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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破案冠绝京华第3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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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竹林之时,沈珞叫来了知书,秦缨道:“每天午时过半到申时之间,府内何处人多何处人少?”

知书想了想道:“下午时候,主子们大都在院内午歇,下人们各忙各的,各处人都不少,但几处花圃多半是在早上打理,因此下午仆人不多。”

秦缨便道:“带路看看。”

知书在前带路,一路上花林葱茏,园圃秀美,虽是初秋时节,但大部分景致被养护的极好,入目皆争奇斗艳,锦绣成堆,待走到府中西北,秦缨再度犯了愁,府中廊道四通八达,再加上景致颇多,视线受阻,根本难已判断凶手从何处离开,而如今被锁定的嫌疑之人都住在东南方向,也并非是眼下之路。

秦缨眉头紧蹙,面色也沉暗起来,白鸳轻声问道:“县主想到什么了?”

秦缨道:“有哪里不对,若推断正确,那查出来的线索一定是对得上的,现如今怀疑对象与查出来的线索相悖,一定是何处出了差错,要么是真凶用了何种诡计,令我们怀疑错了人,要么便是他们太会掩藏。”

秦缨又去问谢坚,“府里下人都问了?”

谢坚点头,“都问了,包括各房的侍婢小厮嬷嬷,还有各处粗使的仆役,大部分都有人证,没有人证的都记录在案,但查问下来,几乎都找不到作案动机。”

知书在旁听见这话道:“我们公子对府里下人极好,从不觉得他们卑贱,连呵斥都极少,如今府里都在传老太爷要选个人做下任家主,小人敢说,除了各房的亲信,其他人必定都希望公子成为新家主,因公子仁善,绝不会苛待他们。”

秦缨点头道:“窦煜是被人毒害而亡,普通下人若送膳食过去,他只怕也会觉得古怪。”

秦缨话音落下,一转眼看到了远处凉亭里有两道身影,知书随她看过去,轻声道:“是少夫人和小小姐??”

伍氏带着窦歆在凉亭内玩耍,两个侍婢在旁伺候,秦缨目光微凝,抬步走了过去。

她还未走近,伍氏先看到了她,她面上笑意一散,人站了起来,“拜见县主??”

秦缨弯唇,“不必多礼,我要打扰你们了。”

伍氏淡然道:“县主想问什么?”

秦缨抬了抬下颌,“坐下说话,不然歆儿会害怕。”

窦歆正缩在伍氏身边,怯怯地看着秦缨,伍氏见状便坐回去,又令嬷嬷给秦缨上茶,秦缨便也坐在一旁,一转眼,见旁边放着纸笔,伍氏在上写了“日月”二字。

见她看,伍氏道:“歆儿刚满四岁,正教她认些简单的字,只不过她认得很慢。”

伍氏字迹秀丽,一笔一划皆是雅致,但秦缨道:“这样认她认得慢,换个法子变快了??”

她取了一支细狼毫,拿了一张白纸,袖子微挽便落了笔,伍氏以为她要写什么,可秦缨却不止是写,没多时,伍氏眉头高高扬了起来。

秦缨写了“日月山川”四个字,但每个字之前都有两幅画,“日”字前是太阳和化形后的太阳“日”字,“月”字前是一轮弯月和化形的“月”字,“山川”二字最前则是“山”字型峰峦与“川”字型河流,从画到字演变而来,秦缨刚写完,窦歆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中的纸张。

秦缨微微一笑递给她,“这样她一定认得。”

窦歆眼底怯色褪去,从伍氏身边走出来,指着纸张上的画儿道:“母亲,太阳和月亮,歆儿记得,歆儿会写??”

