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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甘情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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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易听说这事时正批折子,一听是沈言之身边的春儿来禀告,便知是沈言之打的好算盘,不禁问:“他什么反应?”

谢全说:“自然气不过,据说一早去温德宫闹了一通,又被承欢公子气了回来,现在估计不好受着呢,皇上去看看吗?”

殊易似是笑了笑:“走吧,那就去看看。”

谢全立即吩咐下面的人摆驾云起宫,却是担心温德宫的那位主子,忍不住道:“皇上,那承欢公子他……”

“承欢?怎么?”

“……仆多嘴。”其实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总觉得事情哪里有点不对,沈言之为殊易铺就的一条好路,自然是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谢全不明白,这三年里,说日日夜夜未免言过其词,但殊易病卧时不分昼夜的贴身侍奉、变天时多余的提醒添衣和无处不在的谨慎小心,谢全都是看在眼里的。

真的,能心甘情愿吗?

谢全还没想明白,明黄色的仪仗已经停在了云起宫门口,他跟着殊易走了进去,还未走到门口,便见从屋里倏然飞出来一个瓷碟,正好碎在殊易脚下。

谢全猛地上前,却被殊易拦了,一边负手走进屋,一边道:“早晚被你砸个干净,这是什么毛病,不高兴了都喜欢乱砸东西?”

宁卿如闻声抬头,一见是殊易,手上的瓶子就恨不得砸过去,可内心挣扎半天,还是咬着牙狠劲地敲在了桌子上,砰地一声响,犹如他们第一次见面那般。

“滚!”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一个字,带着不小的怒气。

殊易笑盈盈地看着他,不仅没滚,而且坐到了他跟前,问:“那琴对你很重要?哪个情人送给你的?”

宁卿如瞪了他一眼,语气不善:“重要如何不重要如何,难道是寻常之物,就能任由他抢走不成?!”

殊易轻笑一声,伸出手想揉一揉他的头,却被宁卿如躲开,瞬间收了笑意,堂堂九五之尊被人拒绝,也不敢恼,悻悻收了手。

还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殊易说:“承欢他孩子心性,你还和他计较?吃软不吃硬的小家伙,耐着性子跟他要,也就给你了。”

宁卿如冷哼一声:“仗着皇帝权势无法无天的人,我可不敢惹!”

“他是这么说的?”殊易笑道:“那朕跟他要,他总会给?”

听罢,宁卿如瞥了他一眼,冷淡里难得带了一丝期许,毕竟是他母妃留给他最后的东西,一路上东搬西运才磕断了琴弦,本想宫里有好的琴匠帮忙修理,全一全他念母之情,却没想到那么轻易地被沈言之夺了去。

总该拿回来,必须拿回来,即便只是个念想,也能陪他度过一个个难熬的夜晚。

殊易看着他,声音极轻:“想要拿回来,不过是朕的一句话而已,可是朕想不想开口……”

“只要你求朕,哪怕一个字,朕就帮你拿回来。”

宁卿如瞬间白了脸,眼睛里本就不多的期许也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怎可能说一个求字,他连死都没有怕过,又怎会在殊易面前说一个求字。

这个求字一旦说出口,岂不是万劫不复。

可殊易仍不住口,好像是蛊惑又好像是威胁:“一个字也好,只要你求朕,朕马上派人去取,承欢是个爱糟蹋东西的,再晚一步,连朕都没办法保证会拿回来什么——”

“求?那你来求我!只要你求我,我就让你上了我!”宁卿如急得连嘴唇都在颤抖,即便如此,依旧鼓足十二分的勇气从牙缝间挤出这一句话,入坠寒窖。

话音刚落,殊易霍然站起身,以凌厉之势只在一刹那便锁住了宁卿如的喉咙,好像稍一用力,便能了断他的性命。

殊易忍了太久了,在沈言之一遍一遍的劝谏下,忍了太久了。

自己想得到的人就在眼前,连生死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此刻正痛苦地看着他,涨红着脸,艰难地想要呼吸……

“你当你是什么,敢和朕这么说话?!”

语气里的危险意味太过明显,宁卿如甚至觉得殊易就想这么掐死他,有那么一瞬他竟觉得这样了此一生也算痛快,可殊易偏偏不如他的意,只用了不轻不重不会致死的力气,便足够让他痛苦非常。

“你……你又当我是什么!”殊易稍微松手,让宁卿如有了可趁之机,说这句话几乎用尽他所有力气,他剧烈地咳嗽着,咳到眼睛里流出了泪,依然不停地刺激着殊易:“让我……让我求你?你……你这辈子都……休想!”

殊易突然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宁卿如终于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头后仰着,偏偏能对上殊易的眼睛,眩晕着,恰好能听清他的每一言每一语。

殊易恶狠狠地:“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宁卿如很想笑,他也不知他有没有笑出来,但眼神一定是嘲讽的、傲然的。如果不是殊易掐着他的脖子,他一定会说:“我如何不信?”

或许真的怕一时冲动掐死了他,殊易松开手,看着宁卿如跌倒在地,一只手堪堪捂住脖颈剧烈地咳嗽起来,声音尖厉难听,像要咳出血来。

殊易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他蹲下身,摸着宁卿如的鬓发,淡淡道:“你知道在这大梁谁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丞相?皇后?不,是承欢,是你最看不起的承欢。”

宁卿如瞪了他一眼,殊易竟是在笑,笑意扭曲着,令人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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