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2)
“十恶不赦,你让卿夜楼坍塌的时候,怎么不惦记点,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天资聪明,技艺精巧?”
“那白白死了的数千名弟子——!”他哽咽着无法再开口。
南执砚的神色平静,仿佛没听见,眼眸流转,留意周遭的动静。
他忽地开口,“来了。”
几乎同一时间,更大的灵力压迫聚集。
虞花妤来不及多看,刀光剑影之间,咒符漫天乱打。
更大的包围圈将他们裹起,双方弟子们纠缠打起来。
虞花妤第一时间找了棵结实抗揍的大树躲起来苟命。
镣铐声接近,她探出头来,南执砚环抱双臂,神情淡漠,仿佛面前人的生死都与他无关。
她蹑手蹑脚地往南执砚身边靠,“师兄,我来保护你。”
南执砚看着漫天乱打的咒符,掀了掀眼皮,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
“……”
“师兄,你冷不冷呐,我衣服厚实,人还抗寒,不如我和你换一件——”
虞花妤伸出手来,颤颤巍巍地接近南执砚,袖中藏着的灵符制小刀,离袖边的块布料就差一丝丝距离了。
“手不想要了?”南执砚头也没回,冷冷一笑,“还藏着刀。”
虞花妤立刻收回小刀,“我没有,这哪敢啊,要说这新弟子入门第一课,就讲究要尊师重师兄,尤其是像你这样,特别出名的厉害师兄。”
南执砚像是来了兴趣,语气散漫地问,“他们怎么说我的。”
反派的脾气这么好啊,夸两句就和她拉家常,不计较了。
虞花妤偷瞄南执砚精致的侧脸,手再次接近,“说你天资聪颖,爱岗敬业,无私奉献,对宗门认真负责,对同门关心爱护——”
即将勾到衣袖之时,袖中的利刃突然脱离了她的手,虞花妤还没反应过来,利刃冒到眼前,离她的眼珠子仿佛只有毫厘之差的距离!
虞花妤猝不及防地往后摔倒,刀子从她的左眼晃到她的右眼,仿佛她眨一眨睫毛就能碰见那冰寒利刃。
虞花妤盯着刀,不敢喘气,“当然,我一眼就看出他们伪君子,把师兄关了,他们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哪和我一样,师兄,我其实特别尊敬您,和崇拜您。”
刀子从她的眉心一路向下点,锋利尖锐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鼻尖,在唇瓣上,玩趣似的轻挠。
最后一招了,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虞花妤颤抖着笑容,“师兄,其实,我特别地喜欢你——”
“嗖——”的灵剑破空的声响。
一位身着黑色鬼渊宗宗服的弟子举着灵剑,直指僵持着的两人。
虞花妤的手臂被人一扯,避开一刺。
下一秒她看见的,就是直接就被那小利刃,从头到脚被劈成两半的,鬼渊宗弟子。
脑海内还印有他狰狞的脸。
血液要喷溅出来,如同慢动作,还没散开,余光一道灵符鬼火,将血液一并消散。
作呕的感觉从胃部上涌,虞花妤脸色唰得一下白了,她紧紧扯着南执砚的衣角,又条件反射地赶紧松手。
地上的人如同被烧干了。
皮肉逐渐如沙粒风干,只剩一具发黑的尸骨在地上。
虞花妤捂着胃,还没缓过劲来,那圆圆的头骨,瞪着空洞的双眼,忽然飞起来,朝她来了!
虞花妤吓得往一旁粗壮的树后躲,一转头,那头骨几乎要贴着她的脸。
它张开嘴,一字一顿,“还、喜、欢、吗。”
低沉清雅的声音却是从对面传来的。
南执砚勾着唇,气定神闲地操控着头骨,在虞花妤身畔转了一圈。
虞花妤连呕吐的力气都没有了。
镣铐的质量是不是不太好,一个个张口闭口说他的灵力被禁锢,假的吧。
刚刚掉落在地上的小刀漂浮,在她肩侧兜转。
头骨在她面前晃了晃脑袋,嘴巴一张一合:“三番两次的,师妹想做什么?”
又一个鬼渊宗的弟子飞来,虞花妤眼尖地避开,一转头,那利刃直直戳进鬼渊宗弟子的左眼瞳孔里,褐色的刀柄也跟着扎进去!
从后脑勺穿过,转了个方向,从右眼穿出,刀尖上血淋淋地滴着黑红浓稠的液体。
黑衣弟子连尖叫的时间都没有,痛得四肢抽搐,很快没了意识瘫倒,不再动弹。
虞花妤攥紧衣袖,仿佛这刀子是扎进她的眼睛里。
南执砚似笑非笑,微微偏头,绮丽蛊的漂亮容貌上是盛气凌人的惬意神色。
嗖嗖的寒气从脚底爬起,虞花妤强撑着不让自己腿软。
南执砚的眼底没有一丝笑意,“嗯?”
他看着她惊惧的神情,声音轻飘飘的,“新鲜的死人问你话呢。”
“……”
仍在她身边徘徊,蠢蠢欲动的利刃,意味着这题答不好,下一个被戳爆眼珠子的就该是她了。
他如此耐心地等待,肯定以为她是怕的说不出话来。
确实有这个成分。
虞花妤弓着腰悄悄喘气,不能让南执砚发现她红了的脸颊……
远处噼里啪啦的声响,都成了背景音的嗡鸣。
耳边只残留南执砚好听又狠厉的嗓音,仿佛染了毒,不可自拔地上瘾。
想听他更贴近地,在她耳边吟语低喃。
又发作了。
虞花妤痛苦地掩面,她明白换取理智值是什么意思,她好像看见他狠厉的一面就会发作,这什么奇葩设定。
她现在兴奋得,有点要抑制不住自己扑倒南执砚。
大家都忙着火拼,她快被人戳爆眼珠子,能正常一点吗!
虞花妤肩头耸动,大口无声地呼吸,这时候千万不能抬头,不能再看见南执砚那张脸。
徘徊的小刀飞到眼前,虞花妤以为要朝着她眼睛来,猛地一闭眼。
下巴轻轻被刀背轻轻托起,她微睁开眼。
南执砚蹙眉睨着她,“你脸红什么。”
他远远地站在那儿,抱着双臂,懒散地倚着,妖孽的漂亮脸蛋上是桀骜不羁的神色,口吻在质问她,语气里又充满不在乎。
她想让他在乎。
完了。
虞花妤绝望地想着。
事情发生得太快——
等虞花妤逐渐模糊的眼前清明起来,眼前是被她扯开一些衣襟,裸露的大片肌肤上是斑驳伤痕,却让胸膛看起来更性感。
她跨坐在南执砚的腰上,手底下一片温热,隔着薄薄的布料,贴近结实紧绷的胸肌。
漂浮的尖刃抵着她的喉咙。
只要她再往前移动分毫,必将穿过她的喉头,插成串串。
被她推倒在地上的南执砚,漂亮的眼眸里是隐隐的怒气。
虞花妤都快哭了,“师、师兄,我可以解释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