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妆(1 / 2)
次日的阳光洒在沈玉槿眼睛上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时分,许是想明白一桩心事,昨日睡得格外沉,她少见的起晚了。
采苓听见房间内窸窸窣窣的动静,连忙进到房间里,拉开床帏,伺候沈玉槿起身。
“世子回来了么?”
没得到肯定的回答,沈玉槿倒也不觉得奇怪,他现在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索性接下来的事不用他回来也能办,“一会和我去库房清点一下我的嫁妆。”
“少夫人三思,哪里就到这一步了呢?”家中没有什么大事,清点嫁妆的原因不言而喻,采苓声音有一些惊慌,两只手绞在一起想说几句话劝一劝沈玉槿,可是却也想不到什么,只能呆呆的站着。
“叫采萱去通知一声,今日开库房。”沈玉槿心里盘算,她同顾宴息是陛下赐婚,若想和离并不简单,但父母还留下些许荫蔽,不至于让她这点脸面都讨不到。
只是离了顾侯府这个大树,少不得又要面对那些不省心的旁支亲戚,和离之后的日子才要精心打算,步步算计。
沈玉槿今日清点库房,一来是想快些和离,不在这些地方同顾宴息攀扯,一方面想取一点当年陛赏下的旧物讨一点和离的恩典,再去皇后娘娘那里求一些脸面,能熬过凤溪未及冠的这几年。
嫁妆里面不乏绫罗绸缎,若是点灯怕起了火,而且沈玉槿出嫁时十里红妆,数目多又只能在白日清点,她这才一醒来就吩咐这档子事。
沈玉槿同顾宴息成亲之前也借住在顾家,她的嫁妆说嫁妆不准确,倒不如说是沈家累世的家财,当年随着她是一路抬进的顾家。
她信任顾老侯爷的品性,就直接直接放进了公家库房,没有另辟一块地方做私库,现在才有这个麻烦,想开库房还要知会一声管家。
沈玉槿派了采萱过去,自己慢悠悠的梳妆打扮,吃早饭,全都整理好了,眼见半个时辰过去了,还等不到回信,不太寻常,索性叫上采苓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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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跟你说,你叫老刘出来。”
“姑奶奶,不是我含糊您,这库房也不是说开就开的呀,今儿您来说一声就开了,明儿换了别的姐姐来也开,家里得有个规矩不是,就是刘管家同您说,也是这个道理呀。”
还没走近,就听见采萱扯着嗓子同一个小厮掰扯,采苓听了看沈玉槿脸色不好,就想出去帮衬两句,却被沈玉槿叫住,两人站在假山后听着这边的动静。
“你的意思是,今儿我支使不动你,还得少夫人亲自来?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东西?也配支使少夫人,今儿我还告诉你,就我来,你做不了主便叫刘管家出来。”采萱急的上火,本来开个库房是芝麻大的差使,没想到来了之后刘管家缩在房间里不露面,派一个小厮同她纠缠。
少夫人身边的事已经够令人烦心了,她怎么也不能让这点小事给少夫人添堵,没办法就在这和小厮掰扯起来,时不时还有丫鬟小厮路过往这边张望,采萱跟着沈玉槿哪里丢过这样大的面子,心里越发急躁,声音也越来越大。
“嗨,姐姐的能耐我是知道的,谁不知道姐姐现在跟着少夫人,是少夫人身边的体面人,跟我们这些下作东西早就不一样了,您的面子谁敢不给啊,只是您来的点儿不巧,刘管家午歇呢,我哪敢去打扰,进去了少不得一顿骂,姐姐您不一样,您金贵,要不您亲自去叫?”
那小厮滑不留手,句句带刺,气的采萱说不出话,这世上哪有大姑娘闯男人房间的道理。
沈玉槿听着那边采萱吃了瘪,才从假山后面出来,“吵吵什么?”
采萱一见沈玉槿就垂头丧气的走到了她身后,但是半晌也说不出话,今日这事,明显是那些下人见沈玉槿失了势,就拜高踩低,这样的难堪,她不知道怎么说才能不让少夫人烦心。
“不是让你来知会一声开库房,怎么这么久也没个动静。”沈玉槿嘴上在问采萱,眼睛却直直的盯着那个小厮。
“嘿嘿,少夫人您怎么来了,这这这······”那小厮见了沈玉槿,缩着脑袋搓搓手显出几分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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