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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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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枝意做完这么越矩的动作后,林独照将扒拉着自己的醉鬼又扔回了皮质沙发上。

江枝意并不在意自己的处境,只眯着眼细细打量那轮大月亮。

大月亮也在回看他。

那双眸子清清浅浅,泛着灰冷冷的光,目光自薄透的眼皮底下落出来,雾霭一样沉沉浮浮,比青港的天气还要难猜。

江枝意也不想猜,他光是脑子里养的鸭子都快要养不过来了,嘀咕:“我都唱歌给你听了,你怎么还是不高兴啊。”

“你怎么比鸭子还要难养?”江枝意指责。

大概是看他醉得胡言乱语,那冻着的神色缓和了一点,但还是没怎么搭理他。

江枝意躺在沙发上,动了动没地儿伸直的腿,不舒服地长长“嗯”了一声。

林独照余光看他一眼,好心伸出手,慢慢将醉鬼扶正了。

“啧,醉成这样了啊。”

廖满期间抽空过来看了一眼,忍不住骂:“梁焯这王八犊子,知道江枝意酒量都是吹的还这样灌,光惹事不擦屁|股。”

远处梁焯隔得远远地打了个喷嚏。

廖满一脸的愁,忍不住和站在一旁的林独照商量:“我这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开,要不你帮忙送他一趟?”

“江枝意这人逼事虽然多,真喝醉了还是很乖的,就是睡,爱逼逼,别的没有了。卫子陶那种才叫难伺候,喝醉了能拉人演全武行,上回没把我酒吧砸了……”

“行吗?你路上随便给他买几片醒酒药喂下去,到家扔他房间或者沙发都行。”

要不说江枝意狐朋狗友这么多,只有廖满这一个僚机,这么一通话说下来,林独照就是想拒绝都找不到理由,点点头。

“爽快人!”廖满一笑,又叮嘱了几句,“他住城浦那边的湾居,一栋11层b室,屋里养了个猫,注意别踩到了,小区保安都认得他,大门是指纹解锁,没了。”

-

江枝意那个小区林独照去过一次,还算轻车熟路。

路上买了个醒酒药,店员推荐的,说是药效温和、但见效很快,江枝意一路都蛮听话的,除了红灯时莫名其妙数起鸭子,好像脑子有那么点毛病,其他都在林独照接受范围内。

顺利进了屋,林独照忍着没把一身酒气的醉鬼反手扔在地毯上:“你房间在哪?”

江枝意闻言认真地往屋内打量了一圈,左看看,右看看,转了三百六十度后正对着门口,他指着刚进来的大门,认真地对林独照说:“这儿。”

林独照:“……”

在他俩对峙的时候,一团橘色缓缓地路过,大概是察觉到陌生的气味,它有些警惕地打量着这间屋子里的陌生人。

“喂!”江枝意目光落到地上,兴高采烈地打招呼,“胖子!晚上好啊!”

饿了么:“???”

大橘带着十五斤肉恼羞成怒地跑走了。

林独照叹了口气,把醉鬼暂时安置在了沙发上,认命地去找房间。

等把酒鬼从沙发搬到卧室的床上时已经是一段时间后了,江枝意直挺挺地躺在没抻开的被子上,表情深沉地思考人生:“原来我喝醉了。”

“……”

又低头闻闻袖口,感叹:“真臭啊。”

“……”

林独照扶额,出声:“我先回去了。”

江枝意仍旧保持着在床上躺尸的姿势,只微微转过头对着床边的人:“我还没洗澡呢。”

林独照木着一张脸:“关我什么事?”

“拿衣服、放洗澡水、扶我进浴室、关门。”

语毕,江枝意还很真情实感地问:“还要我这个喝醉的人来教你怎么照顾我吗?”

林独照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他微微眯着眼,有些怀疑江枝意是在装醉。

“衣服在哪?”

