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好在人家本来就是这方面的专家,什么事没遇见过,有些许的诧异,倒也没过多地打趣,甚至和他交流几句,仿佛面对的是寻常的病人。
反倒是贺为聿挂断电话后红了耳廓,从家里常备的医药箱里找出消炎软膏。
谈画原先没懂他的意思,眼睁睁看着他到床边坐下,将被子掀开,双腿察觉到凉意,她瑟缩了下,猛地反应过来,截住他伸过来的手,
“上什么药?”
甚至手脚并用,一只脚抵在他腰际,阻止他靠近。
脚趾干净圆润,透着淡粉色,羞得蜷了蜷,贺为聿没生气,想起她更为大胆的时刻,腿缠着他的腰,像弯曲而上的藤蔓。
谈画和他想到一块去了,适逢下半身感觉凉飕飕的,看到他视线下移,猛地收了回去并拢双腿,那双冷凝的眼睛里罕见地浮现出笑意,须臾之间便消失不见。
“我看了有些红肿,涂药会好得更快,免得等会难受。”
面对关心的话语,谈画蹬鼻子上脸,“那还不都是因为你……”
“抱歉,”他认错的速度让她惊诧,“我不看,你忍一下,我很快就好。”
将药膏的盖子旋开,作势要挤到手指上,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和在床上的声音重合,谈画在心底感慨不愧是医生,说起这些来脸不红心不跳,她自愧不如。
情急之下她直接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夺过药膏,“不用麻烦,我自己来。”
柔软的触感和传来的温度让他怔了一瞬,按下心头的躁动,面上没有表现出半分,“你能看见吗?”
表情和语气都颇为正经,贺为聿似是不放心她,谈画不想谈论这种话题,又躲不过,欲哭无泪道:“我不用看……我能找到的,你相信我。”
“那好,如果不行的话我再帮你。”
“嗯,”谈画想把人赶紧送走,等了半天没见他有要挪动的迹象,急得开始赶人,也不顾这里是贺为聿的地盘,“那什么,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饶是她脸皮再厚,也不能当着他的面做那么羞耻的动作。
手一直紧紧捏着被子,贺为聿发现她指甲边缘有干涸的血迹,顾不得先回答她的问题,“疼不疼?”
流露出的关切和心疼让谈画不明所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战况激烈到她指甲都劈了,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贺为聿的后背应该相当惨烈。
先前不觉得,被他这么一说谈画还真的觉得有点刺痛,她本来就娇气,也不藏着掖着。
“疼。”
未尝没有撒娇的嫌疑,贺为聿很快拿了医药箱过来,给她做简要的处理,先用酒精消毒,原想涂完碘酒后缠上纱布,谈画觉得不方便,坚持贴了张创口贴。
“我去厨房做早餐。”
这回贺为聿有了自觉没有多留,他起身,刚扶上把手便停下脚步,回过头问她,“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带着犹疑和不确定,他的眼睫微微垂下,加上有些距离,是以谈画揣测不到他内心的想法。
两家是世交,原主和贺为谦是青梅竹马,按道理和弟弟也会有交集,再怎样不至于到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地步,忽略那股怪异,谈画唤他,“贺为聿?”
尾音上扬,却是肯定的语气,猛地想起昨夜他问过类似的问题,那会她压根没心思理会,他的执着程度可见一斑。
贺为聿的手紧了紧,表情维持得很好,应了一声将门带上。
谈画手里还拿着那管药膏,冰凉的铝箔包装时刻彰显着存在感,她别扭地给自己上了药,将目光移到床尾的纸袋上。
这是方才贺为聿拿过来的,说是给她买的新衣服。
虽然方才和男主友好地会面,但谈画并不打算在这多待,她急需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捋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才好对接下来的事做进一步打算。
因此她飞快地穿好衣服,是一套粉白色的运动服,和她平时的穿衣风格很不相符,眼下没条件挑剔,将拉链拉到最上方,适合用来遮掩身上的痕迹。
谈画走出房间想和贺为聿道个别,像个贼一般躲在墙边看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奈何她实在开不了这个口,跑回去从抽屉里找出纸笔。
做不到不告而别,谈画一想到他方才问她知不知道他叫什么,就有种没来由地不忍,不打招呼便走本就不地道,要是再连只言片语都不留下,属实过分。
可她抓耳挠腮都想不到该写什么,最后“郑重”地留下几个大字:
我会对你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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