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预想之中的美男出浴图并没有出现,贺为聿穿着整套家居服,堪堪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往下的部位遮得严实,领口处隐约有暧昧的红痕,随着他擦拭头发的动作若隐若现。
发丝些许凌乱并未影响他的帅气,骨相完美,皮相绝佳,线条流畅,挺拔的鼻梁下是嫣红的唇,每一处都仿佛经过精心设计,不免让人感慨他简直是女娲的得意之作。
除了那双被两绺垂下来的头发稍作遮挡的眼睛,看人时往往是淡漠的,没有丝毫温度,加上他皮肤白,往那一站就是一座冰雕,以一己之力让室内温度下降好几度。
谈画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眼睛下意识地向他看去,粗略地瞟了一眼便飞快地闭上,没想好怎么面对他,只能一动不动地继续装睡。
贺为聿眉宇之间透着忧虑,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听到缓缓走进的脚步声,谈画心都提起来了。
先是闻到清新的沐浴露香味,再感觉被子被往上提了提,掖好边边角角。
感叹男主体贴入微的同时,一道灼热的视线长久地在她脸上逡巡,带着凉意的手指或轻或重的触碰。
说不出的怪异,仿佛要确认她的真假,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非鬼神。
伴随着轻微的响动,不知是不是谈画的错觉,呼吸声在耳边逐渐放大,清冽的气息向她悄然靠近。
若她现在睁开眼,就会发现他眼中深藏的复杂情绪,细细密密交织成一张网,企图将她束缚住,让她再也无法离开他的视线。
可惜谈画不敢,不明白他意欲何为,正想着要不摊牌算了,就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
贺为聿的思绪和动作都被打断,在此前他失神地盯着被他狠狠□□过的唇,若非肿胀未消,甚至有想再度覆上去的冲动。
手机放在另一侧床头柜上,他快步走过去拿起调至静音状态,到客厅里接听,谈画感觉一阵风掠过,随后门被轻轻合上,四周又恢复寂静。
她像是重新回到水里的鱼,眼睛睁得大大的,张口喘着气,这回她不再坐以待毙,而是四处搜寻自己的衣物。
谈画疼得龇牙咧嘴,认真打量所在的房间,看样子贺为聿也刚醒不久,没来得及好好收拾,仅是把散落的衣服捡起来放到旁边的小沙发上。
用过的安全套躺在垃圾桶里,谈画像触了电般收回视线。
仔细想来贺为聿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他明明到了忍耐的边缘,却还是中途离开了一小会,没猜错的话去了这附近的便利店。
原因无他,空荡荡的塑料袋放在床头柜上,里边有张购物小票。
这样也好,省得她吃药,还要考虑各种可能的后果,一劳永逸。
谈画实在做不到光溜溜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她身上围着被子,慢吞吞地下了床,走到沙发旁挑出自己的衣服。
没有一件是完好的,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特别是她的贴身衣物,贺为聿虽然很温柔,也仅限于对她这个人。
不自觉联想到某些画面,谈画的脸和煮熟的虾子无异,再次确认都不能穿以后,她除了羞赧和懊恼,更多是无措。
谈画想得太入神,没留心外面的动静,正要走回床边,便和站在门口的贺为聿对视上,她捂着脸尖叫一声,以飞快的速度钻入被子里,贺为聿都没来得及让她慢点。
果不其然,待他走进便看到了她一脸痛苦的表情,手未放在胸口处,贺为聿松了口气。
摸不准她的态度,贺为聿不知道该说什么,被子仅到她的胸前,肩颈和手臂处的青紫暗红暴露在空气中,不多,却足以让他深深地自责。
谈画的性格并不扭捏,这两日的遭遇太过离奇,无怪乎她一时难以消化,再者她没跟男人有过接触,一上来就“深入”交流,难免吃不消。
她和贺为聿除了那层关系外不很熟悉,才会反应过度。
对上他莫名晦暗的眼神,谈画也发现了身上的痕迹,反正早就坦诚相待了,她不再遮遮掩掩,太做作不说,吃亏的人该是贺为聿,她总不能倒打一耙,干巴巴地问:
“你有什么事吗?”
说完谈画就后悔了,这话像是她把人吃干抹净了就要撇清关系,妥妥的渣女发言,可惜说出口的话不能撤回。
脑子太乱,为避免多说多错,谈画没解释,而是静待他的回答。
贺为聿杵在原地半天,终于有了点反应,他手里拿着一管药,抿了抿唇,温声道:
“你身上是不是不太舒服?我来给你上药。”
相比于平时板着一张脸、表情不悲不喜、遇到任何事都从容冷静的贺为聿,面前的人称得上温和,谈画不知道她被特殊对待,自然也发现不了差别。
以为冷淡是常态,对此接受度良好。
他方才出去接电话就是为了这个,特地咨询院里资历老的医生,对方以为他一早打电话过来有什么要事,贺为聿默了几秒才说明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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