伍氏面上有了笑意,“歆儿聪慧,一看便会了。”

窦歆看着画口中念念有词,伍氏语气温和了几分,“县主有心了,今日县主是来查二弟的案子的,不过很遗憾,我其实帮不上县主,我们与二弟面上相安无事,但你们应该知道了,我夫君当年受伤与二弟有关,这放在谁身上都过不去那个坎儿。”

秦缨颔首,“我们的确知道,但窦煜被害,凶手总是有目的与动机的,他若身亡,大房与四房便占了先机,大公子虽然受过伤,不能为官,但家族生意却并非没有机会。”

伍氏失笑,“其实祖父本就有心让他们兄弟二人一个主官场一个主生意,这府中长辈……昨日县主也看到了,祖父对这些心知肚明,无论是少卿之位,还是生意之权,本就不放心交给他们,因此夫君他不必如何争抢,该是他的早晚会给他。”

秦缨打量着伍氏,伍氏也无惧她目光,正说着,一个侍婢提着食盒从外快步而来,待走到石桌旁,将食盒打开,取出了两碟糕点来。

伍氏一看到其中一碟糕点面色便沉了下来,“我不是说过了,以后歆儿在的时候,不要再拿蒲陶糕来?这次送来的蒲陶皆是干脯,里头籽粒未除尽,歆儿很易梗住。”

侍婢面露惶恐,立刻要将糕点收走,秦缨却道:“慢着??”

秦缨的目光落在了那一碟紫棕色糕点之上,目之所及,糕点之内有大大小小的葡萄干粒,在如今还被叫做“蒲陶”,她拿起一块掰开,仔细查看,伍氏在旁解释道:“这是从西边送来的珍货,厨娘做糕点之时舍不得摘理,偶尔有籽未除尽之时,大人囫囵没什么,小孩子却容易被卡住喉咙,我叮嘱了一次,她们却不记在心上。”

年轻的侍婢低声告罪,秦缨目光肃然道:“前几次做这糕点是何时?”

伍氏道:“这是一个月之前送来的,近日时不时都会做一次,怎么了?”

秦缨没有细说,只是道:“麻烦将做这糕点的厨娘请来,我有话要问。”

在窦煜胃里,曾发现了一枚半截米粒大小的硬物,当时她不明白那是什么,现在却想明白,那异物正是蒲陶籽!

伍氏虽不知为何,但也明白是和案子有关,立刻吩咐侍婢去叫人,不多时,一个中年妇人面色紧张地走了过来,进了凉亭,不等她行礼秦缨便问道:“十二那日,府上可是做了蒲陶糕?”

厨娘一怔,回想片刻后摇头,“没有,这个月,是逢一五九日做蒲陶糕。”

秦缨眼瞳微震,“十一那夜做了蒲陶糕?”

厨娘点头,“不错。”

秦缨又问:“都送去了何处?”

厨娘道:“此物稀贵,因此做得不多,是用做晚膳后的糕点送出去的,除了不食夜宵的,每个主子房中都送一碟,一碟只有六块。”

秦缨立刻问:“都送了哪些人?给二公子送了吗?”

厨娘摇头,“没给二公子送,二公子虽喜好甜食,但晚膳之后便不再进食,老太爷和二夫人、四夫人身体都不好,都没有晚膳后还进食的规矩,因此未送,其他公子小姐,还有大爷、大夫人,三爷、三夫人,四爷、钱姨娘那里都送了。”

秦缨沉默下来,厨娘见她不说话,又去看伍氏,伍氏安抚地看她一眼,问道:“怎么了?我也想起来,的确是十一那天晚上做的,当时也送给我们了,就是那天晚上歆儿差点被卡到,后来是我与夫君分食了。”

秦缨心跳的有些快,“此物能放多久?”

“如今天凉了,能放十个时辰吧。”

秦缨目光冷沉下来,当天晚上没有给窦煜送蒲陶糕,第二日也没有这道糕点,那窦煜的腹中的,要么是其他人相赠,要么是凶手所送。

她立刻站起身来,吩咐谢坚与沈珞,“去各房问问,十一那日的蒲陶糕,是否有人留下来送给窦煜了。”

虽做此安排,但秦缨心底已经有数,证供问了几轮,但无人提起给窦煜送糕点之事,唯一的葛明芙,送的是秋梨膏,且窦煜根本让她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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