江枝意懒洋洋的不想动,只轻轻动了下手指指挥他:“左边衣柜,第二层。”

“内|裤在最下面。”

林独照拉开衣柜后第一眼没看到睡衣,看到的是占据了下层挂式衣柜三分之二空间的各种稀奇古怪的衣服。

铆钉、亮片、皮衣、背心、破洞的、满是油彩和涂鸦的,甚至还有一件后背破成一格一格跟网格窗似的东西。

林独照:“……”

拿好衣服后江枝意总算踩着摇摇晃晃的步子进了浴室。

林独照虽然很想马上离开这间屋子,不再呼吸属于这里的任何一口空气,但放一个智商和精神状态目前来说均异于常人的酒鬼独自在浴室里洗澡,还是太危险了。

林独照就在外边等着,一个里头传出声响外面能听见的位置。

水声倏然停了。

“哗啦。”门拉开。

江枝意站在浴室门内的瓷砖上,浑身赤|裸,头上、肩膀、手臂、两腿布满了还没冲干净的洁白泡沫。

这人就这么一手拉着门,一脸坦坦荡荡地问:“对了,刚才忘了问,要一起洗吗?”

林独照自从踏进了这间屋子,沉默的次数实在太多了。

“不。”林独照挤出一个字。

“好吧。”江枝意耸耸肩,把门重新拉上了。

林独照眼皮轻轻一跳,开始后悔自己答应了廖满。

这次水声是真的停了,江枝意穿着贴身的睡衣走出来,雾蒙蒙的皮肤和眼睫,蓄积已久的水珠自发尾往下淌,又在锁骨处重新蓄成小水洼。

林独照看着他:“你是不是没穿内|裤?”

江枝意“啊”了一声,忍不住低头拉开睡裤的松紧带往里看了看:“好像是欸。”

又抬起头懵懵地反应一会:“你怎么知道?”

林独照叹了口气,指着浴室门口一小团纯白色的布料:“那儿。”

-

落地窗边的光线明晃晃落到粉白的脚踝时,江枝意翻了个身,将自己更深地埋进被窝里。

闷。

第不知道几次翻身时,江枝意从被子里探出头,深深地吸了口气

宿醉带来的头痛好像没有以往那么鲜明,江枝意赖了会床,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

手机上很多未读消息,江枝意一只手刷牙一只手慢慢划开,最上面是狐朋狗友群,梁焯一大早了他。

【梁焯:没喝死过去吧?】

【廖满:哪能呢?这会儿估计乐不思蜀呢。】

【梁焯:听这意思是……有情况?】

【卫子陶:别猜了,昨儿姓林的把他送回去的。】

江枝意刷牙的动作顿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身上的睡衣根本不是自己平时会穿的。

一个记忆碎片出现,其他的自然会连点成线,江枝意一个洗漱的时间就把昨晚回忆得差不多了。

【梁焯:这个点儿还没起呢?】

【梁焯:我就说我这酒带的对吧,不枉我一大早被老爷子骂了一顿。】

【廖满:该。谁叫你老去他酒窖偷鸡摸狗捡贵的拿?】

【梁焯:买的哪有偷的香。不屑】

【zzz:还是打得少了。】

在群里发完这句,江枝意点开林独照的对话框,对话还停留在他发的那个猫猫乖巧表情包。

【zzz:昨晚你送我回来的?】

【很酷很难搞:嗯。】

【zzz:我没干什么蠢事吧?】

【很酷很难搞:挺多,你指哪件?】

【zzz:……】

【zzz:哪件也没有,给你三分钟,统统忘掉!】

【很酷很难搞:忘不掉呢?】

【zzz:那就憋在肚子里烂掉!刀】

【很酷很难搞:法|西|斯霸权主义?】

“……”

虽然次数不算少了,江枝意还是常常不能适应林独照的冷笑话。

【zzz:连企鹅宝宝都要被你冻死了!】

【zzz:中午在家吗?方不方便我过去蹭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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