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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侯的亲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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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两人租了马车,飞也似的往府里赶,半道遇到才得了消息的宋叔,于是将他也拉上车。

宋叔怕路面颠簸,拉伤崔韫的伤口,执意坐到车辕上亲自驾车。

他为崔时敏赶了十多年的车,直到崔府将马匹全卖了,他才不做马夫,不过手并不生,驾车极稳当。

马夫拗不过他,只得让贤坐到车侧。

换上宋叔驾车,崔韫的脑袋也不晕了,就像坐在平地的椅子上一样,不一会就到了城门口。

老远就听见外头吵吵囔囔的,还有许多笨重的马蹄声。崔韫以为遇到几支马帮进城,刚想掀起帘子看看热闹,没想到宋叔一声大喝,伴着马匹的长嘶车子猛地停下。

车厢一震,崔韫和宋元齐齐滚下车座,差点把门牙磕掉。

“哎哟,怎么回事?”

崔韫揉着头,忍着腹部的伤痛钻出车子一瞧,被唬了一跳。

只见城门的这条大街上挤了一支黑压压的兵马,队伍里的兵士都身着重甲,骑着包着藤甲的战马,井然有序的踏入京中。锋利的刀刃闪着光芒,高高的旗帜直指天空,数面红旗上书梁字,还有几面是滇字。

看热闹的百姓建起了两堵人墙,崔韫轻捂着肚子站在车辕上看,一眼便看到了这支兵马的统帅——镇守滇地的梁侯。

梁侯的戎装同普通兵士无异,但她并没有随身佩戴兵刃,神气也较为淡定随意。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额头上那条显目的疤痕,这是崔韫辨认梁侯的标志,据说这条疤是梁侯与滇地蛮子时冲锋在前留下的,那时的梁侯刚及十六,就敢在万军之中单枪匹马的去取蛮子王的头颅。

崔韫年幼时耳闻过她的传奇,一直以为梁侯是个身高九尺、声若洪钟的堂堂大英雄,后来阿姊定亲时她见了一面梁侯,不由得大为失望,来领梁清下定的分明是个瘦弱的女书生,与她心中想的阎罗霸王没有半点相同的地方。

不过梁侯凭借着赫赫战功,在滇地独霸一方,有人传她的梁家军数达百万,堪比徐国公在北疆对峙突厥的铁骑。

两位战神镇守边疆,一南一北又相互制衡,无论是缺了哪一个,小皇帝和纪国睡觉都不安稳。所以即便边塞苦山苦水,若无要事,他们是不会轻易不会回京的。

梁侯的庶女梁清,此时也骑马紧紧跟在梁侯马后,身形比较梁侯更为文弱,纤细的手腕似乎还没有马缰绳宽,让人见了不禁怀疑她身上的这副重甲会不会将她压垮。

看到梁清,崔韫的心紧紧提了起来,她不知梁侯突然回京的目的是什么,但是阿姊的出阁日快到了,梁清也跟着回来,那她们母女俩就极有可能回来准备亲事的。

得赶紧回府,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阿姊。崔韫心里盘算着,是时候该把埋在后院的金银挖出来了,府里必须好好修葺一番。阿姊虽是高嫁,婚事却怎么也不能太简陋。

回到府里,崔韫先换了一身宽袍,方觉得舒坦了些,又让宋元去国子监请假,顺便路上买点葵花籽回来磕。

崔盈见她换下的薄衫上粘了大片的血迹,吓得心惊胆战,便非要掀开她的衣摆细细瞧,崔韫害羞不肯,她还抹起了眼泪。

为了哄好她,崔韫拿出梁清这个杀手锏来逗趣,果然,在听到梁侯梁清母女回京,崔韫能清晰的看着她阿姊的耳朵都变红了。

崔盈若不是要看顾着崔韫的伤,早就被她羞到在这间堂屋里待不下去了。

宋元去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天都黑才进门。她双手空空,没带回葵花籽,却带回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

“三娘子,纪国殿下不在国子监读书了!”

“什么?”

崔韫惊得从榻上跳下来,顾不得伤口扯到的疼痛,抓住宋元的肩膀问:“你听谁说的,消息准吗?不会的,纪国她从没跟我说过呀。”

宋元被她摇得头晕脑胀,“哎呀三娘子,是朱学士亲口说的,我还特意去瞧了纪国殿下的案子,上面用黄布盖了,纸墨笔砚什么的都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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