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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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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出两日,裕庆宫的内侍都被调走了,偌大的宫中就剩下容下主仆三人以及两个安分守己的厨娘。

容溪倒是乐得清静,如果能在宫中这样安安静静、平平安安的活一辈子倒也不错。

但是很快他们就面临了第一个难题。

他们没有煤炭了。

这天早上容溪就被生生冻醒,咳了大半个时辰才微微平息,不放心他身体一直守着的翠觅和阿桥见此都十分心疼。

翠觅给容溪披上雪日里才穿的厚裘,“少爷,屋里凉,您身子还没好得多穿一点。”

“要,要不我去找找孙美人吧,她不是和少爷还算交好。”

“不要。”容溪清咳两声,震得脸上白纱轻飘,他道“她不过是一个从未侍寝安分守己的小美人,若是因为我得罪了旁人,怕是会没有命活。”

阿桥哎了一声,道“这宫中还真是一群见风使舵的东西,这才几天,连煤炭都不供给我们了。”

容溪道“不给我们,就拿银子去买。”

“这剩下的银子不能动。”翠觅道“少爷身体还要吃药,按照这个情况,万一哪天他们连药都不给我们,少爷的身体怎么受的住。”

崇德帝虽然赏赐了裕庆宫许许多多的宝物,可这些东西在库房有所登记,他们根本不能拿出去打人情或者当卖,他们手里的银子还都是从王府带来的。

容溪却道“拿剩下的银子去买煤炭吧,银子的事不用你们操心。”

“少爷!”

容溪看了眼翠觅手上的冻疮,轻声道“听我的,去买。”

翠觅和阿桥对视一眼,只得相携出去买煤炭。

见人都出去,容溪才轻轻掀开脸上的面纱。

只见那张脸依旧冰肌玉肤,吹弹可破,不见一丝异样。

林岫曾在信中千叮咛万嘱咐这味药对身体损耗极大,一次仅可服用一颗。不过容溪怕太医院的太医看出端倪,生生给自己喂了两颗。所以副作用才会这么大,不仅脸部出现诡异红斑,还持续高热不退。好在这些症状,两日内即可慢慢恢复。

容溪想了想提笔给林岫写了一封信。

肃穆朝堂之上,众百官神色各异。

左相率先诘问“老臣斗胆问马大人,赈济灾民的六十万银子是怎么一层又一层被贪贿,到受灾最为严重的永安县就只剩下三万两的!”

马大人面不改色“左相深居京都多年,不知赈灾路程曲折啊,那么多地方受到雪灾,那么多地方需要银子,永安县头上落到三万两那已经足够了啊!”

“这十来个地方都得到了救济,灾民得到了安置,大家都知道历年赈济雪救灾之路艰辛险阻,老臣不敢居功也不敢懈怠,这怎么到左相这里反而成了贪贿!”马大人迭声叫苦“皇上明鉴,太后娘娘明鉴!”

崇德帝没有说话。

马太后却悠悠道“凡事都要拿证据说话,不能张嘴闭嘴就说谁贪贿,谁清明。”她看向崇德帝,“皇上,你说是不是?”

崇德帝摸索两下胡茬,笑了下“母后说得对,得要证据。”

马太后死死盯着左相“左相证据何在?”

左相一噎,“老臣……”

“证据在此。”

只见,身着墨黑大裘的秦盟忽然出现在朝堂之上。

而他手里正提溜着一个人的脖颈,这人脸青鼻肿,头发杂乱,一副颤颤巍巍之样。

“此人是永安县县丞,臣在他家中发现足足七千两白银,也发现他与当地马郡守来往书信,信上二人合谋贪贿证据确凿。如此抽丝剥茧,臣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赈灾各地似乎都有一位姓马的大人在主持大局。”

马大人慌了神“污蔑!这是污蔑!”

“秦盟你一个只会杀人的粗人,你,你懂什么官场,你这纯纯是污蔑!造谣!”

