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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侯的亲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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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崔韫仍是不信,又有些委屈,她放开宋元,又被崔盈复拉回榻上坐好。

“许是殿下有事,这段日子没法去国子监呢,”崔盈安慰她。

可惜这话并不起什么作用,纪国殿下一年内去国子监的次数堪堪过十指之数,她的亲用之物常常在桌上摆着。每次放学,崔韫总是等人走光了,殷勤的去给她擦拭笔砚。

崔韫闷闷不乐,她曾央求过纪国,要纪国离开国子监时提前与她说,纪国也痛快应下,结果纪国又自食其言了。

“万一是朱学士搞错了呢。”

瞧她这副疑惑不安的样子,崔盈也心疼的附和她:“殿下一诺千金,许是朱学士听错了。你的烫伤还流着脓水,快去榻上躺好,等明日再让宋元去公主府上递个条子,不都什么都知道了。”

崔韫别无他法,只得应下,回到房中躺下,直到鸡打鸣,四个时辰倒有三个半时辰是睁着眼的。

第二日,崔韫不忘叫宋叔请三十来个匠人来,她既然要将伯府上上下下修整一遍,就得早早开工。

匠人刚到门口,还没分配下差事,宋叔就拿着一张帖子进来,拦住要去国子监的崔韫。

“三娘子,今日都请了假您就别去监里了,瞧瞧,侯府的梁清递帖子来了。”

崔韫接过一瞧,果然是她,府中没有长辈接待,她总不能让阿姊去面对这个未婚妻,于是只好换了身衣裳,将人迎进来。

“阿韫,自从我随母亲去了滇地,我们有十多年没有见过了。”

崔韫与她客套,心里翻了个白眼,她们本就不熟,只是年节会互送些礼品,若不是有阿姊在,平时书信来往也没有几封。

梁清脱下戎装换便袍,端着茶盏打量着崔府的花厅,倒显得神采飞扬。她的皮肤极其细嫩,身量虽高却极瘦,不像是在沙场吃过苦的人。

“滇地与京中比如何?”

“那里水养人,无论多深,一眼可以看到底。山也秀丽,一座座像乱刀劈过,又常年披着绿茵,是京中没有的风物——”梁清话锋一转,对崔韫笑道:“自然,那里的地坤却处处不如京中的。去了那里多少年,我就想了京里多少年。”

“阿清对滇地的地坤这么了解,想必平日也不少见。”

梁清见崔韫一副快炸毛的模样,不禁笑道:“自然,每日都有一名地坤从我房内带走衣裳——若不是她已经有五十岁的年纪了,走不得山路,我倒想继续带她到京里,给我洗衣裳。”

崔韫不禁被她逗笑,脸色也立马缓和了,思忖这梁清也是个有趣之人,不像个粗鲁武夫,比起京中的世家子弟还多了几分随性。

“梁侯与阿清匆匆回京,几时回去?”

梁清想了想,“说不得,我们梁府此番有两件大喜事。一件便是我与你阿姊的好事将近,另一件是我母亲的,只是两件好事凑在一起了,哪件先办还是要再商酌商酌。”

“难不成梁侯也要娶亲了?”崔韫来了兴趣,久闻梁侯从未成亲,膝下也只有妾生的一女梁清,京中都传她有断袖之癖,哪里想到竟然要成亲了,忙问:“是哪家的好地坤?快与我说说,哈哈哈,梁侯若是娶一位霸道性子的嫡母,也好好盘一盘你的性子。”

“她的话我怎敢不听?”梁清微笑道:“小崔伯可能不知,此人便是皇帝的嫡姐,纪国殿下呀。若是我淘气,纪国殿下不说,就是我母亲也要替她教训我了。”

“哗啦。”

崔韫手中的茶盏连盏带水全都摔到了地上,溅了她一裤子的茶水。

茶盏质地清脆,落到地上便摔了个粉碎,唯有茶托还完好无损的留在崔韫颤抖的手上。这是崔母在时的旧物,一盏配一托,此盏碎后,府中再也找不到第二只花色相配的茶盏来配这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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