还呆望着遇见宫映亭的那个方位发愣,尤其是这几日,他心里莫名不安定——

他年岁大了,跟着谭若群见的事儿也多,这回总是觉得,宫家独子与宫丞相不死不活这么些年,怎么偏偏这些日子无缘无故的迁出丞相府,反常的很,定是预兆着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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