左相像是看到了曙光,上前一步,厉声道“秦将军虽然不是文官,可年纪轻轻在沙场调兵点将,乃是我大都数一数二的将才,怎么到马大人你嘴里就成了只会杀人的蛮人?到底是不是污蔑,所有证据罪状呈交刑部即可!”

马大人见左相咄咄逼人,赶紧转头求助“太后娘娘!老臣冤枉啊!”

马太后义甲攥得紧紧的,冷冷看向崇德帝“皇上,此事还需在调查……”

“证据已经摆在这里如何调查?谁去调查?”崇德帝道“难不成母后要亲自前往哀鸿遍野,大雪封路的永安县?”

“皇上!”

崇德帝眨眨昏昏欲睡的眼,悠悠道“来人,将马大人收押大理寺,命秦盟为首,带刑部速速查清此事!”

秦盟双眸无波无痕,颔首行礼“臣,领旨。”

珠帘猛烈晃动,马太后呵道“哀家看谁敢!”

秦盟直视马太后那要吃人的阴狠目光,目光沉静,瞬间,一柄御赐的宝剑横在了马大人脖子上。

马大人吓得当即跌倒在地。

秦盟沉声道“马大人,请吧。”

眼见着马大人被狼狈的压下去,就听到马太后声嘶力竭的逼向崇德帝。

“霍沣,那是你亲舅舅!你怎么敢!”

“你以为没有马家,这个位子会轮到你!”

崇德帝闻此言,忽然目光一凛,他看向李福全道“太后娘娘累了,还不扶她老人家下去休息。”

退朝之后,崇德帝和秦盟走在御花园。

崇德帝看向被大雪覆盖得路径正在被宫人一点一点清扫,他若有所指道“这条路,快要清完了啊。”

“此事,你功不可没!”

崇德帝看着秦盟“说,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

秦盟神色淡淡“臣并无所想。”

“朕记得你似乎还未成家。”崇德帝笑道“难道还未见荤腥?不如朕赏你几个国色天香得美人?”

秦盟却道“谢皇上好意,臣如今无成家之想,只想为皇上分忧,为大都征战。”

崇德帝哈哈大笑,满意的看着秦盟“知道朕为何在你大胜归来时赐你一把宝剑吗?”

“臣不知。”

崇德帝道“那是因为你是真的无欲无求,权势、财富、美色似乎都入不了你的眼,你是朕最欣赏也最重要的宝剑。”

“臣惶恐,臣定不负皇上看重。”

“此事结束后,朕会将另一半兵符也交予你手中。”崇德帝道“到那时,你就回到边疆,朕知道你的性情更适合那里。到时候你就好好为朕守护这万里山河如何?”

秦盟面无表情的行大礼“臣遵旨。”

崇德帝起身拍拍秦盟的肩膀“你千里迢迢前往永安着实辛苦了,这宫中景色不错,你可四处逛逛再回府中休息。”

秦盟看着崇德帝离去的背影,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忽然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秦盟不欲在宫中久待,将要走到宫门时,两旁扫雪宫人的话忽然进入了他耳朵里。

“听说没,皇上寻来的美人因为得了怪病毁了容,听说满脸长红斑,吓死个人。”

“你说这也巧,马上就要册封了,这脸还毁了。”

“巧?宫中哪有那么巧的事,你看现在谁得宠,就是谁制造的“巧合”呗。”

秦盟脚步一顿,改变了方向。

此时容溪正在看林岫给他回的信,还没看完就听到门嘎吱一声响了。

容溪以为是阿桥,头也不抬道“我这屋够热的了,不用给我加炭火。你去偷偷给翠觅屋里多加点,别让她发现,她是姑娘,不能遭冻。”

半晌没听见回答,反而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容溪一抬头就看到秦盟。

他吓了一跳,瞬间就往回抽信,然而还是晚了,被秦盟轻飘飘的捏到了手里。

容溪好不生气,“还给我!”

秦盟表情冷肃,只看一眼,就还给了容溪。

容溪赶紧将信收好,平复好情绪,淡笑着看向秦盟“不知道秦将军此次又因何而来?”

秦盟的目光在容溪脸上的白纱转了一圈,冷冷道“你二人合谋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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