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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略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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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八百米迫在眉睫,贺鸣珂作为第一批出场的,正在侯区热身。

他一边弓步压腿,一边死死盯着不远处的白辜月裴绍西二人。

裴绍西是第二批开跑的,他刚穿上号码服,白辜月在一旁帮他把后背的号数摆弄服帖,俩人亲密无间。

“太阳大,你先去阴的地方休息一会儿。”裴绍西握住她的手腕,低眉轻语。

白辜月却觉得不是大事,秋天的太阳都是纸老虎,她微微一笑:“没事,我在这儿给你加油。你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帮你保管吗?”

不堪入目,道德败坏,有违公序良俗。贺鸣珂双眼怒睁,火焰在眸底噼里啪啦地燃烧。

班里的两位女同学跑到贺鸣珂旁边,甜甜地说:“贺鸣珂,加油哦。”

贺鸣珂站直,没心情继续热身了,“别烦我。”

女孩们心碎地离开了,他浑然不觉,仍在直勾勾地窥视不远处的二人。

这个白辜月到底什么意思?他这么大一个人,她看不见吗?

难道她和沙丁鱼一样是重度近视者?

她忘了自己早上犯下怎样的滔天罪行了吗?现在却对他这个受害者视而不见?

好,贺鸣珂在心中冷笑。原本还以为白辜月有半分良知,现在他彻彻底底地醒悟了,这毒蝎般的女人,是没有良心的!

白辜月忍不住抬手擦汗。奇怪了,明明头顶的太阳温和不刺激,她怎么反而还流汗起来。

似乎有一股异常灼烈的热浪包围着她。

到底是哪儿来的暑气。

白辜月环顾四周,正巧和贺鸣珂对上眼。他的眼睛居然能放射出这么高强度的热量,她感到有些吃惊。

视线交汇的瞬间,贺鸣珂又使劲地把脑袋转到另一边去,白辜月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他的颈椎可真好。

她想起上午贺鸣珂那一跤,想来多少与自己也有点干系,眼见马上要开跑了,白辜月走到贺鸣珂身边,送上真诚的祝福:“贺鸣珂,加油。”

贺鸣珂回头,见她露出礼仪性的笑容,这是白辜月第一次对他笑,也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见白辜月笑起来的样子。

她的眼睛像小狗一样又圆润又乖顺,没有杀伤力,好像也不是很愚蠢,有点像他钢琴老师养的小金毛。嗯,确实像。

他没想到自己盯白辜月盯了那么久,差点忘记了自己尊贵的身份,想着要狠狠奚落白辜月一番,哪知一开口竟结巴起来:“要……要你说。”后面要说什么台词统统给忘了。

白辜月点点头,看来贺鸣珂体育很强,不需要她多嘴,她明白了,于是调头就走。

留贺鸣珂独自在原地回味。

贺鸣珂感受到自己的四肢变得轻盈不少,心境也一下子开阔起来,甚至想吟诗一首。只是他一首也不会。

他想,看来白辜月还有点良心,姑且放过她一回。

丁渔从不远处跑过来,他刚结束了跨栏。他像个老母亲一样把贺鸣珂前前后后打量了一遍,“老大,你没事吧?听说你摔了个狗吃屎?”

“闪一边去。”

贺鸣珂好不容易心情好一次,提起上午那一跤他又烦躁起来。

他推开碍事的丁渔,昂首挺胸地宣布:“现在去终点等我还来得及。”

贺鸣珂在英国读书时并没有听过什么八百米,不过这对于他来说也只是洒洒水的事,轻出了点汗,他毫无压力拿到了第一。

丁渔跑上前用六百字作文赞美他,贺鸣珂拿起毛巾擦了擦汗,到处找白辜月的身影,没见着,又有点不开心。她说个加油就完事了吗,此刻他夺得桂冠,不应该前来为他贺喜?

替裴绍西加完油,白辜月就紧赶慢赶地回到了教室开始学习。这个点教室空无一人,是自习的最佳场所。

临近傍晚,贺鸣珂脖子上挂着数枚金牌,走起路来叮叮当当。他招摇过市地穿过田径场,a班的不少人蹦蹦跳跳地跟在他身后。一瞬间仿佛凯旋的将军带领着他的三十万将士准备浩浩汤汤地回城。

他骄傲无比地踏进教室,接下来的一幕却让贺鸣珂身子凉了半截,仿若置身冷宫。

他的母亲,阿琳娜,此刻正坐在他的位置上,一边翻阅他的书本,一边眉目含笑地与白辜月谈话。

而他的父亲贺文彬站在一旁默默审视他的读书笔记,眉头紧皱。

a班的其他同学第一次见不认识的家长出现在教室里,纷纷挤在门口往里探看。

阿琳娜抬起头,正好看见自己的儿子,她站起来,纯色的连体裙衬得整个人温婉无比。五官带有明显的混血特征,灰褐色的瞳仁,深邃的眼窝和高挺的鼻梁。

她的卷发盘在脑后,笑眯眯地招手:“甜甜,怎么不认识妈咪了,快过来。”

甜甜是他的小名,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会成为他的小名。阿琳娜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喊他。

贺鸣珂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辛辛苦苦在新学校建立的威严,随着这声“甜甜”分崩离析,化为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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